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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岩神山

墨凌的身世尤为可怜,古老部族除了嫡系之外,其他的女性都没有资格接受教育,甚至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她们会在刚出生的婴儿时期就被抛弃,而墨凌便是被其他部族所遗弃的女婴,所以,有些时候她表现得很自卑。我也一直开导她,教她识字作画,也算得上知书达理,加上电视里的剧情感化,她学习的很快。

“看,这里就是乡政府,周围的四座神殿,分别代表着我们岭南镇的四大部族,最高大雄伟的就是我们墨神族,每个礼拜日都有无数的族人和信徒齐聚在这,进行一些教会活动”。我指着“墨神殿”向墨凌说到。

我也不例外的带上墨凌,站在祭台上参拜墨神像,并说着一些关于“墨神像”的来历。墨凌一直对我心存感激,虽然她身属于另一部族,但她的父母抛弃了她,也认真的祭拜墨神。

墨神,是远古墨神部族的最高领袖,传闻他的统治时期,开疆扩土,招纳信徒,让墨神族成为江南最大部族,他的实力比起中原大帝也丝毫不逞多让,他是一个东南亚诸多帝国惹不起的超然存在,当时的墨神部族堪比盛世大唐,也把墨神像作为我族的精神象征。随着墨神的逝去,部族的影响力迅速降低,为了躲避曾经的强敌,只能迁到岭南苟延残喘,延续墨族血脉。史书,我读了不少,对于墨族的过去,我也有几分记忆。我也是流淌着墨神血脉的后人,我此生注定不凡。

墨神殿、巫神殿、魅神殿、药神殿、镇主府。四大神殿和政府共同管理着庞大的岭南疆域,以镇主府为首,五大殿遥遥相望,彼此相对而立,各镇一方,古殿气势磅礴,望而生畏。

其他神像不知,长时间注视墨神像,会让人心神不宁,坐立难安,仿佛灵魂受到召唤,欲要脱离肉身而去的恐惧,难道这就是神的气息吗?我暗自思忖。

每个神殿能传承至今,都有其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手段。比如墨神族,得到黑暗之神眷顾,能在虚空和暗黑中获得力量,加持自身,使他们无惧黑暗的、邪恶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说,墨神殿属于正义神。巫神殿掌握巫术和巫毒。魅神殿掌握蛊毒,控制灵魂,奴役其他弱小部族。药神殿炼制各种灵丹妙药,也炼制各类奇毒。而政府跟各个势力都来往密切,政府主要和一些武术世家交好,用武力来训练自己的军队,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他们也不敢随便招惹某个部落,因为这些能够在历史长河中传承下来的,都有其特殊的本领。

岭南,真是一块奇妙复杂的地域,为了生存和壮大部落,我们的祖先用不同的方式努力着,创造着,延续着……在江南,有着千千万万的部族,真正强大的也就屈指可数。

看着眼前的四大神殿和主府殿,我心里百感交集,很庆幸自己能出生于如此强大的部落,若非先辈的努力,恐怕墨神族也早已成为历史。

走进镇里的超市,选了一副比较详细的黑岩山地图,并准备大量的面包干粮,和日常起居用品,从此,我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我要踏足黑岩山了,希望得到墨神的眷顾,我内心默默祈求。

因为黑岩山的凶名,很多人把它和死亡联系起来,就连出租车也不敢多送我们一程,距离黑岩山还有数公里,师傅就死活不肯再前行,无奈之下,我拖着一百多斤的物资走走停停,花费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抵达山脚。此时,又是逼近黄昏。

我已是精疲力尽,但还得四处探寻,找个安全的地方搭棚过夜,墨凌待在原地休息,我向山腰一步步爬去,在此时,我真的不希望发生意外。

黑岩山,地势险要,山高谷深。三峡、蜀道也不过如此吧?天边最后一抹夕阳红在黑岩山巅,我是如此渴望时间流逝得慢些,我会迷失在这茫茫山野,迷失在黑夜,原来我对于未知对于黑暗是如此的恐惧。墨凌,我掏出手机,想听到她的声音,她也一定想听到我的声音吧?我想。可是,该死,没有一丝的讯号,我把平日里最嗨最热情阳光的歌曲“小苹果”播放起来,音量调到最大,这样我会安心一些。

就这样,歌曲不知循环了多少次,我在黑夜中,没有任何的方向感,又想起关于黑岩山的死亡诅咒,比死亡更可怕的是,面对死亡的恐惧和绝望,会使人灵魂崩溃变成智障。

“咻——唬”我前面的岩石忽然动了,发出阵阵怪异的啸声。我的手机也在此刻没了响动,没电了,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接下来是死一般的寂静,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狗屁黑暗之神眷顾,为什么我拥有墨族最纯净的血脉,却和常人对黑暗一样充满恐惧?为什么我已经不畏惧死亡了,却会畏惧黑暗?畏惧未知?我的内心咆哮着,我反复拍打着脑袋告诫自己,要镇定下来。死亡只是肉身毁灭,恐惧来自灵魂的颤栗,灵魂高于肉身,所以不惧死亡只是浅显的无畏,要达到灵魂的无畏简直是天方夜谭。为什么有的人创业失败选择自杀,他连死亡都不怕,却怕面对失败的压力,世俗的舆论!这就是肉身的高度于灵魂完全是两个层次。想通了这个道理,我的内心渐渐平复下来。

“嘁——哩”怪声再次响起,那岩石移动到我的脚下,在我的腿边蹭了蹭,我没有移开,我知道我逃不掉的,还不如早些面对,早些结束这场可怕的游戏。

嗯?不是岩石,因为它的身体是这么柔软,我不再畏惧,让我畏惧的是岩石会动,岩石发出怪声的荒唐事情。我顺着腿往下探去,揪到一只毛茸茸的耳朵,不知是狐狸还是猿猴?因为我之前根本没见过它们的样子,没听过它们的叫声。它乖乖地耸拉着脑袋,让我仔细地抚摸它,它似乎是一只猿类。

万物皆有灵性,一个动物能对人类表现得如此亲昵,跟着它我来到一个山洞,这里是它的家,我还是什么都看不见,我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墨凌。

我就不应该抛下她,独自寻山,现在她是不是也经历了对死亡的恐惧?我悔恨自责。现在就下山找到她,我立即拖着疲惫的双脚下山,只能靠着感应的方位,向下一步步靠近。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前方渐渐趋于平坦,我知道临近山脚了。

如果我能看得见

我就能轻易分辨白天黑夜

如果我能看得见

就能驾车带你到处遨游

如果我能看得见

就能在人群中给你一个拥抱

如果我能看得见

生命也许完全不同……

在这个时刻,我脑海里浮现出歌手林宥嘉的《你是我的眼》,没有经历过黑暗,怎么会懂光明的可贵?没经历过分离,我怎么如此的渴望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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