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桐走过教场,穿过一个小树林,没看到一个后勤内务部门的兵,皱皱眉头,植桐掉转头,向着水团长的办公室走去。看着那些严谨的士兵,植桐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再次走进教场旁边的小树林,植桐碰到了依然风采照人的政治部部长祝融。
植桐驻足,微微抬头看着面前拦住自己的女人,心里很不解。
祝融见她蹙着眉头,苍白白皙的脸颊今天却是泛着红光,那张吹弹可破的脸蛋看上去滑嫩嫩的,就像刚剥了壳的白水鸡蛋。这一现象让祝融很不高兴,她心中蹭蹭蹭怒火烧了起来。
“没有特殊事情,是不能进入里面的。”祝融板着脸,说道。
植桐很是奇怪啊,新兵营都进军13区这么多天了,没人照顾没人管,连睡的地方吃的东西都不管,这叫小事情?而且,一个内务兵都没见到个影儿。一路走来更是没有人搭理她,那个正教官她除了知道是叫什么管信之外,到底长成啥样子都不清楚,这到底在墨迹什么?
组织了一下语言,植桐不确定的开口道:“新兵营还没有具体的安排章程,而我又找不到相关的管理部门人员,所以,我准备直接告诉水团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植桐想着此刻的境地,心里难免翻出自己看过的一些句子,这文邹邹的习惯估计是已经养成,改不了了。
祝融似笑非笑,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植桐,然后,放开围在胸前的双臂,语气轻松地道:“云副教还不知道吧,这新兵营今年就是要狠狠操练的,这样安排也是上头的意思。”
“什么意思?”植桐抿唇。
“就是字面意思。今年新兵营就是没有吃的和住的地方。”
怎么可能?植桐前一段时间看过这个时代的历史,新兵怎么可能没有吃的和住的?而且,看他们的穿着,连衣服都没有啊,这到底在搞什么?
祝融有点幸灾乐祸地抖了抖肩,心里早已高兴得不行。今年这一支新兵营被各方势力插进去很多眼线,包括军3区,军4区,海军空军的竟然也有,虽然,每一个都算个油条子,但是,不得不说,都是一些有点刷子的,祝融虽然是个小小的政治部部长,在军13区也只能挂个女军的招牌,自家的老头子可是没有让她掺和进那些弯弯绕绕以及那些惨无人睹的训练之中。如今军13区竟然又进来一个女人,即使这个女人是明显的动关系进来的,和她这个暗中送进来的差不了多少,但是,也是区别很大的。她是暗中的,而植桐这个女人却是当着众人的面进来的,有些东西只能遮在一块红布之下,亮堂出来就是禁忌了。
笔挺的军装让祝融这一个轻微的动作很有风情,也很是明显,植桐瞥去一眼,也没注意,只是有点不耐烦,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拦住她的路,尽说些没有营养的话,难道不知道一寸光阴一寸金吗?何况,这丫的就当在路中间抖动个那双纤瘦的肩膀算什么事儿啊?
植桐满头黑线地越过去,走到水团长办公室下面,那里站着两个别着枪的军人,古铜色的皮肤,壮实的臂膀,以及面无表情的脸。
两位站岗的军人一早就看到了植桐和祝融,看着她们面对面站了半天,也没上前,也就没有出声,现在,植桐走到他们面前,他们顿时向前跨出一步。
“有什么事?”
“我是新兵营的副教官云容,过来是有事要对团长说。”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道不清的暗芒。
“团长正在开会,而且,新兵营的事情是管信营长管的。”
意思就是,水团长肯定不会见她,新兵营的事情也得无限期地滞后?植桐嘴唇抿了抿,有点阴鹜地抬头瞄了一眼三楼,然后,转身。
竟然会存在没人要的新兵,那这些新兵到底是怎么上来的?军13区处在半山腰,这三百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从外面进来,肯定是有人带领的,那么,带领进来人,自己确实不管,嘿,这里的人还真古怪得很。
猛然间,植桐脑中闪过一道,但是,仔细去想,却是没抓到什么头绪。
祝融正在得意之间,还想着怎么整这个偷了海峰哥种的卑劣女人,转眼一看,那女人已经越过她走到了楼下,顿时被气得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直到植桐转身往回走,祝融才迈开步子,再一次挡在植桐面前。
植桐见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再一次挡在路中央,一时一口气卡在喉咙,肿胀得难受,植桐抬起头,面色不愉,道:
“你这人有病啊,没事挡在路中间,以为这里就一个女人啊!”
不是说,这里的风气是女子为尊吗?难道这个女人傲娇成这样?不仅白痴的一次有一次挡着别人的路,还奇怪的头颅高抬,站那么半天连几句话都不说,说出来的话也是没头没尾,这军13区怎么招进她的?招她的人是白痴吗?
不得不说,在某些层面上,植桐真相了。
祝融一直是天之骄子,不说优厚的身家,不说耀人的容貌,就是她那优异的成绩就足以傲视别人了,而且,她也是这么做的,这几年里,在军13区一直是傲视别人的那个孔雀,何时,被人骂作有病?
一股气就从心里窜了上来,涨红了祝融的双颊,如果可以看见怒气这无形无色的东西的话,植桐肯定看见祝融的头顶已经冒烟了,而且还是弥天黄烟。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祝融的前胸上下起伏,波涛翻滚,精致干净的军装也裹不住那玲珑的曲线,再加上那激烈的喘息动作,让军装上的纽扣随着动作抖动,现在朝阳已经升起来,一点阳光透过遥远的山峰,泄露在那颗纽扣上,植桐感觉眼前的金光闪闪。
那颗纽扣还真是风情无限的主啊!
植桐懒得陪这只不知所谓地疯狗乱吠,抬腿绕过,她要去找管信营长。
为了这什么不清不楚的新兵营,她可谓是一个头两个大。但是,作为自己第一次带的兵,植桐又不肯就此放弃,这放弃的不仅是一个新兵营,也是她以后往上爬的垫脚石。并且,垫脚石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所以,无论什么原因,她都要去问个明白。
如果,没有人告诉她,那她就去问,一个不行,那就两个,两个不行,她不介意问遍军13区所有的军官,比耐心,植桐认第二那就没有人敢说第一。
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植桐再一次的不闻不顾,让祝融已经彻底气红了眼,她站在那里,看着植桐的身影走进树林,又再次消失在那些萦绕在晨雾里的小道上,眼里的疯狂如同疯草狂舞,两只手在身侧握紧,粉唇紧咬,一个念头在脑中逐渐形成,她祝融多么骄傲的人,竟然被一个卑贱的女人给骂了脸。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优惠,在这个朝阳初升的早晨,植桐为这一次的冲动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也只有她自己以后遇到的时候才能体会得到,现在,依旧是清冷的冷风吹乱植桐的发,透凉的露水打湿植桐的鞋。
管信,新兵营的总教官,同时也是这个新兵营的营长,管理新兵营的所有事项。另外还是军13区一连的连长,植桐要向他问个理由出来,为什么这三百人会被如此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