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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色人偶

“凌儿,你在哪儿……凌儿…”我每跨出一步都歇斯底里地喊到,我看不见,只能希望她能听到回应我。

“墨心大哥,主人,我在这里,我是凌儿”一道模糊的声音终于从远方传来。

“凌儿,我来了,你在哪”我仿佛又看见了,所有的疲累一扫而光,我疯狂地奔跑起来,我一秒也不想耽搁,一秒也不愿分离。

“终于找到你了,嘿嘿……”我坏笑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我睡着了,但我感觉到我胸口有些柔软有些温暖。

此刻,我抛开所有的,我想,和墨凌之间,这样下去,迟早会发生些什么,她是我最熟悉的女孩,只有我能读懂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我紧紧拥抱着她宠溺地抚摸她的长发。

我能够感觉到她的内心很紧张,又兴奋,如同小鹿乱撞。对于这样情窦初开的善良女孩,说一些好听的鬼话最好骗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主仆,兄妹,还是伴侣?作为墨神殿的大少爷,我们身边可以拥有10名仆从,但我只有墨凌和一位大叔,所以我格外珍惜他们,待他们如同姐妹叔父般。

根据她的长相,我判断她可能出身于巫神殿,巫神殿最注重的东西就是性别和血统,我没有跟她提起过她的出身,只要现在过得开心,她也不会追究过去是怎样。而所谓的血统更是可笑至极,法师随着实力精进,就封加爵位,而他的派系,血统也会变得高贵。其实血统根本就不会瞬间变得高贵,也不受实力的影响,只是很多部族以此来督促族人增强实力。血脉,只能在无数代的繁衍中慢慢进化,与自身实力无关。我不参与部族事务,所以选择配偶是自由的。

此时已是第二天中午,荆棘丛中的露水也渐渐干去,我决定带墨凌上山去猿人洞府居住,那里会比较安全。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努力,我终于看到那个溶洞的入口了,阴凉潮湿,溶浆时不时地丛洞顶滴落,一阵冷风飘来,徘徊于洞内,久久不散,还会传来吸血蝙蝠的嗜血嘶鸣,声波撞击山石,再次返回,如此反复,经久不息,让人从内心感觉不寒而栗。

选择一块背风干燥的地方,开始建造我们的爱巢,点燃着火把,驱赶这里的寒冷阴翳,做完这一切,我又搬来一块厚重的岩石,堵在门口,以保证我们的安全。

我还是对这里的环境充满警惕,直觉告诉我,这里应该是冷风洞的入口,或者是它的岔道之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此地危机四伏。

手里攥紧火把,我开始在洞府内探寻,随着我越加深入,寒气越来越重,光线也越来越差。随着一路前进,我刻意的在墙壁上留下记号,不然我很可能迷失在这个地下世界之中。

“噗!”我被什么东西拌倒在地,仔细一看,是一具人体骨骸,我的右手还握着尸骸的头盖骨,骇得我魂飞魄散,连忙收回双手,并努力拍打着手上粘有的东西。我开始移动视线,马上发现了同样的大量骨骸。这难道是之前探险失踪的先辈?还是原始部族的遗体?我搞不懂。此处必定发生了争斗,这是毋庸置疑的,我继续寻找更多的证据。隐约间,我感觉有一双空洞的目光注视着我,我鼓足勇气对视而去,天呐!这,这是什么?这难道是传说中巫神族的诅咒人偶,白色布质人偶,双眼呈猩红!我会成为那个被诅咒的人?我的内心充满恐惧。

我再也没心情继续探寻下去,多美的地下溶洞!此时却如同诅咒之地,我的内心沉重无比,难道我也毫不例外,会落得祖先同样的下场,这种来源于未知的恐惧是超越死亡的。

我的心情无比沉重,我宁愿永远地久居深巷,一辈子碌碌无为,平平庸庸,也不愿面对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但探寻黑岩山是我主动选择的,我若是此刻退去,必让我无法在族内立足,相比于恐惧,我更不愿面对那些混蛋的讥笑讽刺声。

