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过敏性体质,对很多东西都过敏,动物的毛、花粉、海鲜、青霉素……也许还有其他什么……”洪雅玲瞟了一眼沉默着站在屋子中间的周泰:“也许还有警察。”
周泰捏紧拳头,一言不发——所保护的人就死在他的眼皮底下,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技术人员失望地进行第二次搜索——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过敏源。
是意外吗?杨赫皱起了眉头,周泰说,在零点左右,赵晖德曾经大叫“有鬼”,可是后来却又说那不过是一场噩梦,可他的惊骇是真实的。
杨赫从书桌上拿起赵晖德的手机——最后一个电话正是在零点打来的——是一个固定号码。
几分钟之后,警局反馈,那是一个公共电话。
杨赫用掌心摩挲着发茬,它们苦恼地回应他。
赵晖德在凌晨一点死于过敏性休克,但屋子里却没有过敏源——当然,这是正常状态,从洪雅玲的描述中可以看出,她对于导致赵晖德过敏的物质是非常了解的,那么赵晖德自然更加清楚,而以其小心谨慎的个性,他绝不会允许有过敏物质放在他的书房,换句话说,他的过敏是意外的可能性非常小,很有可能是有人把过敏源放在了这间房子的秘密之处,导致了赵晖德的过敏死亡,而这个人,也必须非常清楚赵晖德的体质。
想到这里,杨赫不禁扫了洪雅玲一眼,洪雅玲竟被这犀利的目光激得一颤。
杨赫猛地把头转向房间左上角的空调。
“小王!”他叫着,“马上检查空调!”
小王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朝空调的扇叶里看了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好像是霉菌!还有其他的东西,”他一面说,一面用棉签采集了些放进采集袋中,“回实验室很快就能出详细结果。”
杨赫瞪着洪雅玲。
洪雅玲睁大了眼睛:“我想起来了,前天空调公司派人来进行过定期维护。”
“是你叫的?”杨赫问。
洪雅玲摇摇头:“没有。他们说这是售后服务的一部分。是免费的。”
“那个维修员长什么样子?”
“个子不高,很瘦,一脸络腮胡子。”洪雅玲回忆着,“话很少。”
“他动过这台空调?”
“所有的空调他都动过了,还把过滤网清洗得干干净净。我当时还夸他敬业呢。”
“请问,你和你丈夫分房而睡多久了?”杨赫的最后一个问题让洪雅玲的脸色微微一变。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她气愤起来,“这是隐私!”
“如果你不想被当作凶手的话,”杨赫不紧不慢地说,“你最好还是老实回答的好。”
“一年多了。”洪雅玲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