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子本想开门跑出去,可是女儿吓得卷缩在床角里,她不敢丢下女儿便没跑。
尧棍子把她逼到了门角,她再也无处可退,尧棍子将她拦腰抱住,先是在她脸颊上脖颈上狂吻,刘桂子拼命挣扎,可终敌不过他力大没挣脱,他拦腰横抱起她,转身两步将她重重地甩在床上,接着他三下两下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扑上去骑在了刘桂子身上,并撕扯她的衣服。
刘桂子宁死不从,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衣扣。然而尧棍子的手劲大,她的手被他扳开了,并被他死死地压在他跪着的膝盖下。她的衣服被撕开了,她那洁白的胸肤暴露在了一个污辱她的男人面前,她的胸乳被这张马脸疯狂的亲吻着。她已精疲力尽,她更羞惭难当,眼泪双流。
尧棍子见她被制服了,便急不可耐弓起身往后退,要去脱她下服。刘桂子意识到失身就在眼前,抱定拼死一挣,就在他弓起身后退的一瞬间,她忽地把腿缩起来,用尽平生之力,往他下身狠狠地蹬了一阴腿,尧棍子猝不及防,被蹬了个仰面朝天,下身钻痛,后脑勺碰在床头横栏上,又起了一个包。
这时他起杀心了,没等刘桂子下床,也不顾疼痛,他翻身过来一把掐住了刘桂子的脖颈,口里恨恨的骂:“臭婊子,你竟敢要老子的命,看我不宰了你。”
刘桂子用力扳他的手,可他的手厚实劲大,掐着她就像铁钳子似的,她哪里扳得开?渐渐地刘桂子挣扎不起来了。眼看就要被掐死,然而,就在这危急之时,她的女儿小周琳救了她。
起初小周琳被尧棍子吓得卷缩在床角,只知道哇哇哭喊,现在她看到娘亲被这个恶男人死死地掐着,她不哭了,也不知道害怕了,她从床角噌地扑上来,一口下去狠狠地咬住了尧棍子的一只手臂,并且两只小手同时用力地抓住她所咬手臂的上下,拼命地往外拉。
“啊——”尧棍子疼得杀猪一般嚎叫起来,他不得不松开被咬住的那只手,将小周琳往床里边甩,可是小周琳像蚂蟥叮咬一样,死死地咬住不放,两只小手更像藤条绕树一样紧紧地缠着他手臂。
一只手怎么也甩不脱,尧棍子不得不把掐在刘桂子脖颈的另一只手也腾出来对付小周琳。
刘桂子得救了,可是小周琳却危险了,一个三岁多的小女孩哪里经得住一个大男人的扑打?小周琳被尧棍子腾出来的那只手一掌推开,随即他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把小周琳抓住并举起来,就要向床里边的墙上一砸。
刘桂子急了,深知这一砸不砸出个脑浆迸裂也得气绝,可是心爱的女儿哪能就这样看着被这恶人砸死?她急中生智,利用尧棍子将小周琳举起的这一瞬,抓起床头柜上那只为他儿子喂药汤用的瓷杯,用力向尧棍子的面门就是一砸,并顺势双手合力攀住他高举起的一只手用力往下拉。
“啊,啊——”尧棍子痛喊,他口嘴被砸得开了花,双唇破裂,两颗门牙带血脱落了下来。大概他痛得晕头转向了,一只手又被刘桂子攀钳住在往下拉,已无法再将小周琳砸墙。
他不由自主地松了手,去捂自己那张像石榴花开一样的嘴,周琳也松了手,乘机夺下了女儿。
这一下尧棍子便不轻松了。他头上本已碰起了两个血包,下身那****又被刘桂子狠狠蹬了一腿,手臂被小周琳咬得掉了一块肉,这几处都使他钻心的痛,现在又被砸得口唇破裂,门牙脱落,鲜血直流,整个儿痛得人都晕了,一时便顾不上再与这母女搏斗。刘桂子则什么也不要了,趁着这空档她抱上女儿,赤着脚逃出了尧棍子的家。
