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离了佛像之地直往溶同口走,尧棍子紧随其后的跟着她,于是他们来到了溶洞口。
这溶洞口的避静确是没说的,它远离了石阶小道,又没有什么神灵值得人们来烧香拜佛,不管是平时还是庙会之日,都很少有人来光顾。现在他们来到这里,尧棍子再也等不及了,刚到洞口他就一把将周琳抱住。
周琳知道,在这里动手对她自己也是很危险的,可是现在她顾不得这么多了,十三年前,是这根恶棍惨无人道地活埋了她亲爱的母亲,几年后又是这根恶棍密告和拘捕了她崇敬的父亲,现在还是这根恶棍充当反动特务,在福安医院设下钓鱼台,抓捕了她的同志,这恶棍罪大恶极,只要能报父母的血海深仇,只要能为组织除害,就是粉身碎骨她也无所畏惧。她下定了决心,并镇定自己的神态准备见机行事。
尧棍子丝毫没有感觉出灭顶之灾正在向他袭来,他在做着美梦,心想,没有了刚才在佛像前的那种干扰,周围的一切是那么地幽静,而眼前的女人是那么地美艳,那么令他神往,现在她又被他搂住了,他要慢慢地引发她,慢慢地享受她,最终完完全全的得到她。
他抱住周琳以后先是在她的脸颊,在她的脖颈狂吻,周琳强忍着,慢慢地他往下移,他解开了周琳胸口的衣扣,露出了她丰腴洁白的胸乳,他把头埋进去,疯狂地拱嘴。此刻在他心里天也没有了,地也不见了,唯有那丰腴的胸乳让他神魂颠倒。周琳看准这一时机,她悄悄地往后反提右腿,扯开鞋带活结,从马鞋里拔出了那把匕首。她咬牙切齿,一手假装亲热揽住尧棍子腰身,一手紧握匕首,突地,她狠狠一刺,雪亮的匕首从他侧胸深深的捅了进去。
“啊——”随着一声嚎叫尧棍子负痛松了手,就在这一瞬间,周琳拔出匕首,对着他胸膛又连捅了两刀。
尧棍子没有立即致死,他疯狂了,亡命地和周琳撕打起来。他知道自己已被深刺几刀,断难活命,但他不甘心死在一个女人手里,想拉她垫背,和她一起从悬崖上滚下去,葬身崖下激流,因此不管周琳再怎么挥刀刺他,他只顾扑上来抱她。有一次周琳都被他亡命一扑双手死死地箍住了,他没命的将她往悬崖边挪。眼看就要被他抱着一起滚下去,周琳急了,她抬起一条腿,使出全身力气用膝盖猛顶尧棍子胸腹,上面双手又用匕首刺住他颈下用力往外推,尧棍子已被重刺气力衰竭,周琳几顶几推终干挣脱了他。
这时尧棍子倒在悬崖边已无力挣扎,只是尙未气绝,还在声音微弱地作垂死之问:“你------为何要------杀------我------”周琳抹抹脸上的血污,昂起头痛斥他:“周尧昆,你不明白是吧,那我就让死个明白,十四年前你活埋了我的母亲,六年前你带兵拘捕了我的父亲,使他惨遭了屠杀,我是谁应该明白了吧,现在你还在作恶,垂钓我们的同志,你恶贯满盈,今天我就为我的父母报仇了,也为我们的组织除害了,你死去吧!”说着她挥起一脚将他蹬下了悬崖。
又是一声“啊——”,尧棍子翻着坠入崖下江水,奔腾的南水江流激起一柱冲天水花。
周琳终于为父母报了仇,也为组织除了害,并且尧根子的尸首也消失在南水激流里。她喘了口气准备下山,准备到江边把身上沾染的血污抹洗干净,然后回到望江楼等候陶斯任的归来,然后他们安全地离开宁城向赣南进发。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她正要离去时,一位陌生人从洞口来路边的大石头后面突然窜了出来,拦路堵住了她。
