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观众都很不屑这种论调,男人缓缓地开出了第一个价格:“五万!”
现场的观众松了口气,论点很集中:“五万,简直是瞧不起人,为了五万放弃了爱情?更主要的是放弃了自己的人格。”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否定了。
男人接着开出了第二个价格:“五十万!”
现场的声音小了很多,一部分的人开始自己的计算了,在过了好大的一会儿,绝大多数的男人依然选择了否定,他身边的女友感动地看着他。
只有少数的人接受了这五十万,其中的一个人说:“自己没有钱,父母苦了一辈子了,临老了生病没钱医治,为了父母,放弃了爱情吧。”
男人接着开出了第三个价格“五百万!”一半的男人沉默了,另一半的男人怯生生地说:“我要爱情。”身边的女友也有点呆住了,一个女孩子站起来说:“如果一个男人肯出五百万,我想我没有理由拒绝他。”
沉默的男人选择了金钱,五百万可以买一套房子,一部车子,全家过上好日子,甚至可以开始自己的事业。
男人接着开出了第四个价格“五千万!”
全场哗然了,只有一个人依然选择了放弃,他解释道:“我的爱情是无价的。”当问到他的女友是否感动的时候,女友说:“我虽然感动,但我更感动的是为了我付出自己五千万的人,而不是放弃别人的五千万,他的观点很可敬,但不现实。”
为什么几乎所有的人都选择了金钱?那个人还是以前的那个人,他的为人和评价只是因为钱的变化而完全改变了,爱情是无价的,但面对钱多钱少的时候却又如此不同。问题是,爱情如果通过了交换还称得上爱情吗?有人说,被钱换走的不是爱情,而是一种所有权,爱情已经走了。
再听听那位嘉宾最后说了什么:我相信爱情,相信所有的人性,所以我努力地挣钱、爱钱。我只是不希望我的爱情和人性受到别人的金钱的考验罢了。
一张邮票
◎文/王虹莲
懂得感恩和记得,才会快乐。
那年她才16岁,一个人从农村挣脱出来上了省城里的戏校。
只有她,是一个人背着行李来到省城。很多孩子都有人送,但她很知足很高兴,因为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城市,还有宽阔的马路和那么多的公交车,新鲜感让她兴奋不已。她是个苦孩子,家里真的是一穷二白,上学的费用,是父母卖菜和粮或者捡些破烂卖钱供她的。
所以,她上学只有戏校发的一套衣服,鞋子除了戏校发的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了。因为她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所以别人6点起来练功,她4点半就起来了,因为她懂得,父母供她上学是多么难,从小,她是个捡煤核长大的孩子。
每个月,她要给母亲写封信报平安,说她在这里一切都好,那封信是联系她和父母的温情纽带。
那个月,她只有5分钱了,而邮票要8分钱一张。
她写好了信,却寄不出去,因为差3分钱,一枚邮票就能中止她和父母的联系。但她多想让父母看到这封信啊,于是她和自己的同学说:“可以先借我一张邮票吗?”她的善良的同学递给她一张说:“给你一张吧,不用还了。”
那一刻,她几乎感激涕零,也从此把那个同学的名字刻进了心里。很普通的名字——刘亚萍。多年后已经成名的她接受电视台采访回忆往事时依然眼里有泪光。
因为那8分钱的邮票。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在她只剩5分钱的时候,那张邮票胜过了黄金万两。
在信的最后她告诉自己的妈妈:“我没钱了,同学给了我一张邮票。”那句话,让她的母亲病了半年。她为自己的无能从而没让女儿幸福而痛苦。
还是多年后,已经成了歌唱家的她唱了一首脍炙人口的好歌《想起老妈妈》,那首歌,让所有人泪湿衣襟。
因为她是用心在唱,只有用心唱出的歌,才能打动我们已经麻木了的心。
那个看电视的晚上,也因为她的讲述我落了泪,为那张她记得的8分钱的邮票,为她一直记得的那个叫刘亚萍的女子,还有,为她对父母的那份心,那份爱。
她叫于文华。我们都知道的明星人物,来自于最底层,捡过煤核,吃过太多咸菜,穿过太多破衣服,但她含泪说:“我从不抱怨,因为过去的那些是我的一笔财富。”
为她这句话,我在电视机前为她鼓了掌,虽然知道她看不见。至今她仍然是个朴素女子,从不糟蹋一粒粮食,因为她是从苦日子中走过来的,并且她懂得感激,那艰难日子里给过她帮助的人让她难忘,那小小的一张邮票,给了她极大的温暖。
所以她说,懂得感恩和记得,才会快乐。
在众多的艺人中,因为她那天晚上的诉说,她成了我最喜欢的一个。
恐惧生命
◎文/佚名
但只要那是我们自己愿意走的路,就不算白走。
