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猴子”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以后他竟付诸于行动,每天都开着他的那辆“桑塔纳”来学校找陈莲,每天一束鲜花,并热情地邀请陈莲去吃饭。陈莲自然是拒绝,但“猴子”死缠烂打,而且喜欢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自己,闹得陈莲心烦意乱,也使我很没面子。有时我和陈莲在一起,他竟当我不存在,直接向陈莲送花。这使我非常恼怒,几次想揍他一顿,但陈莲拉住我,劝我:“他在这个城市也是有钱有势的,而且他又不是学生,到时他报复你,吃亏的还是你。”
听说“猴子”他爸是搞房地产的,资产有几千万,他就在他爸的公司当置业部经理。仗着他爸有钱,他自然也是春风得意、一派风光,所以无论陈莲怎么拒绝他,态度怎么恶劣,他都是自信地笑,而且总是那句话:“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然而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下了。那天我出街,刚好遇到“猴子”开着车驶来。本来我还没发现他,是他先见到了我。他将车停在我面前,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大喊一声:“喂!”我并不知道他在喊我,继续往前走。他又大喊一声:“林枫!”我才回头看到他,我折回几步,来到他面前,冷冷地望着他。
“猴子”不可一世地样子,望着我,笑。是那种嚣张的笑。
我说:“干什么?”
“猴子”却不说话,从车内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我。那种样子,像在施舍。我挡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不抽烟。”
“猴子”不屑地笑了一下,自己点上一支,吸了一口,悠然地吐着烟圈。
我说:“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走了。”
“猴子”又吸了一大口烟,眼睛盯着前窗,说:“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我说:“你说吧。”
“猴子”这才把头转向我,盯着我说:“我想要你把陈莲让给我。”
我顿时火冒三丈:“你当陈莲是什么?让给你?”
“猴子”不紧不慢地说:“你能给她什么?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学生,你有钱满足她吗?”
我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猴子”说:“现在我喜欢上陈莲就是我的事。”
我说:“你是什么东西?”
“猴子”听了这带侮辱性的话,就再也做不到那种“悠悠然”的样子,他恼羞成怒地将烟头往地上一砸,推开车门,下了车,一把抓住我胸前的衣服,吼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看着“猴子”那猴样般瘦弱的身材,我丝毫没有害怕,倒觉得他太冤枉他爸的钱了,他们家吃这么多山珍海味,他却长这个样!
我说:“放开你的臭手。”
“猴子”却不放手,也不敢动我,我们就这么用目光对峙着。
僵持了一会,我又说一句:“放开你的臭手。”
“猴子”喘着粗气,看得出他很紧张,却又不肯服输,就是不放手。这下我恼了,左手猛然拨开他的手,右手一把箍住他的脖子,左脚往他背上一顶,立马把他放翻在地。
“猴子”是属于那种毫无力气的家伙,可能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出手,所以我把他放倒完全不费力。他倒在马路上愣了一会才爬起来。他的衣服全是灰尘,黄黄的一大片。这时围上来很多人,他们看到我们打架就跑上来看热闹。
“猴子”在众人的目光下,大约觉得很没面子,想捡回点颜面,就冲上来,一拳打向我。他的拳头落在我身上,就像落在棉花上一样,我根本没有疼痛感。我却突然反击,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不一会他又被我放倒在地上。
这次“猴子”爬起来没有再反抗,而是恨恨地打开车门上了车,接着恶狠狠地朝我说:“你等着,有你好受的!”
我冷冷地说:“等着你。”
“猴子”开动油门,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我回头看围观的人,我的目光肯定有着凶意,因为我说了一句: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没有说出口,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围观的人见没“戏”看了,这才一哄而散。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陈莲。“猴子”有好几天没有来找陈莲的麻烦了,我们过了几天难得的太平日子。我本来想将这件事瞒着陈莲的,可是还是很快暴露了。因为“猴子”叫人来报复我了。
那天晚上我正在宿舍躺在床上看小说,忽然“猴子”闯了进来,对我说:“林枫,你出来一下。”见他一个人,手里也没有凶器,我也没防备他,就下床穿上鞋子,跟他走出宿舍。
我说:“干什么?”
“猴子”说:“你跟我来,我跟你谈点事。”
其实那时我应该留点心的,不过当时想这是在校园里,能有什么危险?我倒要看看他搞什么名堂。可是我想错了,我刚下楼,猛然就有三个青年涌上来围住我,其中一个家伙拿出一把约两尺的砍刀架到我脖子上,恶狠狠地说:“放老实点,跟我们走!”
我顿时感到心慌,没想到他们竟敢闯到这里来。这时因为是晚上,上下楼的同学并不多。我唯一希望的就是有同学经过。那个家伙将砍刀藏到身后,用衣服遮住。又一个家伙箍住我的脖子,同时用一把短匕首抵住我的肚子。“猴子”和另外两个人也上来拥簇着我,其实是捉紧我。
正在这时,我一个舍友经过,见到我们,问了一句:“林枫,你去哪?”此时我多么想告诉他真相,叫他找人帮忙,可是我正被匕首抵住,根本不敢开口。“猴子”赶忙挡在前面,说:“没事,我们是林枫的朋友,和他出去吃宵夜。”
舍友“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就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