刘桂子逃离以后,不敢在木坪山婆家安身,她知道尧棍子是巡捕,手里有枪,手下有人,她怕他寻仇,她连夜投奔到了远离木坪山的姐姐梅子的婆家。
刘桂子在这里也提心吊胆,中途有几回她在内室听到,有人在门外行乞说的是木坪山口音,并且姐姐梅子给了他们食物,他们还要磨磨蹭蹭,直到另有家人出来喝斥他们才离去。刘桂子认定,这是尧棍子的巡捕队在四处追踪她,可能他通过他那位狐朋狗友走桃花营的亲戚,得知了她姐姐梅子的所嫁之地,便追寻到了这里,只是这里不是尧棍子的领地,他们才不敢放肆。但即便这样,说不准在哪一个天黑之夜,她也还是会给梅子婆家带来连累,因此这里也不是她的久留之地。近日,梅子的婆婆又无故摔盆子打碗,这是要赶她走的信号,她知道,她也不能怪姐姐,因为姐姐是做童养媳来的,在婆家没有地位,只是她无处安身,她又到了绝境,姐妹俩抱头哭成了一团。
幸好,就在这时辛亥革命爆发了,时势变了,刘桂子得到了解脱。
这一向,到处闹闹腾腾的,男人们在一个夜间剪了辫子,达官贵人灰溜溜的往外逃。刘桂子开始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躲在姐姐家里不敢出来,更为自己无处安身焦急,直到有一天木坪山的老周家捎来了口信,说周立英回来了,要她回去,刘桂子这才回了木坪山。
回到老周家,迎住她的周立英一身戎装,好不英武,刘桂子先是又惊又喜,然而,当她一头扑倒在丈夫怀里的时候,便是失声嚎哭悲喜交集。
夫妻一别就是三年,这中间她不知受了多少的苦楚,此刻她连声带泪地要将满腹的悲伤向丈夫倾吐,特别是为了那五亩田产,她不畏险恶到尧棍子家去当奶娘,以致母女俩险遭不测的辛酸之事,她更是说得哽咽不已,末了,她以泪眼仰望他,不解地问:“你出去原本是为了挣钱,赎回那五亩田产,可你一去杳无音讯,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你又穿了这身军服回来,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周立英深情地抚着她,告诉她,说他出去以后到了广州一家粮行当了三个月帮工,每天都是往码头搬运粮包,三个月下来算算也有二百多块光洋,心想有得两年时间就能挣到那笔赎金,可是没想到那粮行老板是个奸商,专门欺诈他这们这些外地帮工,结算薪金时说他们粮行生意做亏了发不出现洋,开一张空头支票让他去银楼等钱,等他们账上有钱了就到银楼去取。他向粮行的本地帮工打问这空头支票什么时候能兑到现洋。本地帮工告诉他,这空头支票有的人等了三年也没兑到,没有可靠的人帮你打点斡旋,这种支票十有八九都打了水漂。他灰了心便离了这家粮行,到别的商行去找帮工,可总是高不成低不就,大都是图个糊口的份儿。再后来他辗转到了香山,当了货栈搬运工,但他出卖苦力得到的同样是被克扣力资,劳酬低微,一样的受工场主的欺凌。这使他看到,在这世道真是没有劳苦人的活路,他是有抱负的人,后来他参加了罢工,加入了香山同盟会,之后他投了孙中山的新军,参加他领导的九次举义,成了新军校尉。
他告诉妻子,说清政府已经被推翻了,现在叫中华民国了,他们同盟会的孙大总理现在是中华民国的临时大总统,孙大总统主张平均地权,实现耕者有其田,那些地主豪绅的土地都要由新政府来作均田处理。他们家那五亩水田产不用赎便可以返回来了,如今他已是革命军的一名军官,因为他是读书人出身,有文化,现在他还成了凤西政府的军方代表,他带了一支队伍来凤西主持均田运动,为新政府打好民众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