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兄,你突然开什么玩笑?”唐六对上官云突然的发言感到不解,便开口问道。
“没什么了。我只是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想而已。”上官云先是微微地笑了笑,之后十分轻松地抖了抖肩。
“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你应该早就想好调查的方向了吧?”唐六对上官云感到无奈,便有意岔开话题。他直奔主题地问道。
“算是吧。”上官云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之后就把头转向了一旁的萧杰,问道:“萧杰啊。你好好地想一想,在这十来个车队从这驿站接受检查之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萧杰听后便开始仔细地回想着。他摸着后脑勺,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我也不记得是哪一次经过这里的车队了。好像在他们被检查时,好像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哦?”听萧杰这么说,上官云便来了兴趣,立刻催促道:“说来给我听听。”
“大体上,是这个样子的……”
在不久前的某一天,萧杰就和往常一样,又一次平淡地迎来了一队运着近百具尸体的车队。也许以前他还会对这样的离奇情景感到吃惊。但是无论是什么样子的事,一旦他被人经历得多了,也就不会有什么可令人感到奇怪的了。即便它再如何的匪夷所思。不过。这样想来,习惯才真是一种令人感到可怕的东西。
由于所有经过这里的这些车队,都有着从青神县的捕头那里开出来的官文,来证明他们的安全。所以萧杰也就一直都没怎么细致地去查看车上的尸体。他只是大致地扫了几眼,觉得没有什么,就对他们放了行。车队的领头知道他们被放行了之后,就向后面的车队喊了几下,示意他们前进。但是,不同于以往的事,却就在此时发生了。
也不知是怎么了,在车队正常前行过程中,一辆车突然发生了剧烈的晃动。也正因如此,一具尸体便从车上滚了下来。有可能是车轮搁到了什么石块之类的,也有可能是车轮陷进了小土沟里。但不管怎样,事情就是这么突兀地发生了。
“全队停止!”车队领头看到这样的情况,立刻下令停止前行。之后,他立刻走过来,向那辆车的车夫训斥道:“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车夫有些委屈地说道:“反正这些尸体最后也要被丢掉的,不是吗?”
“你给我小点声。是不是想死啊?”领队听到他说出了这件事,突然地就压低了声音继续训斥他。但即便那领队是压低了声音说的,还是无法掩盖他语气中的怒气。
那车夫依然还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了领队那杀人般的目光之后,还是把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虽说他依然还感到有些委屈,但他还是招呼了旁边的几名车夫过来,一起帮他抬尸体。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些什么事,毕竟不好交代。
“发生什么事了?”萧杰闻声,立刻就赶过来问道:“你们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不了。”领队看到萧杰向他们靠近,立刻就迎了上来。他那宽大的身躯,几乎是挡住了萧杰的所有视野,“不用你费心了。这只是件小事情而已。我们自己也能马上就解决好了。”
“啊?……啊。”萧杰对领队的反应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他有些机械地回答到。
在领队将萧杰赶走之后,车夫们十分麻利地就又将尸体轻轻地放回到了车上。不过在做完这些之后,他们却有些略显急促地走远了。萧杰当时,也仅仅是感到奇怪而已,并没有想太多。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一次的疏忽,却酿成了之后的一场诡异的消失事件。
“……就是这些了。”萧杰有些惭愧地说道:“要是我在当时就拦下他们就好了,说不定就能从车里发现什么异常。说起来,那领队看见我走过去就立刻迎上来,可能就是要拦下我。他怕我靠的太近了就会发现什么。”
“这也不能全怪你,毕竟在青神县那里已经‘检查’过了。”上官云叹了一口气,沮丧地说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那捕头可真是给我们帮了大‘忙’了。”
“那,萧杰对你说的这些话,对调查有帮助吗?”唐六急迫地问道。
“有点帮助,但可惜不大啊。”上官云无奈地说着,不过他又突然转换另了一个语气。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我倒是对他们的对话之中的一句话,满感兴趣的。”
“这不就又没线索了吗?”唐六颓废地趴在了石桌上,显然是没有理会上官云后面的那句话。
“那又怎样?没线索的话,我就有没线索的查法”上官云拍了拍唐六的肩膀,安慰着他。
“什么方法啊?”唐六挑了挑眼角,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上官云。
上官云微微地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地回答唐六的问题。反而,他又把头转向萧杰,问道“萧杰啊。不知可否劳烦你一下?”
“瞧您说的。什么烦劳不烦劳的。大人您吩咐一声,我照办就是了。”萧杰恭敬地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了,只是想让你带个路。领我们去车队走过的那一条官路上看一看。”上官云微笑着说道。
“可以是可以了。可是大人,您去那里是要干什么啊?”萧杰不解地问道。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在那里,他们肯定还留下别的什么线索。”上官云看向远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从白果乡驿站到白坡驿站的唯一一条道路上,上官云、唐六和萧杰三人正站在那里。上官云和唐六正在仔细地看着这里,就连早已经看惯了的萧杰也是一样。他们都希望能够找到任何与车队有关的线索。因为,它将成为新的突破口。
这条道路就处于森林的边缘,而且与森林显得泾渭分明。这是由于经过了长时间的人为地开阔与车马的踩踏,使得它已经没有再长出草木来了。这也就使得它与一旁的风景,格格不入。极为不搭配。
上官云看着一旁连绵不断的山脉,没由来地感到了很困惑。因为,对方的计划实在是太周密了。每一次他刚有了一点眉目,这线索就立刻断掉了。从他一开始调查此案,到现在了,就连对方的目的是什么都还不没有搞清呢。
“上官兄。”唐六看到上官云在发呆,就出声叫他,“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突然觉得有点无力而以。”上官云闻声便把目光收了回来,又盯向了前方的沙土道路。
突然,他好像在道路上发现了什么,便立刻蹲了下去。上官云把手伸向一处被车轮压得相对最深的车辙,并从那里抓了一把沙土。上官云将那沙土放在了鼻子底下闻了闻,之后立刻就把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大人。”萧杰看到了上官云的异常,便开口问道。
“这土还很新。这车辙是最近刚压出来的。可是,这未免也太深了吧?”上官云想了想,又对着唐六问道:“这几天在青神县下过雨吗?”
“没有啊。这几天的天气出奇的好,都是卓阳当空。”虽然唐六不知道上官云这个时候问出这句话的原因,但他知道上官云必有他自己的用意。于是,他依然回答了他。
“那就不对了。如果没下过雨,这么干硬的沙土地,是不可能压出这么深的车辙来的啊?”上官云自语着。
同时,他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那车辙的走向。他发现,车辙的走向是倾斜着插入这沙土地的。也就是说,这辆车竟然是从一旁的树林中被推上来的。再向它周围看一看,竟然还有不少同样被压得很深的车辙,而且它们也都是从树林中被推上来的。
“萧杰啊。我问你个事啊。”上官云好像是想通了什么,突然扭过头来向萧杰发问道。
“啊……啊?你又什么事啊,大人?”萧杰被上官云这没头没尾的问题,搞得一愣。
“你曾说过,你们会定期的搜山,是吧?”上官云慢慢站起身来,正面面对着萧杰,问道。
“是啊。我是说过,不假。那又怎么了?”萧杰依然是一脸的不解,但还是回答了上官云。
“那在这片树林之中,是不是还有个小湖啊?”上官云指着一旁的树林。同时,开口问道。
在上官云的脸上,表现着一种得意地笑。看样子,他是找到了那个突破口。而在那得意这下,还有这他眼中一丝极不易被人察觉的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