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就进去吧,易瑶哥哥会好好照顾娘亲和爹爹的。”璇玑拉着楼夫人的手说道。
北烨华站在马车旁边静看着那个到他肩头的小姑娘。
“师傅我们走吧。”璇玑放下车帘轻声道。北烨华示意车夫启程。
马车辘辘前行,楼夫人以帕掩脸轻轻靠着楼相的肩膀。楼相温语安慰道:“碧凡你宽些心罢,当年玄青大师说过璇儿命不当绝,况且现在璇儿已是桃花谷谷主的徒儿,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是啊,娘,璇儿总该到外面去,她是凤凰,天下之大,总有她的栖息之处。况且我们都知道,其实璇儿是多么的向往自由。”楼易瑶尽量用明快的话语安慰道。说完看着远方似是在思索。
马车上甚是宽敞,前雨与璇玑在在一侧,隔着珠帘的另一侧是北烨华,璇玑透过细细的珠帘看到他自上车后就是闭目养神。自那一次拜师后,他们就未曾说过话了,有时看见也是微微一笑。
前雨把狐绸毛毡披在璇玑身上,轻声说:“小姐这渐往北就越是冷了,你披着睡会吧,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桃花谷。”
璇玑紧了紧毛毡靠着前雨的肩就睡了,前雨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小脸越发明媚。北烨华依旧闭目不语。
马车渐渐到了有人气的地方,偶有叫卖声。“福叔,就在前面找家住店打尖吧。”北烨华掀开车帘叫道。
福叔是他从桃花谷带来的,一路上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不久马车就停在一家客栈前。
北烨华下下马车,随后福叔扶着前雨下来,北烨华看着璇玑把手递给她,璇玑微微撑着他的手就下来了。东耀国的男女习俗不甚严格,璇玑平时多和楼易瑶在一起,所以也不避讳这里礼节。
璇玑看向四处,周围比较简朴,偶有商贾带着货物来投宿,大多是赶路的人。刚开春,四周枯木抽芽,有着淡淡的绿意。福叔去停放好马车,前雨更是新奇地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好像怎么也看不够,璇玑摇摇头紧跟着北烨华进客栈。
“掌柜来三间客房,一会把食物送到各个房子里。”北烨华走到掌柜跟前说道。
掌柜见他一行人衣着不凡,人更是贵气有加,连忙称好,就立即唤店小二去整理房间。
“小姐,刚刚我打听到这里是洛南。”前雨关上房门道。
“嗯,听说洛南的牡丹花名动天下,只是可惜现在是刚开春,想来是要错过了。”璇玑可惜地说道。
“小姐我们先吃饭吧,什么时候开都好,若是小姐喜欢,我们到时再来看就是了。”前雨拿起筷子递给璇玑道。
璇玑接过筷子,有些无奈地说:“前雨你就坐下来和我一起吃吧,在外面还要跟我拘礼吗?”
前雨吐吐舌头道:“这不是坐下来了嘛,小姐也就你不拘这虚礼。”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别吓着前雨啊。”前雨早上见璇玑那么晚都还没醒就去唤她,结果唤不醒就急了。她见此情形,手足无措就拼命往外跑。
“北公子,我家小姐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北烨华听到后,飞快跑到璇玑的房间。
他把完脉后,微微皱眉,看着前雨着急的样子就舒缓地说道:“璇玑无碍,只是水土不服罢了,我开副药单,你拿给福叔,让他去抓药。”
前雨用帕子擦干眼泪,拿着药方子就往外跑了。
房间里及其安静,偶尔听到窗外小鸟的鸣叫声。
璇玑微微睁开眼睛,动了动喉咙,轻声道:“前雨,水。”北烨华一声不响,站起身去桌前倒下杯水递了过来。
璇玑刚想伸手去拿,就听到一声轻笑:“你确定你可以睡着喝水?”
璇玑一振,慢慢抬头,看到一张玉颜在眼前,一会又转过身去。轻声唤到:“师傅。”
“不是要喝水吗?我扶你起来。”北烨华放下茶杯,伸出双手去把她慢慢扶起来,拿了被子垫在她身后。随后拿过茶杯递给她。
璇玑道了句多谢,就接过茶杯喝了几口。
“前雨呢?”璇玑张望四周道。
北烨华说她去抓药了,因为她水土不服,身子到底是弱了些。
“那么师傅,到了桃花谷,你会教我医术吗?”璇玑明亮的双眼看着北烨华说道,带着三分的欣喜,七分的期盼。
“当然,教你我所学。”北烨华挑眉说道。璇玑听到后,笑靥如花。
“小姐,药快凉了你还是赶紧喝了。”璇玑看着前雨端来黑糊糊的药就秀眉紧皱。前雨看着她的样子就轻笑道:“北公子已在药里加了蜜饯,小姐可以喝了吧?”
璇玑无奈地一笑,把药全喝了。前雨连忙拿茶水给她漱口。璇玑问道:“前雨我师傅可有说何时启程?”
前雨把茶盏轻轻放上桌面说道:“今日客栈里有个老妇人病倒了,北公子正在医治着,等治好了便会启程。”
璇玑示意前雨把她扶起来,她披着毛风衣走到窗前,来往客栈的人并不多,只是各个皆是形色匆匆。原来已经开东城了,离开了那个困扰她少年时光的帝都,只是也离开了家。
“站在窗边莫要着凉了,明天我们就启程。”北烨华走到她身侧。璇玑转身朝他一笑,北烨华伸出手,说道:“把脉,看你恢复如何?”
璇玑微愣,缓缓伸出手臂。指尖冰凉,触肤微凉。“你自幼体弱,待到了桃花谷,我再帮你好好调理。”
一路上,停停走走,已过了一个月。璇玑和北烨华多了几分熟稔,一路上,北烨华有时候会给她们讲讲塞外风光,或是讲讲桃花谷里面的事情,不过璇玑最有兴趣的是他的行医路,每个月他都会出谷去行医,期间也有许多事情发生,她听得津津有味。
前雨更是快活,越远离东城,她就像一只鸟儿,欢快的紧,常常跑到马车头和福叔赶马车,偶尔传来她清脆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