一个平凡的上班族麦克·英泰尔,三十七岁那年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放弃他薪水优厚的记者工作,把身上仅有的三块多美元捐给街角的流浪汉,只带了干净的内衣裤,由阳光明媚的加州,靠搭便车与陌生人的仁慈,横越美国。他的目的地是美国东岸北卡罗来纳州的恐怖角(Cape Fear)。这只是他精神快崩溃的一个仓促决定。
某个午后他忽然哭了,因为他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如果有人通知我今天死期到了,我会后悔吗?答案竟是那么的肯定。虽然他有好工作,有美丽的同居女友,亲友和快乐,但他发现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下过什么赌注,平顺的人生从没有高峰或低谷。他为自己懦弱的上半生而哭。一念之间,他选择了北卡罗来纳州的恐怖角作为最终目的地,借以象征他征服生命中所有恐惧的决心。他检讨自己,很诚实地为自己的恐惧开出一张清单:打小时候他就怕保姆、怕邮差、怕鸟、怕猫、怕蛇、怕蝙蝠、怕黑暗、怕大海、怕飞、怕城市、怕荒野、怕热闹又怕孤独、怕失败又怕成功、怕精神崩溃……
他无所不怕,却似乎“英勇”地当了记者。这个懦弱的三十七岁的男人上路前竞还接到老奶奶的纸条:“你一定会在路上被人强暴。”但他成功了,四千多英里路,七十八顿餐,仰赖八十二个陌生人的仁慈。没有接受过任何金钱的馈赠,在雷雨交加中睡在潮湿的睡袋里,也有几个像公路分尸案杀手或抢匪的家伙使他心惊胆战。在游民之家靠打工换取住宿,住过几个破碎家庭,碰到不少患有精神疾病的好心人,他终于来到恐怖角,接到女友寄给他的提款机(他看见那个包裹时恨不得跳上柜台拥抱邮局职员)。他不是为了证明金钱无用。只是用这种正常人会觉得无聊的艰辛旅程来使自己面对所有恐惧。
恐怖角到了,但恐怖角并不恐怖,原来“恐怖角”这个名称,是一位十六世纪探险家取的,本来叫“Cape Faire”被讹写为“Cape Fear”,是一个失误。
麦克·英泰尔终于明白:“这名字的失误,就像我自己的恐惧一样。我现在明白自己一直害怕做错事,我最大的屈辱不是恐惧死亡,而是恐惧生命。”花了六个星期的时间,到了一个和自己想象无关的地方,他得到了什么?得到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虽然苦,虽然绝不会想要再来一次,但在回忆中是甜美的信心之旅,仿如人生。也许我们会发现,努力了半天到达的目的地,只是一个“失误”。
但只要那是我们自己愿意走的路,就不算白走。看完了麦克的书《不带钱去旅行》,戢恐惧着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完成一件想做的事或一趟想去的旅程时,我总是想起他的故事。“怕什么,去经历再说。”我对自己说,“这总比叫我在路上搭便车容易吧!”
远逝的手语
◎文/翁城
骆驼成了中文系最后一个属于多年前纯真时代的男孩子,于是我失去了爱骆驼的机会。
大学4年是浪漫而伤感的,我在校园里与心上人擦肩而过。
其实我心中的人不是一位骑着白马的王子,而是一头骆驼、一头傻傻的骆驼。骆驼是他的绰号,不过班里的女生几乎从来没有喊过他的真名,都是骆驼来骆驼去的。骆驼平日里少言寡语,从不在女生面前献殷勤,总爱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看书,写东西。大一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注意骆驼——除了我,我是一个能疯能闹的女孩,事事爱出风头,但我却是真切地喜欢着骆驼那样恬淡、沉稳的男孩。
骆驼的声名鹊起是在大二时。他的一首诗《我太爱你》获了一个全国性的大奖。
骆驼的诗简直让人为之着迷。同寝室的姐妹在一起总是谈起骆驼,但大家都知道“我太爱你”有点不可思议,因为骆驼几乎没和哪个女生说话超过三句。后来,有意无意之中我和骆驼的交往多了起来,文艺晚会的主持人台词我跑去求他写,班上的活动安排我去找他商量。每次找到他,他都只是点头算是应下来,第二天就不声不响地交“作业”。
同寝室的姐妹们慢慢觉察出了味道,她们为我和骆驼安排了一场电影,电影里演绎的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骆驼就一直呆呆地坐在我身边。散场后我对他说骆驼你送我吧。那晚回寝室的林荫路很短,我尽可能地放慢脚步,可还是转瞬即至。道了再见,我开始上楼,终于骆驼说话了:“小城!”我回头,骆驼先是站着,最后他做了一串很奇怪的动作:双手点太阳穴,然后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最后又伸向我。然后他就跑了——简直是落荒而逃!
