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樱笑笑,心中腹诽:你干脆说曾经的初恋好了。可是当见到那袭特有的紫衣时,她笑不出来了,是的,被那公主邀请上台的正是她的夫君,玹月。本来冷冽的他此刻翩翩然走上台,那公主对他甜甜一笑,他竟也温柔一笑,是那真心实意的笑,而不是和她在一起时因为做戏而笑,她也不知为何,明明站的这么远,可他们那互相的一瞥一笑却能看得十分真切。远远望去,他们倒还真的挺般配。
心中微微一睹,不知不觉中,已将下唇轻咬。她的神情全部入了身边傅珂的眼。
掌声再次响起,掺杂在这些掌声中的还有几句闲话,怪燕樱是练武的,所以那几句话便不偏不倚的落入她耳。
“那不是玹月王爷嘛!”
“是啊,你瞧那长相,那气质,天下间谁曾有过。”
“想不到他和那公主还是旧时,哎你看啊,他们还挺配的呢。”
“我听说啊,那公主来我国游玩是次,挑一个中意郎君才是主呢!”
“是吗?不会真的挑的是玹月王爷吧?”
“不对吧,那王爷早已娶妻了啊,还是瑾沄国的公主呢,像幻海的那四公主,怎么着也不会委屈自己做侧房吧。”
“这可说不准,你看王爷对外说病,现在看起来哪是个病秧子,我看啊,没准儿就是装的。曾经多少人上门求亲他都没同意过呢,准是给心上人留着位置呢!”
“可他娶了一位公主啊。”
“那是国亲,王爷当然拒绝不了了,你没听说啊,王爷成婚那日可是穿的便衣,那算是什么婚宴?这次幻海国公主前来就说明了一切,你看他们那个情投意合啊······”
后面的话燕樱没听完,入耳的是悠扬的乐曲,她一怔,是那****在府中吹得那曲!原来是为了今日做的准备啊,那天他都不肯在她面前将曲子吹完,今日却与那公主合的完美。周围人都沉浸在曲子里,嗯,是好听,可她却觉得刺耳。
回过神来,人已被傅珂拉走。傅珂有些生气,好你个玹月,当日是怎么说的?说他会照顾好她,如今不过数日就丢下她和别人游乐去了?这让他怎么甘心将她让于他?
傅珂看燕樱神色淡淡,说:“燕樱,他待你不好,你跟我回我的国家可好?”
江边微风轻吹衣袂发梢,她看着他炽烈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抽出被他拉着的自己的手,微笑:“我与他本来就素无感情,都只是奉的一张纸成的婚,他有喜欢的人也是理所当然的。自古以来一夫便可娶多亲,何况他是王爷,我又怎会奢求他只对我一个人好?倒是你,小珂,回去吧,我已嫁为人妇,实在是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回去找一个更好的姑娘吧。”
他看着她,还是有些不服:“可你自己不是也很在意他吗?”
她闻言一顿,复又一笑:“你花眼了吧,我怎会在意他?”
她笑的灿烂,却让他心里一窒,她究竟要伪装到何时?
二人皆未在言语,此时已经过了见面时候,到了茶楼果然没有见到墨问,倒是在这儿留有钰娘。
简单说了几句,钰娘答应传话,二人下楼,却遇见了最不想遇见的人。
街道上,赫羽涵,玹月,幻海公主一并走着,那公主挽着玹月向路边一指,好像看到什么好玩的,忽的笑了起来,玹月也一笑,两人好不亲密!
几人迎面相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公主一双大眼上下打量着燕樱,像是在看一个货物,让燕樱很不舒服。燕樱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方才没注意,现在她虽然还未去掉面纱,但露在外面一双大眼尤为漂亮,长得也确实可人,这公主与她几乎是一样的高,一袭碧衣,头发成结鬟式,簪着一枝金凤步摇,额前垂有旒苏,倒也称的她有些妩媚。反观燕樱,月白衣裙,发则梳为普遍的流苏发髻,除此再无其他装饰,与那公主实在没什么可比性,两人站在一起,一个娇艳,一个淡雅。玹月看见她也是一愣,看着她身边的傅珂又恢复惯有的冷峻。
赫羽涵看见她一时间只能干笑,拿把折扇在手上一敲:“是燕美人啊,哈哈,你也来这里喝茶?真是有缘,有缘啊,哈哈······”
几人只有他笑,显得有些突兀,他轻咳一声收回了笑。燕樱是持着惯有的微笑,看看那公主挽着玹月的手臂,又收回视线,却是看着赫羽涵:“是啊,真是有缘呢!”
说罢欲走,连玹月看都未看,忽视他紧盯自己的目光。她没注意,方才傅珂和玹月对视那一刹那的火光。
一个柔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姐姐等等。”
她回头,那公主不知是天真还是无知,还是故意,张口就说:“姐姐是要回府吗?帮我拿一下这些东西可好。”却不是问句,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燕樱看看她身边丫鬟手里的东西,笑道:“可以。”伸手将东西接过。却又听她问玹月:“这姐姐真是漂亮呢,不知是哪个房里的丫鬟,可以安排给我吗?”原来她看燕樱穿的朴素,竟将她当成了府内的丫鬟。
赫羽涵吸了口凉气,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她是王妃。”接话的是傅珂。
那公主好像吓了一跳,连忙拉着她的手欲向她道歉,却让燕樱手中东西撒了一地。她急忙让丫鬟去捡,有些委屈的朝着燕樱:“原来是王妃姐姐,真是抱歉,我眼拙没认出来,还请姐姐不要责怪安安。”
燕樱想,她们分明看起来是一般大小,她却一口一个姐姐的,她这是真的在向她道歉呢?还是在戏讽她?
“呀!公主,这献给皇上的龙凤珠摔碎了!”一旁丫鬟惊呼,那公主也吓了一跳,眼睛瞬间红了,拉了拉玹月:“月哥哥,怎么办?那可是父皇让我送给皇上的啊。”
玹月看了眼那地上的珠子,安慰的拍拍她的头:“无事,我会和父皇说的。”
那公主听到这话才缓了缓,燕樱抬头,不想与玹月对视,冰凉的目光看向她,她想,这是在怪她弄哭了他疼爱的公主吗?
几人告辞,各走各的,只是,燕樱心里就是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就是觉得,有些难受。
是喜欢上他了吗?她觉得有些讽刺,怎么可以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