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孟祥回到自己暂居的街区,加国跟人多地窄的天朝中华不一样,只要稍微有些条件,住着的都是独门独院的花园式房屋,还基本上都有奢侈的小花园。
远远就看着自己的房子还亮着灯,孟祥平凡无奇的脸上神色不变,他推开木栅栏制成的矮门,房子大门也在同时被推开了。
陆贞笔直站在那里,依旧是一身黑色皮衣,勾勒出女人窈窕漂亮的身段,只可惜秀气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的像是蒙了一层冰。孟祥从她身边走过,笑笑丢下一句,“要迎门也给我露张笑脸出来,板着个脸我可是会做噩梦的。”
陆贞嗤了声,尾随在孟祥身后走进小厨房,在小厨房的吧台上坐下,丝毫不懂得什么叫客气的抢过孟祥刚倒好的红酒,轻轻啜了一口,“17年的拉塔西,你十年的工的钱估计是够买这么半杯,”瞥了眼桌子上整整三瓶的拉塔西,从来面无表情的女人难得的勾了勾唇,“真奢侈,不过你应该再拿几瓶出来,不然应该不够我们两个人喝。”
“错了,三个人。”孟祥微笑,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高脚杯,刚刚搁在桌子,厨房门就被推开,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男人笔直走进吧台,细长的凤眸闪着锋利的冷芒,带着暗夜的寒光。
陆贞挑眉看着突兀走进来的男人,“你通知他的?”
“这只能证明暗魅这几年手艺没完全丢下。”孟祥耸了耸肩,笑的温和。
容隽看也不看旁边两个人,直接在吧台椅子边坐下,取了一瓶酒,也不用开酒器,单手轻轻一拨,酒盖便已经松开。
殷红的酒液滑入高脚杯,在明亮的灯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泽,酒杯微微一晃,容隽先闻后看,最后才缓缓含了一口在嘴里,任着浓郁的酒香在口腔里蔓延延长,细长的凤眸微微一睐,“不错。”
陆贞嗤了声,“能让容总裁说这酒不错,看来这酒还真的不错。”
容隽斜眼,“阴阳怪气,你这不是已经到加国了?”
“我花了一大笔钱。”陆贞不客气的摊手,“我不像你们两个,一个是富可敌国的总裁,一个随随便便就能甩出三瓶拉塔西,我现在是穷人,真真正正的穷人。”
孟祥哈哈大笑,“这些年你总该存了不少吧,留着干什么呢?还准备以后贴补老公?”
气氛瞬间一凝。
容隽蓦然抬眼,盯了孟祥一眼,这还是他进屋以来第一次正眼瞧孟祥,只是眼神稍微凌厉了些,不像是经年不见的好友相见,倒是彻头彻尾的警告。孟祥视线微扫,就与容隽视线撞上,却根本一点不在意的挑了挑眼,“怎么,我说的不对?”
“佐罗。”容隽没有叫孟祥的本名,反而叫了他在道上的名字,语气微重。
孟祥低头倒酒,玩味勾唇,“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还真的是怀念啊。礼尚往来,”他先朝容隽抬高酒杯,“暗魅,”再指向陆贞,“艾伦。”不意外的看着面前两人同时沉下脸色,他哈哈大笑,“真是想不到,我们三个也会有今天,这一聚,算不算就是庆贺我们告别那个名字?”
容隽神色淡淡,“我早就离开了。”话虽然这么说,一仰手,酒杯已空。
“我也早就走了。”陆贞一口喝光酒杯里的酒,“至于我的钱……你们相信吗,我最后任务就是配合发改委关闭了一家涉及洗黑钱的银行,等银行关了我才发现我的账户还在那银行里,”迎向对面两人讶异的眼神,从来面无表情的女人脸上都现出一个窘字,“我就这么把我自己搞破产了。”
孟祥楞了下,哈哈大笑,笑的眼角都有了泪花。就连容隽冰冷唇角都微微勾了勾,淡淡的弧度。
陆贞翻了一记白眼,“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同胞爱……”为自己斟满酒杯,平静无波的酒液微微一晃,近乎自嘲的低喃了声,“而且我这辈子估计嫁不出去了,谁肯娶一个双手全是血的女人?容隽肯定指望不上了,要不孟祥你娶我吧,我很吃苦耐劳的!”
容隽看着已经快要贴上孟祥的陆贞,摇了摇头,这个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