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迅速招来几个骨干交给学生会主席王尔桥,让他们在这里开展一场对庄愧徐家利的声讨,之后便有组织的撤退,以减少流血牺牲。交待好了王尔桥,周琳立即安排同学们就地取材,用大横幅的布条和木棍扎成一副临时担架救护陶斯任。
片刻,同学们三下两下把担架扎好了,周琳把陶斯任轻轻的移到担架上,随即她亲自护送他去了就近的教会医院。
反黑法案运动短暂的退却了,惨案发生以后,以燕大为主的学生队伍只是游行讨血债,向社会呼吁,而不再集会,不再与军警正面冲突。
尺蠖之屈以求伸也,短暂退却调整以后,关正涛周琳他们发动丂一场更大规模的运动。那天周琳将陶斯任送到医院以后,她秘密的来到了关正涛的联络点,将血案发生的情况向他作了汇报。关正涛对她和学生们这种不屈不挠的大无畏精神给予了崇高的致意和肯定,并鼓励她说:“周琳同志,同学们的血不会白流,这次运动震动很大,特别是这次的惨案把南江各界的人们都激怒了。现在市总工会已向全市号召,要对当局门下的所有区块发动针对性罢工,声援这一次的学生们的正义行动。我们的组织正在为此开展联络,一场前所未有的能够与当局抗衡的罢工运动不出两天就会来临,估计形势很快就会逆转。你们一定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组织在期待你们。”
果然,有利的局面很快就来了,就在惨案发生后的第三天,在南州市区的行署、绥署、警备区、警察局、各职能部门、所有部队等所需的供电、供水、道路交通、运输、燃料、生活物资供应,在各系统的工人罢工中全部中断。一时间所有的政府机关、军警营地、职能机构变得一遍死寂,连生活用煤也被煤矿工人和煤商停供,莫说正常操课办公,就连吃喝拉撒都成了问题。更有消息传来,外地各大报纸这几天都在纷纷披露南州的反黑法案运动和流血惨案,尽管《南州晚报》被他们查封了,所有通往外地的长途电话实行了监听,一切传播舆论的渠道都被他们封锁,但他们阻止不了关正涛领导的地下组织的活动。
关正涛的谍报人员把消息传到外地,报端无不骇然,一些通讯社还派记者亲自到南州采访,他们在街头拍照,在医院向受伤学生调查惨案经过和运动的前因后果,于是国内舆论大哗,纷纷谴责南江当局不施仁政,践踏民权。因为燕南大学有海外关系,南洋的一家《每日评论》和香港报纸也大发舆论,对时下中国的独裁统治大加贬斥。燕南大学的董事长,爱国华侨燕妮还向国内政府派驻在她所在地的领事馆提出强烈抗议,要求抚恤她的死伤学生。政府外交官不敢贪污这一抗议,几经上传最终报告给了最高当局,“娘希匹,又在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最高当局恨恨的,可恨归恨,他不敢断了海外华侨这条财路,也无法应付国内外舆论的强大压力,只好传下话来,说:“告诉这些蠢猪,不要猪八戒照镜子没有人样,权且让一步,秋后算账。”
这下庄槐徐家利等人可顶不住了,学生们的运动没有平息,工人又在罢工,而且是专罢他们当局政府的工。再镇压吧,就要闹得官逼民反了,不镇压吧,学生们不达目的他们不会罢休,学生们不罢休,工人罢工也不会罢休,而工人罢工的不罢休将会使他们主持的政府和部门都会停止运转,因此庄槐等要员伤透了脑筋。不仅如此,还有舆论的强烈谴责,现在连最高当局都发下话来了,叫他们权且让一步,因此他们不敢再死撑。于是庄槐便让教育局长传话,让学生和工人派代表进行谈判。
无需多言,以周琳为代表提出的取缔黑法案,释放章、梁二士,复刊南州晚报的三个条件,庄槐、徐家利都不得不答应。这次惨案共死亡学生十八人,受伤学生一百二十八人,其中重伤四十五人,他们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被枪杀?对此周琳等代表提出强烈抗议,要求政府承担责任。对于这一着庄槐始料未及,可这是规律,连战争也是这个规律,战败了就要割地赔款,庄槐无法绕开这个规律,他对周琳恨恨的,对徐家利也翻着白眼。这鸟法案是绥靖公署出笼的,以专署的名义颁发这是借渠道放水,只是他这一块也想从这渠道放它一股肥水才有了这事。现在倒好,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要不是你徐家利那么强硬,怎会有如此结果,因此庄槐对徐家利也恨恨的,他无法回避周琳等学生代表的强烈要求,只好勉强应付,答应给受伤学生治伤,并抚恤死者。
“胜利了,我们终于胜利了。”谈判结果反馈到了燕大,反馈到了参加这次运动的各学校和工会,学生们和罢工工人们欢腾起来。
然而,庄槐、徐家利等并未善罢甘休,他们在密谋秋后算账,按最高当局之说宁可枉杀一千不可漏网一人,他们拟定了一个九十多人的密杀名单,周琳是这个名单的第一人。他们认定是这些人的鼓动掀起了这次学生和工人的运动,他们都是危险分子,日后必为共产党所用,他们又有知识有文化,这些人通共对政府危害极大,特别是燕大的这些人,必须趁早将他们除掉,免得他们日后翻江倒浪。
由此一场更为恐怖的暗杀绑架,制造人命事故的反革命报复就像一张大网向这些人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