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子对尧棍子处处防备了,尧棍子心里很是窝火。本来他对那天晚上没有成就好事就很气恼,他垂涎这个女人,天天和她在一个屋子里,可就是得不到她,因此他又痛恨这个女人。他没有善罢甘休,他在想办法让她屈服。
一天,小周琳拿着一个镯子在玩耍,被尧棍子看到了。这镯子是银质的,闪闪发亮,尧棍子诧异,这镯子值得四五十块光洋,刘桂子家境清贫,她怎么会有这等贵重的首饰,莫不是她手脚不干净窃取他家的不成?为了看个究竟,他用几块糖饼引诱小周琳,将那镯子从小周琳手里拿了过来。可一看这镯子并不是他家的,上面有陶氏祖传的刻记。看到这个刻记,他想起了他的一位狐朋狗友对他说过的关于刘桂子的艳闻。
尧棍子的这位狐朋狗友有一门亲戚在桃花营,他在走串这门亲戚时,听说了刘桂子为了勾搭陶家少爷闯祠堂禁地的事,后来这人到他家里来闲逛,见到刘桂子在这里当奶娘,便戏谑他,说他艳福不浅,尧棍子细问,这人便把他听说的刘桂子在娘家与陶家四少爷的事告诉了他,当时他看到刘桂子在他面前总是这么正经,他一直不肯相信,现在看到这个有陶氏刻记的镯子他相信了,这不是她勾搭陶家少爷得来的信物吗?他大为光火:臭婊子,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正经?他强收了这个镯子,他要用这个镯子来鄙薄要挟刘桂子:原来你也不是什么正经女子,既然你与我都是一路货色,那咱们就成就好事吧。
好看好玩的镯子被尧棍子收去了,小周琳便哭着问尧棍子要。尧棍子本来就长着一张马脸,这回他对小周琳把马脸拉起来,三角眼一瞪,露出一副凶相,吼她:“要什么要?去!”小周琳怕了,不敢再问他要,只好向母亲刘桂子哭诉。堂堂一个大少爷,怎么会要小孩子家玩的东西呢,他一定是逗着女儿玩的,刘桂子没当回事,并答应女儿帮她要回来。
这一天,尧棍子的小少爷有点不适,晚上她给他喂了药,之后便早早地闩门准备睡觉。然而她刚闩上门尧棍子便敲门来了,他说儿子不舒服,他不放心要看看儿子。儿子是他的,现在儿子病了他要看看,这是他的正理,刘桂子不能拒绝便打开了房门。尧棍子进得门来先是一脸的奸笑,之后便眯缝着三角眼,双臂抱胸,靠着床架一脸淫邪的盯着刘桂子。见他一反常态,全不像往日那样对她有殷勤,刘桂子心里发毛,便问:“大少爷,你这是怎么啦?”
尧棍子从衣袋里摸出那个镯子,在刘桂子面前晃了晃:“这是你的吗?”
“是呀,怎么啦?”刘桂子正要向他追讨镯子,现在他自动出示出来,她以为他是来还她的,便说,“你别逗我女儿了,快还给我吧。”
“还你,当然可以,不过我想问你,这是你娘家那个陶少爷给你的定情信物吧。”
刘桂子怔骇:“你问这个干什么?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确是陶家四少爷送给她的那银镯子,出嫁时她本已把它交给了母亲,让母亲退还给四少爷,但母亲退交时是四少爷不要,四少爷表了歉意,并请求她母亲重新打制成胸佩,要她母亲以外婆的名义送给外孙儿,保她外孙儿长命富贵。这是一番好意,她母亲便又收下了。刘桂子生了女儿以后她母亲记起了这件事,前不久刘桂子过生日,她听说她母亲要来,便向周孔之告了假,回了一趟自己的家。她母亲果然来了,并带来了那对镯子,是小周琳往外婆兜里翻糖饼,一摸一摸便把那对镯子摸了出来。小周琳贪玩不肯还给外婆,后来刘桂子看到了便问母亲,为何还留着那对镯子,她母亲不便再瞒,便把四少爷关心她外孙女的那番心意说了出来。刘桂子不好责怪母亲,并且她的心也已平静了,便没太介意。她还产生了一个想法,她不想在尧棍子家待得太久,虽说每个月二十块光洋的佣金可算丰厚,可是她害怕尧棍子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如果把这两个镯子典当了,她可以提前大半年走出这个可怕的人家,因此她没让母亲再去改制胸佩,而是将这对镯子留了下来。后来女儿贪玩,偶尔被她翻出来,她没太在意,可没想被尧棍子无理收去。
现在尧棍子拿它出来好像还煞有介事,刘桂子的心提了起来。果然尧棍子哼哼几声,从鼻孔里发出冷笑:“与我有什么关系,大着呢,我是羊肉没吃到惹了一身臊。”
刘桂子怔住了:“大少爷,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是吗?”尧棍子重又举起镯子,用三个指头拈着在她面前掂了掂,说,“你在娘家就不正经,跑到祠堂里去找男人,现在到了我家里,同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和我朝夕相处,别人都说我艳福不浅,可你却在我面前立起了贞节牌坊,让我碰都没碰到你,你说这不是屈死我了吗?”
刘桂子气得被噎住了,好一阵她才颤抖着说话:“你……你污辱我!”
尧棍子收起镯子,一脸的得意:“说到你痛处了吧,告诉你,今天晚上我就不当屈死鬼了,你乖乖地把衣服脱了,只要你从了我,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休想!”刘桂子斩钉截铁。
尧棍子已燃起了欲火,反过来相求:“桂子,你就别犟了,其实我是喜欢你,来吧,就成我好事吧。”
说着他向刘桂子扑了过去。
刘桂子坐在靠墙的床头,她往外一闪下了床,并连退了几步。
尧棍子扑了个空,头碰在床柱上眼冒金星,他用手一摸,额角上竟碰起了一个包。他恼羞成怒:“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转身过来,向刘桂子步步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