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稍稍停歇了几日,玹月被沈夢言不知带去了何处,已有几日不曾回来,她觉得有些可笑,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想来瑾沄国也不会再干扰他们了,只是多日都不见他们将降书递上来,确实有些蹊跷,玹月不在的这几日,军中主要事物有她负责,别人看来是他对燕樱十分信任才会撒手把军权交给她,是以都称她为头儿,只有她知道真正原因,他不过只是想找个借口与沈夢言私会罢了。战火虽然停歇,却不是绝对的就此安好了,他到是好,自己出去悠哉了。
燕樱心凉了一截,越发的难受,她是为他来的,他呢?忽觉自己有些愚昧无知,他对她果然只是新鲜罢了。
他既然都不管,她又何必去操这份心?现今,瑾沄国已经投降,也没她什么事了,不曾想打一场仗竟然这般简单,她也该走了。
简单收拾行李,欲走,却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按捺不住这份莫名的焦虑,干脆唤来一士卒,去外面打听消息去了。
原地踱步一会儿,干脆一咬牙又叫来一侍卫。
“王爷还未回来?”燕樱有些明知故问。
“没有。”
她将怒气生生压了下去,只是浑身透出一股冷气,让那士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报……那瑾沄国的将军领着十万大军向咱们杀来了!”门口忽的冲进一个士兵,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神色慌张极了。
“什么?!”燕樱大惊,不好的事还是发生了。等那两个侍卫缓过神来,她已经冲了出去,玹月啊玹月,你可真令我佩服!
百万雄兵,整装待发,好在他们平时就训练有素,突然开战也不至于慌了神。玹月不在,这仗就得有她来打。
哒哒的马蹄声响遍上空,厮杀声混做一团,她轻笑一声,提剑上马,手起剑落,没有一丝手下留情,周围是各种兵器相撞的声音,她身上已布满血迹,已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她的。泠空国个个都是精兵强将,这次却占了下风,瑾沄国的士兵忽然间变得强大起来,还有铺天盖地的阵法袭来,死伤的人越来越多,在这么下去,恐是扛不住了。
“头儿,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会不行的,不如先撤,随后等王爷回来在商讨战事。”一胆大士卒上前请命。
在接下敌人最后一刀,她咬咬牙,调转马头:“撤!”
……
她想,她本就不该来。
为了不露馅,她只得推掉军医,自己在帐营里敷药,额上有些细汗,疼痛袭来。她为他而来,可是现在,他在哪里?
“报……”
她连忙将衣服拉上“进。”
“头儿,你的信。”
她将信接过,让他下去了,赶忙拆开来,果然是一些解阵法的法子,她本就不通于这些,因信的过傅珂,是以也未多想,将法子大概记了些,想着明天去用。
夜黑了,出了帐篷,到处是一些养伤的士兵们,她站在河边,任秋风吹打她单薄的身体,湖面将她的影子完完整整倒映出来,她,在等人。
她知道自己等不到,却不知为何就是倔的想一直等下去,兴许只是想让自己死心罢了。
心,随着夜晚的温度而降低,她果真在河边,就这样等了整整一宿,而他也终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