回到寝室,大家都围过来问我进展怎样,我勉强笑笑就睡下了。第二天我悄悄让寝室的大姐去问骆驼那手势是什么意思,大姐告诉我骆驼支支吾吾地说是对不起的意思。
那一阵我心情很不好,骆驼一直缠绵在我心底……后来,阿城出现了,他是系足球队长,高大帅气,也很浪漫,他几乎每天都送我一枝玫瑰,姐妹们都说他对你多好啊!于是也为我们安排了一场电影,散场后阿城对我说我送你吧!还是在那条林荫路上,他对我说:“我爱你!”当时,我泪流满面。
骆驼还一个人,仿佛一个孤独的守望者,始终在守望什么。临毕业前,就在我和阿城分手后的第二天,我在林荫路上和骆驼走了个对面。我们像两个陌生人擦肩而过,他的嘴角动了一下,但什么也没发生,随后他再次落荒而逃。
毕业后我选择了一家广告公司做文字策划。一天,我刚刚忙完了一个广告的文字稿本,坐在椅中休息,内线电话响了,是部门经理。她也是我们大学中文系毕业的,长我4届。她把我报告中的错误一阵猛批,最后说:“以后认真一点啊,小师妹!”
挂了电话后我朝经理办公室看了看,百叶窗没关,经理正在看着我。我调皮地做了个骆驼式的“对不起”的手语。她却一下笑了,马上打来电话,说不愧是中文系的丫头,知道中文系男生的传统手语,不过你干吗要说“我爱你”呢?你应该说“对不起”才对啊!
怎么回答经理的我忘了,只是几年前的往事迎面扑来。那天整个下午我都在回忆着骆驼,回忆着骆驼的手语!他在说“我爱你”,他在说他爱我啊!
也许是4年前的男孩子们都像骆驼那样,自己的爱只用手语来表达,而与骆驼同龄的人,如阿城和阿城们却纷纷急不可待地用口舌来表白,于是中文系的传统手语失传了,于是骆驼成了中文系最后一个属于多年前纯真时代的男孩子,于是我失去了爱骆驼的机会。戡趴在办公桌上哭了起来。
爱的邮票
◎文/李雪峰
她叹息了一声,两行泪水从眼角慢慢溢了出来,或许,一切真的就是命运了。
她在沿海的一个城市里,而他在昆仑山在偏僻哨卡上。她和他曾经是大学的同学,两人相互倾慕过,但是都是悄悄的,谁都没有勇气捅透那层薄薄的情感之纸。毕业后,她和他天各一方了,但他们常常通信,信上聊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每封信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但谁都不好意思先说破。9月的时候,她的父母说已给她办好了去加拿大的签证。她很意外,她并不是刻意要去的,当初父母替她奔波的时候,她思忖这事不一定能办成,就同意让他们替自己跑跑了,谁知真的办成了。拿到签证的时候她愣了,父母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休息休息就可以走了。”她的心立刻就乱了。她想了整整两天,决定给他寄最后一封信,如果一个月内他收不到信又没有他的一丁点儿音讯,那她就走了,让一切都变成一朵伤感的昔日玫瑰吧。她铺开纸,但心乱得一句话也写不成,恰巧,在抽屉的书里看见一张空白的贺卡,她就在贺卡上写上了一句话:若见卡在一个月后,就不必回信了,我走了。然后签上了自己那个很清丽的名字。
她让母亲把那张贺卡捎到邮局去。直到第20天的时候,她才想起那张贺卡,她问母亲说:“贺卡寄走了么?”母亲想了半天,才记起了那张贺卡,母亲笑着说:“早就投到邮筒里去了。”
“贴邮票了么?”她问母亲。母亲很诧异地说:“邮票?不是每张贺卡上都印有邮票么?我没贴。”她心里大叫了一声:“完了!”因为那是一张需要贴邮票的贺卡啊,没有邮票,谁给投寄呀?再寄一封信吧,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了。他说过,他们的哨卡上每月只有一次收信件的机会,是运粮运菜的军车捎上去的,他们那里没有电灯,也没有电话……
她叹息了一声,两行泪水从眼角慢慢溢了出来,或许,一切真的就是命运了。
但第29天的时候,她家的门被“笃笃”敲响了,她拉开门,顿时就愣了,他竟奇迹般地微笑着气喘吁吁地站在她的面前,他说:“我不知道你的电话,所以就只好请假赶回来了。”
她说:“贺卡收到了?”他点点头。
她很惊奇:“那是一张没贴邮票的贺卡啊,你怎么就能收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