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觉得不应该信这吃白食的话语,但就是对那个无剑胜有剑的境界很是迷恋,仿佛这个境界有种肉眼看不见的魔力,一旦有人说出这五个字,就会让人身不由己被吸引前往探索。
风清扬追上独孤求败,跟在他身后走出巷口。
此刻天寒地冻,迎面又吹来了要命的寒风,就算风清扬从小习武也被冷得脸色泛青,嘴唇透紫,不住的打着哆嗦,非常后悔当日下山不多带点驱寒衣物。
反观在前行走的独孤求败却是一摇三摆,行动自若,逍遥自在,对这酷寒天气的侵袭恍如没事人一般。
不多时就走出了县城,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密林里,只见一座破落的山神庙半塌不倒的掩在树林当中。
山神庙后有座山,一滴滴山泉从拗壁上潺潺垂下,落入山脚的水桶里,发出一道道悦耳的水滴声。
寒风刮过,树木的摇摆声和水滴声奏成一曲,不但不觉嘈杂,反而有种幽寂空远的意味。
“此处真是个好地方啊,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风清扬望着这座粱歪墙颓、四壁满布灰尘蛛网的山神庙,不由暗自后悔不应该去住那廉价的客栈,早该找上这种地方才是,不然就可以节省一笔开销了!
庙里的山神塑像早已体无完肤,掉鼻子少眼,辨认不清了,仅剩一座人形泥胚而已。
神案两边的布幔亦是残破不堪,风吹慢晃,由远望来,好似鬼影幢幢,幽魂飘飘。
独孤求败伸脚从神案下方勾出一只小板凳,顺势踢到风清扬面前,他自己却抬屁股坐到了神案之上,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看着风清扬。
风清扬就着小板凳坐落,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满脸羡慕的搓着手,最后才吞吞吐吐道:“兄台,你这居住之处不错啊,不知……你也知道在下的处境不是很乐观,你看这里……”
独孤求败原本是静等风清扬追问入门真言之事,哪知这傻小子憋了半天,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狗窝上了。
“怎么?你也看上这里了?”独孤求败瞪眼道。
风清扬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好意思道:“这里虽然稍微破旧了一点,但四面通风却又胜在够幽静和隐密。”
独孤求败頷首道:“你这倒说得没错,四面通风便气清流畅,四周幽静足以修身养性……最重要的是,这么一处好居所却不费分文。”
风清扬连忙附和道:“不错不错,对对对,不费分文才是最重要的,不知……兄台在这里住多久了?”
独孤求败不由感慨道:“唉,你不问我都差点忘了,想不到居此山庙也有几年光景了,每天朝夕都与孤魂野鬼相伴,这修养反而是越见精深了,比起在外生死搏杀,勾心斗角……唉!人心险恶啊,还不如这些年来得和祥平静……既然你喜欢这里,那就住下吧!”
“谢谢兄台,想不到兄台这般年纪就看透了尘世红尘,难怪这日子生活得滋润逍遥了。”风清扬称赞道。
“哼,滋润逍遥?放屁,一点都不逍遥,一点都不滋润,想当年老子遨游四海时那才叫逍遥,每天吃喝仙津玉液那才叫滋润,刚才不过是一时感慨而已,你倒当起真来了。”
风清扬想不到马屁竟然拍错地方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答话,过了好半晌才从刚才独孤求败的片言只语中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
“兄台看开点,今时不比往日,况且眼前的逆境只是过渡期而已,只要兄台斗志昂扬,迟早也会否极泰来。”
独孤求败长吁短叹道:“否极泰来?唉,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呢,昨天要不是碰到你,说不定真的入了土啦……”
风清扬越听越是迷惑,更有丝丝惶恐从心中升起,不由颤声打断道:“兄台……你……你说什么?你……”
“不错,我就是被你昨天挖坑活埋的人!好在没有死透又活过来了,所以你的机缘来了。”
独孤求败双目注视着坐立不安的风清扬,语声变得低沉又十分真挚:“小兄弟,昨天吸收了你体内的一道内力后,在下不仅死而复活,而且还从中得到了治愈伤势的契机,所以这恩情我一定要报答,不然欠着人情债浑身都不舒服啊。”
风清扬总算定了定神,原来眼前之人不是尸变,这就好说话了,清了清喉咙,拱手谦让道:“举手之劳而已,兄……前辈不必挂齿。”
独孤求败缓缓道:“我说过要报答你,就一定会报答你,既然你跟着我来到这里,无非就是想要知道所谓的四字真言,那我就给你一个造化,让你的师门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气和剑!”
一股无坚不摧的气势随着独孤求败的话语磅礴而出,当场把风清扬震慑得一楞一愣的。
“前……前辈,您说的是真的吗?”风清扬半信半疑。
独孤求败当场就佛然不悦:“说了这大半夜,你以为我是在逗乐子啊?我就算吃撑了也没有恁般兴致去诳你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小子。”
风清扬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皮,解释道:“虽然我师傅说过闯荡江湖会有奇遇,但我只不过见你暴毙路边,随手挖个坑把你埋了而已,要是换成其他人也不会让你暴死路边不理啊,现在你要送我这么大一个造化,总感觉未免离奇得不可思议!”
独孤求败哈哈笑道:“这就是你的目光短浅了,以后随着你的眼界越来越高,你就会发现这尘世间离奇的事情多着呢……言归正传,既然你的师门分为气宗和剑宗,那我就传授你两式心法《破剑式》和《破气式》。”
听完武学心法的名称后,风清扬不由暗皱眉头,越想越不是滋味,这家伙不会是跟师傅师叔一类的人吧,看来得先试探一番才行。
“前辈,以我这资质只怕会坠落了你武学的称号啊,我习剑这十五年来,怎么学也不能入窥堂奥,就连我同门习艺的师弟一招就让我败北,现在是见了剑我就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