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赫揣测着两人的关系,心中疑窦丛生。
“是的。”然而朱珊竟然承认了,这大出杨赫的意料,“没有人永远都能做正确的决定,其实有些事情,当时看起来似乎忍无可忍,但是,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人就是喜欢钻牛角尖……离婚是钻牛角尖的结果……后来我想通了,我还爱着他,一直爱着他,我想和肖鄂重新开始……可是那个女人,她!她居然乘虚而入!”
朱珊激动起来,脸上犹带着怨气,杨赫不禁要想,这样的情绪总是会导致某种偏见,而失去爱人的痛苦也需要有分担者,所以,也许只是她主观上想让“那个女人”嫌疑很重而已,从某种程度上说,仇恨是比悲伤更积极的感情。
“其实,我知道他还是爱我的,”朱珊抚摸着手上的一枚大约2克拉的钻戒,眼神里又渐渐流出温情,“这是他给我买的,我嫁给他的时候他没有钱,求婚也是用的一枚银戒指,离婚的时候他把房子给了我,还送了我这枚戒指,他说这原本是想在结婚周年送给我的……”
“他为什么会丢了工作?”杨赫瞟了一眼戒指,打断了她,问道,“研究员应该是很稳定的职业,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朱珊摇着头:“我不太清楚,好像跟他们当时的一个什么实验项目有关,有好几个人都被劝退了。”
“知道赵晖德吗?”杨赫继续问。
“嗯,听过这个名字,”朱珊皱着眉头,“好像是肖鄂的高中同学,不过没有见到过他本人。”
“肖鄂和周华民的关系好吗?”
朱珊点着头:“嗯。他们都是学生物工程的,两个都痴迷得很,经常在一起讨论,那个时候周华民常常到我们家来,两人一谈就是一通宵,肖鄂一有假期也常常坐长途车去找他,那两年,他和周华民待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都长。”
杨赫恍然大悟:“你刚才说的忍无可忍,就是指这个吧?”
朱珊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那时我太偏激了,其实想开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的。”
“没什么才怪了!”李晓芸说,“女人是要人陪的,嫁个老公是工作狂,成天不落家,到家里还是工作,工作,谁受得了啊?!这个朱珊啊,肯定是把周华民给恨到骨子里去了!你想啊,当时要不是周华民不识趣,成天缠着肖鄂,她也不会和肖鄂离婚,她如果不和肖鄂离婚,肖鄂也不会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也许,肖鄂就不会失踪了,所以啊,我觉得朱珊是有杀人动机的。”
“哇!”周泰大呼,“这都能连坐啊,女人狠起来果然比暴君都厉害!”
李晓芸凶巴巴地瞪了周泰一眼。
杨赫没有插手两个下属之间的斗嘴,他像一只猎豹一般盯着桌上的电话,仿佛它是他的猎物,等它一响,杨赫立刻伸出手抓了起来,然而当他放下电话的时候,脸上全是沮丧。
“怎么了,头儿?”周泰与李晓芸异口同声地叫起来。
“还是保密。我在德阳市找了好多关系,但是研究所还是不肯透露他们开除肖鄂的原因,回答就两个字:保密。”杨赫抱怨着,“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保密单位,有权保密嘛!”
“嗯,这两个字其实不少呢。”李晓芸说:“至少说明,肖鄂犯的事儿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