第二天一大早
“呦呵,我还以为某人回不来了呢。”陆三刚入住皇御司,早上用过早膳在皇御司四处转悠,熟悉地形。以至于芷双找到陆三的时候,他就是一副左顾右盼,上窜下跳的样子,尤其活泼。
“唉,我说二姐,昨天你就把我丢在那里,你三弟是死是活你也不管了?”陆三这个时候正站在屋顶,湖水绿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一双桃花眼眨来眨去,稍显风骚。听到走道上熟悉的声音,走到房檐边,将头向下探去,毫不客气的开口。
今天的芷双也是一件湖水绿的长裙,头上一只银钗晾头发束起,肤如凝脂,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拉姐姐一把让我也上去,”芷双边说道边找地方飞上屋顶,陆三在上面拉了她一把,帮她稳住了身子,芷双不在意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才又接着说,“要不是我,你以为昌武将军会去么?”
“早知道是你了。”陆三盯着她暖暖一笑,将头撇向一边,这看看那看看,“那你最后去哪里了?”他跟昌武将军出冷吟宫以后,他没有看到芷双的影子,而他俩也只是随便说了几句,天色也不早了,就各自回去了。
掌司使的府邸都是分开的,就比如昌武跟陆三,两座府邸之间隔了一条街道,不过各司也会在司内为其提供住所,以方便办公。芷双暂时就将她的东西搬在了皇御司。
“回皇御司了啊。难不成还站在原地等你俩说完,我有那么闲么?”芷双白了他一眼,她是看着陆三跟昌武出外宫以后她才走的,她并不怎么想跟俩男人说些有的没的。
“那殿下那边呢?”
“我已经派人跟殿下说了,殿下说现在急不得,咱们只能以静制动。”芷双的大眼睛眨了眨,看着陆三那眼角微挑的桃花眼,嘴角抽了抽没忍心打击他。
陆三不喜欢别人说他美,不过如今芷双看到的陆三,又岂是一个“美”可以形容的。身材高挑,湖水绿的颜色衬得陆三整个人充满活力,那扎眼的桃花眼。她就不敢在看下去,嘴角也勾起了浅浅的笑意,这一切自然是没有逃过一直用余光盯着自己二姐的陆三。
“二姐,你笑什么?”芷双的笑让陆三脸色暗了暗,不明所以。
“我突然想起了有几句话挺适合你们兄弟几个的,咱们下去说。”站在房上面,着实有点不方便。
二人从房顶下来,坐在了庭内的石桌旁边,陆三唤来人让其准备茶点,大有一副长谈的意思。
“二姐想说什么直说便是。”陆三坐在石凳子上,拿起一旁女官端来的糕点,拿起一个就塞在了嘴里,手里还拿了一杯茶,向站在身旁的芷双挑了挑眉,示意她坐下,芷双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才迈步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又盯了他数十秒,知道陆三有点顶不住,眼神乞求示意她求放过。
“殿下清新俊逸,气质如兰性淡如菊;大哥英勇果敢,动如山行如水;六弟眼明手捷,快似闪电巧如灵猴;七弟淡定沉稳,颇有蔺大学士的风范……”芷双一手撑在桌子上凑着头,一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天空,嘴里还在碎碎念。
“那我呢?”一直没听到她说自己,陆三不禁放下了手上的茶杯,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盯着芷双,索性趴在了桌子上,那小眼神,着实委屈。
“你?你想听好的还是坏的?”芷双挑了挑眉看着凑近自己的那个脑袋,很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嗯啊!”陆三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呢,要说气质吧,那肯定不及咱们殿下,论才识呢,你又比不过蔺大学士,论样貌,感觉齐渊大人那种遗世独立,不染风尘的样子比你强太多;论武功,有大哥,你也可以靠边站了……”芷双每说一句话,陆三的脸色就黑一分,说到这个地步,脸色已经不是黑可以形容了。
他有那么差劲么?不等她说完,陆三就首先把头低了下来,默默反思。
芷双瞟见自家弟弟那充满怨意的眼神,自动忽略了,继续说下去。
“不过呢耍嘴皮子倒是没有人比得过你,”说着还“哈哈”一笑,这一笑让路三不禁开始怀疑整个人生,他的那点到底是缺点还是优点,太过于消沉,以至于没有看到芷双后来盯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许久才说,“还有呢,你的性子却是他们谁都比不上的。”
陆三待人平和,不会有子烨那种矜贵自持难以接近,也不会有齐渊那种清冷孤傲的距离感,他的气场让人觉得这个人很舒服。
虽然芷双的话没有说完,陆三却也是立即会意了她的意思,抬起头看向身边这个伴随自己很久很久的人,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温暖。
“对了,皇上安排的任务做得怎么样了?”就在陆三一晃神的那刻,芷双把话拉回了正题,陆三还处于刚才的情境之下,一时来不及反应,那副呆愣愣的样子也是很萌萌哒的。
芷双看着就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音,换来的是陆三无奈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那个昌武将军说是安排好了,就等咱们去查查看有没有遗漏之处了。”
“这个也是没错,昌武将军办事咱们倒也是不用太担心,后天就是祭天大典了,咱们安排好人保护殿下才是正经事。”直爽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才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
合阳
青衣被齐渊从祁川直接带回了合阳,那天晚上半夜出不了城,两个人只好从青煜阁挖的暗道里面出了城,青衣的伤在经过青煜阁包扎以后,带着伤跟齐渊出了城,谁知道还未到合阳,就先发炎发了烧,齐渊才有点慌张,幸好青衣本身带的有药,才坚持到了合阳,一直昏迷到了现在。
“你可算是醒了。”青衣抬起手揉了揉有点胀痛的额头,随即又要去掀盖在身上的被子,齐渊为了给她退烧,给她盖了两床棉被,青衣觉得热,然而还没等她成功掀开被子,一只手就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又将手放回了被子里,青衣感觉到束缚,才睁开了无比困顿的眼睛。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袭白衣的齐渊,齐渊喜白,头上的发簪是白色的,束发用的发带也是白色的,对白色有种独特的偏爱。正如以前的沁阳,对于蓝色也是钟爱无比。
“我睡了多久?”青衣睁开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心里默叹一声,还真是病来如山倒,这一下子不知道多少天过去了。
“明天是祭天大典。”齐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出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事情。
“明天么?”青衣尝试着坐起来。齐渊拿一个竹枕头放在她身后,让她靠着。然后自己拿起床头的准备好的药,拿勺子搅着。
“恩。”齐渊也不多说话,也不看她,虽然每句话都会回答她,青衣还是觉得不太习惯。
“你能多说几句话不?”请以这个时候意识才算是差不多清醒过来,经过几天的照料,她的伤也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
“说什么。”还是面无表情,只是手里的动作没有停止。
青衣双手掩面,叹息一声,得了,她真是败给他了。
“来,喝药。”不久之后,齐渊拿起已经差不多凉透了的药递到青衣眼前,眼睛盯着她。
青衣接过药,从她接过药碗的那个力度,以及齐渊这么久的沉默。青衣就算再傻也知道他还在生气,更何况他们以前相处了那么久,自然是莫的准他的脾气。
“你在气什么?”青衣将药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齐渊,等着他回答。
“先喝药。”齐渊又将药端起来,凑到她脸前,青衣看他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默默地又端起了碗。齐渊生气起来还是挺恐怖的,她并不想来触动这座待爆发的火山。
“喝完了告诉我这些年你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