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本来只有府中西北院子后方的树林里才有,玹月将他们驱赶进去,他们可以以林中虫鱼鸟兽为食,可是时间一久,东西难免会被吃完啃光,上次她进林时,林里就没有鸟兽声响,想来那时林里的食物就已经所剩无几。这次应该是没有吃的了,所以丧尸才会又跑了出来吧。只是,明明封锁的那么严密,丧尸又是从何处出来的?
府中下人倒是被训练的好,一个个被林管家带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府里戒备森严,她没有想太多,带着疑问,直接转弯进了西北院子,正准备翻身入林,却被一人拦住。
“现在怪物已经有部分逃出,这里十分危险,还望夫人请回。”林管家毕竟跟了玹月多年,精明能干,此时虽然恭敬的称她一声夫人,却没有一丝要放她进去的意思。
“原来是林管家。”她点头朝他打声招呼。
“我有些疑问,想进去看看。”
“不行。”林管家依旧是坚定不移。
“那些怪物被关多年都尚无事,今日却突然的跑了出了出来,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林管家站在铁栏前,凝眉望着燕樱:“是很奇怪。”
“我知道是为什么,让我进去,我就告诉你。”
“不行。夫人不要在此多言了,此地危险,还请夫人回屋。”他又重复了一遍。
“好,我不进去就是了。不过林管家,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我今日怎么没有看见那幻海公主呢?要是她随便跑了出去,届时出了事,你如何向你们王爷交差?”燕樱笑笑向他颔了颔首,转身便走,果然在下一秒看到林管家疾步从她身侧走过,回身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走了。
见他消失在视线里,燕樱收住笑容,转身快步回到院子,翻身去了林中。不过这次,她未入林,而是绕着林的周边走了一圈,为了防止意外,她特地备了把匕首携带身上。
她听墨问说过,林边各处高墙边上围得是密密麻麻的铁柱,每隔十里路会设有坚固的铁门,门外时时燃烧着旺盛的大火,即便是雨雪天气,也有人专门负责看护这些铁门,一有丧尸出现就禀报,数年来也有丧尸想要出铁门,但都被在铁门里杀光了。
林里预计有十来个丧尸,也不是很多,毕竟数年前多数已被杀光,如今偌大的林里也应该只有不到十个丧尸,他们若想出去,只能走这铁门,而这铁门,如今定是被人做了手脚。
她大概看了五个铁门,竟有三个门上的锁都不见了,她惊讶之余赶紧返回欲告之玹月,翻身而过,忽然见到一身碧衣的沈安安在这西北处最里面的铁门口做着什么,她心里一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沈安安?”
那人像是吓了一跳,手上的锁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走进:“你做什么?”
看见地上的锁忽的了然,有些愤怒:“那些锁都是你开的?丧尸也是你放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安安睁大眼睛摇摇头,忽的掉了眼泪,来不及说话,林中传来一阵诡异的叫声,是丧尸!燕樱准备拉沈安安过来,将锁重新锁上,却见沈安安快速捡起那锁,看着燕樱,咬咬牙,好像吓了什么决心,燕樱还来不及反应,她便转身进了林里,啪的一声将门关上,把自己锁在了林里。
“你做什么?!”燕樱大惊,伸手去夺那把锁,却已经晚了。
叫声越来越近,沈安安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伸手抓着燕樱,哭道:“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安知道自己不好,可是姐姐你这么对我,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燕樱被她说的懵了:“你说什么?”
“姐姐你不是说这里夏天开满了花很漂亮,你不是来带我赏花的吗?怎么把我锁在这铁门里了?姐姐你快放我出去啊,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来了,姐姐,我怕!”
沈安安满脸是泪,好不怜惜。
燕樱突然反应过来了:“你胡说什么啊!”与她几番拉扯,不小心一推,沈安安一下子倒在地上,看见丧尸,哭的更凶了:“姐姐······”
“你······”眼见着丧尸已经看见了沈安安,她正准备翻墙去救,却听见另一个呼喊。
“安安!”
她心里猛地一颤,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一抹紫衣闪过,翻身进了林里,丧尸顷刻身首分离,速度快的比过墨问。
再回过神,他已经抱着沈安安出了铁门,抬头看向她的目光是一片冰冷。
“不···不要责怪姐姐,她只是一时冲动。”沈安安像个受了惊的兔子,缩在玹月怀里,眼睛哭的有些红肿,却还是气息虚弱的帮她“求情”。
难以置信,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还想着要去救她,她却如此害她。
“我没有!”燕樱摇摇头,看着玹月。
他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怒火。
她第一次感到慌乱,有些无措,她一向不会向别人解释什么,这次却是希望自己能多些嘴巴:“玹月我没有,你要相信我,是她自己把自己锁在里面的,我什么也没有做,我······”
他冷哼一声,手一挥:“够了,苏燕樱。我原本是相信你的,只要你给我一个理由。可是那怪物何等凶残,你却说是她自己过去的,她是不要命了吗?你说的这些话让我如何信你!”
她摇摇头,不知该怎么解释:“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没有说谎,是她自己过去的!”
他不再听她解释,抱着沈安安越过她,出了西北院子。
他终究还是选择相信了沈安安,他不想听她解释,那么匆忙的就抱着沈安安走了。
心里有些委屈,她笑自己无知,曾经竟还以为他对自己是有情的。
毕竟他对她偶尔还会有些不同常人的温柔,她还侥幸的想,他对她就算没有喜欢到爱的程度,也总该对她动过心吧?终究是她天真了。
在这个时代里,她想,魅儿和他是自己留下来的唯一理由,可最后她才知道自己是贪了,他不是她的良人,又怎会成为她的理由。
她希望他信她,是奢求。
他不会信她,才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