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燕樱只是被关起来等待发落,因为玹月说事有蹊跷。然而,敌军不出所料的知道了他们的战线,最终胜利,这便做实了她是细作,这回,无论如何也辩不清了。
“啪!”
临时盖起的牢房,到处肮脏不堪,连续的皮鞭抽在人的身体上发出闷响。
“停。”
沈夢言抬手,轻蔑的看着燕樱,不带一丝同情,看着燕樱身上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满意的点点头,嘴角挂着一抹笑,讽刺意味十足。
燕樱低垂着头,身上血迹斑斑,有新伤口,还有本已止住血却又重新裂开的伤口,黑红的血交织一起,身上已找不到一处完整的地方,头发散开至两侧,长的地方也已染上血,拧成了一团,只有脸是完好无损的,不是沈夢言仁慈,是她不敢,怕弄坏了人皮面具。燕樱似天生就和红色很配,是以在血红的映衬下,她反而越发的显得美了,虽然浑身无力,气息奄奄,她却不动不喊,她也喊不出来。
沈夢言越看她越厌从心生,抢过侍卫的鞭子,啪的又是一下。
燕樱微微抬头。
沈夢言扔下鞭子走进将她下巴抬起,火红的袖子扫过她的伤口,一阵疼痛袭来,想必又是被沈夢言摸了些刺激性的东西。
“啧啧,真是一副好皮囊,也难怪……不过,再好的皮囊也终究只是一个替代品罢了。”
替代品?她么?她心中轻笑,她确实像沈夢言,也确实是在沈夢言之后认识的他,可她,依旧只是苏燕樱,没有替代任何人,随即又不禁自嘲,玹月,怕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她看着沈夢言,没有一丝屈服的意思,身上是钻心的疼,沈夢言想在说些什么,一侍卫进来俯首在她耳旁嘀咕些什么,她点点头。命人给燕樱重换了身宽大衣服,让她看起来完好无损。
沈夢言走近她低声耳语:“看着吧。”随即又退了几步。
“怎么,还是不肯说?如果你在执迷不悟的话,我们可是有的法子对你,称王爷来之前,你最好快些说出来,免受皮肉之苦……”话未说完就听外面传来声响“王爷。”
燕樱轻蔑的勾了勾唇,沈夢言,好戏子。
瞥见紫色衣袍,自然知道是谁,她本从心底有些希望他来,却不知为何在此刻反了悔。
他轻看她一眼便移过视线,对沈夢言问道:“不说?”沈夢言点头。“你没有行刑。”陈述句。
他说话不带一丝温度,她道:“不论怎样他毕竟帮过我们,不能功将仇报。”
燕樱此时恨透自己不能说话,她使劲摇着铁链,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可直到将手腕弄得紫红,他也不曾转过头来。
“你心太善。欺骗上将又是细作,本就该处死。”
燕樱惊讶的看着他,她知道他绝对不会饶了她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想要杀了她,是了,他还不知道是她。想再次引起他的注意,却又忽然罢手,知道了又能怎样,他原谅她,会放下沈夢言而选择她么?可能不大吧。
目送那冰冷的背影离去,心,凉如寒冰。沈夢言挑衅的看着她,似一个胜利者的姿态。
“我会让你输的更彻底。”她说。
……
次日,她被高高架在木桩台上,他们将她绑的高,目的就是想让瑾沄国的将士们看着,他们派来的细作是怎样被泠空国处死的,好给他们一个警告。
燕樱不知该怎么形容,寒风吹过,她被绑上高台,周围将士都对她嗤之以鼻,有唾骂声,有同情声,她很想放声大笑,想不到她一心为人却被别人利用,弄得自己不得好死,何必?沈夢言与玹月现在远处冷冷看着,她心里忽的升了恨意。
不停的有人抱着柴火从下面走过,他们是打算活活将她烧死,够狠!一切准备就绪,玹月抬手,她知道她要面临死亡,可是,她心还是颤抖了一番,冷冷看他一眼,轻勾唇角,就像曾经一样,轻轻闭上眼睛,却不想,一滴泪,缓缓划过脸颊……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遇见你。
“住手!”一声慌张而响亮的声音想起,还有些惊讶,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满天发火一时而起,紧紧包围在她周围。
隐隐听到谁在喊叫她的名字,那么的焦急慌张,是谁呢?
一抹紫色飞奔而来,脑袋昏沉,还未看清便昏了过去。
终于,察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