“你去干嘛了?你忘了当时的承诺?不得离开我半步!”墨凌有些愤怒地注视我,她对陌生的世界太过于敏感,不敢独自去面对。

“墨凌,从今天开始,你立即下山,我不想再见到你”我直视着她,斩钉截铁的说到。我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诅咒,不想连累到墨凌。

“你,哼,我走就是了”墨凌的外表很冷酷,为了面子,她不会去讨好别人,这样的果断决绝,不可能是一个初恋女孩该拥有的气质!我忽然觉得莫名的失落,我这个主人做得太过窝囊了。但我还是很满意,这样的话,所有的痛苦都让我独自来承受吧!

就这样,墨凌下山了。我把之前得到的虎皮铺在石座上,闭上眼睛暗自伤神,诅咒是施加精神上的压力,让人无法释怀,让人生活在痛苦和恐惧之中。短短几天下来,每天都度日如年,身心疲惫,我苍老了许多。

“墨心大哥,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你一定是不想连累我,我会一直等你,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那天才跟我分开一个下午,回来对我态度就不一样了?难道他遇见了比我漂亮的女孩?还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墨凌想到前一种可能,眼里闪过一丝狠色,男人的心怎会变得如此之快?她希望是第二种可能,就这样,墨凌在山脚上居住下来,开始了原始人类生活。也从未停止过帮助我,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她真的下山了,我只知道。

这样,我在痛苦中迎来了初冬的第一场雪,每天能吃不同的野味,感受季节变化带来的美妙,我已经忘记了那个诅咒,或许早晚都会来,那我应该过好当下的每一天,没有牵挂,没有烦愁。我披着华美的虎皮,弱小的动物们看见我都避之不急,唯恐成了我的口中食,它们的智慧是如此的低下。

我一如既往地吃着烤肉,我快成为野人了吧?我想,不过当改变不了的时候,我们就去习惯,野人没什么不好,我安慰自己。

经过我长期以来的观察,我确定我的驻地是通往冷风洞的一条岔道,除此之外,还有三个洞口能够通往冷风洞。如同四条小河汇聚于一条大河,我不过是小河中的一个蜉蝣动物,那大河中又有着怎样可怕的存在呢?很可能有如同蛟龙般的强大生物。

黑岩山不愧是岭南最大的山脉,它的地域是墨神山脉的数十倍,短短几个月,我毫无收获,其实没有丧命就是最大的幸运。清晰了山脉走向,洞府通道和方向,我决定去其他三个岔道一探究竟,四个洞口,占据东南西北,我所居住的是南洞,而冷风洞便是四洞汇聚而成,它巨大的洞口延伸向黑岩山之巅,如同一个人工修建的烟囱,从四面烧火,上方排烟。

我进入洞府,再次来到那个人偶的地方,这一定是巫神族的先辈设下的诅咒,为了防止其他民族进入冷风洞而设下的手段,我是个学者,对民俗和魔咒一无所知,我取下人偶,装进包裹,脚踏森森白骨,渐渐深入。而我不知道的是,人偶并非诅咒,触碰人偶,才会感染巫毒,我已经深受巫毒之害。之前的担忧是多余,而这次的触碰才是致命的伤害。

不知走了多远,我感觉到洞府内越来越空旷浩瀚。可能是达到“大河”了,冷风洞的第一条河的汇聚处,我想。高举着火把,呼吸越来越费劲,空气越来越稀薄,可是当我看到老鼠在地上窜行,蝙蝠在咆哮,我开心地笑了,这里有动物的存在,那么人类也可以生存,我不必担心自己会死去。

没走多远,我遇到了第二条小河汇聚于此,我开始沿着这条狭窄的通道走去,这是西洞,指南针告诉我明确的方向。不知这西洞是哪个部族守护?我很期待未知的恐惧,因为我早已有了死亡的觉悟。随着在黑暗中前行,不知外界现在是白天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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