此人非为别人,他就是为尧棍子写情诗的那个章木文,因为也是无耻之徒,他想对把兄弟追逐的美人占一腿,所以那天写了情诗以后,便像猫步老鼠一样的对尧棍子盯起了梢,今天见一个大美人与尧棍子去了五峰崖,他想,这肯定就是他作诗相咏的那位玫瑰美人,他自信,自己又年轻,又不像把兄弟一样长着一张马脸,更有才情,他比他优越许多,只要和她结识了,她一定会青睐他,现在他们去了五峰崖,不如就暗暗跟了去,到了山上便装郊游偶然相遇,再在交谈中诵念那首咏美人的诗,让她惊奇,然后向她暗示作诗的底细,以才情打动她,然后横刀夺爱。他这样想着,于是就暗暗的跟踪了去。
然而,他没想到他的把兄弟与玫瑰美人上五峰崖是这样一种结果,他想,把兄作恶太多,这美人可能与他有仇,或者她是共产党,她能孤胆行刺,他对她惶恐起来。可反过来一想他又乐了,不管她是仇杀还是间谍暗杀,反正她杀了人,现在他有枪在手,可以制伏她,那么她就落到了他的手里,只要他不说,她的杀人之事无人知晓,而他却可以借此要挟她,将她金屋藏娇,实现自己的追美之梦,如果她不从,他就押她归案去邀功请赏。打好了算盘,于是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拦住了周淋。
此刻章木文眯起一双邪婬的眼睛对周琳发出奸笑:“嘿嘿,真是一朵扎嘴的刺玫瑰,不过杀了人就走,怕是没那么便宜吧。”
周琳怔愣了,她不知道此人是尧棍子的同伙还是别的什么人,但她知道此人来之不善,她迅速镇定下来,喝问:“你是什么人?”
章木文撩开衣角,从裤腰带上摸出一把手枪,并像耍魔术似的把枪的扳机圈套在手指头上,花啦啦的转了几转,随后以另一只手指指手枪,说:“我是什么人你问问它就知道了。”
周琳迅速作出判断,她想,他有枪,无疑是军警,刚才她让尧棍子死个明白所说的为组织除害,他也可能听到,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为了不落敌手,她准备拼,她进一步摸对方的底,问:“你要怎样?”
“这个嘛,就要看你自己了,有人送了你一束玫瑰,花丛里附了一首诗,诗曰,玫瑰虽有刺,花香却醉人,若遂蓝桥意,一样弃玉京,我想这意思你应该明白,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两条路,其一,乖乖的从了我,你长得很美,我喜欢你,从了我我绝不会亏待你,其二,你若不从我押你归案,我看出你是个女共产党,归了案你就得死,而我却可以请赏。这两条路看你走哪一条。”
周琳一边紧握匕首,一边稳住他,说:“既如此那你把枪丢掉,否则我就跳崖,让你一指头也碰不到。”
章木文狡诈,他知道周琳手里有刀,丟了枪就是她不跳崖他也碰不到她一指头,并且还会成为她刀下之鬼,他以奸笑揶揄她,说:“你想得倒美,让我成为刚才那死鬼第二,我才不干哩,不过只要你把手里的匕首扔了,我可以不开枪,我想先享受享受你。”说着他便举起枪向洞口逼了过来。
这下周琳可急了,想和他拼却近不了他,而溶洞口只有一条来路,其他都是悬崖绝壁,往溶洞里退,被他堵住洞口更出来,她已无路可走,只好准备跳崖。
章木文已进到了洞口,他一边喝令周琳把匕首扔掉,一边继续着步步逼进。
周琳被逼到了悬崖边,再也不能退了,她准备粉身碎骨,决不让敌人玷污。这样想着,她倏地一挥将手中匕首掷向章木文,趁他躲闪的瞬间,她一个侧转纵身跳下了悬崖。
煮熟的鸭子飞了,章木文丧气,他在崖上追看,只见令人眩晕的峭壁上,悬空而下的女人被一灌木丛挂了一挂,随后擦壁翻滚落水,崖下激流激起又一柱冲天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