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冷无情也管不了那么多,先填饱肚子再说。从暗仓里拿出一个准备好的麻袋,直接往湖里鱼多的地方一套,尽管逃掉了几条,但还是抓到了两条黑色鲫鱼,熟练的刮鳞,取出内脏,挖了个坑把这些垃圾放了进去,然后直接架起火,上烤。
萧离殇用完晚膳后,一直在房里等着,等着这个娘娘腔主动示好,毕竟老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可他沐浴完,又等了足足半个时辰,都没看见人影,阴测测地说道:“追云。“
一脸苦逼样的追云哭丧着脸,出现在了萧离殇面前:“爷,属下的计谋应该是天衣无缝啊,守在钰太子屋外的侍卫至今也没来报,而且也没听到骨哨的响声,这说明小公子他应该没去找钰太子啊!“一边又在心里腹诽道:爷,您老自己搞断袖,不要扯上属下好不好,还真是傲娇得不行呢!
于是乎,第二天经过小喇叭的传播,魔宫内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英明神武的爷最近恋爱了,而且对象还是钰太子带来的小公子,两人的关系那叫一个如胶似漆啊!就算闹了点小矛盾,爷还是想尽办法让小公子去讨好他。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男子宛如希腊雕像般深邃的容颜露出丝丝疑惑:“觅月,人在哪儿?“
“在护宫河边上烤鱼。“觅月没有出现,只在暗处回答了萧离殇。
“呵呵,好,很好,“玫瑰般妖冶的容颜上露出一丝刻薄的笑意,推开门,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就走出门去,一阵风吹来,披散在肩头的墨发轻扬,在空中飘散着,妖媚绝伦,仿佛九重妖魅下凡一般,直直的吸食着人的心魄。
风中夹杂着院落一角种着的栀子花的气息,男子闻着,只觉得异常烦躁,本来还以为能够挫挫娘娘腔的傲气,没想到,他竟忘了这茬。他不喜吃鱼,所以魔宫上下的餐桌上绝不会有鱼的出现,而当时建造时养的鱼也就荒废掉了,这些年,他也就让人喂养着,任凭它们自生自灭了,没想到,倒便宜了那个娘娘腔,真是晦气!
冷无情从未习过武,自然没有那极佳的听力,根本没发现有人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还喜滋滋地在一边烤鱼,一边吃着香喷喷的鱼肉,一边在嘴里嘀咕着:“这个萧扒皮一生没干过什么好事儿,今天总算干了一件,哎呀,虽然说小爷是有原则的人,不过恩怨还是要分明的。“
“萧扒皮,嗯?你在说谁?“身后传来一声极为阴冷的笑声。
“还不是那个杀千刀的,哪天小爷逮着了机会,非让他断子绝孙不可。“冷无情嘴里吃着烤鱼,模糊不清地说着,突然,停下了动作,“咦,这声音好生熟悉,嗯?“慢慢的转过头,看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满是怒意,干笑几声,马上转过头去,心里暗道:完了完了,被他听到万一又说计划取消,不就完蛋了!
手轻轻放在轮椅上,“这天色真不错,嗯,看来我得回屋睡觉了。“被恐惧吓傻了的冷无情,十分白痴地将地上点着的火把往萧离殇身上一扔,飞快的转着轮子,朝上官钰的住所奔去。可转了半天,却发现还在原地打着转,不由得回头一看,只看见一张鬼斧神工般的放大了的俊颜,大叫一声:“鬼啊!“然后,非常幼稚的作势要往男子抓着轮椅的手上咬。
男子一愣,强烈的洁癖使他马上缩回了手。
而那个始作俑者,根本就没有要咬他的念头,飞快的转着轮椅跑了,如果真被她咬伤了,那还得了,那个黑心的臭扒皮非得让人把她的大门牙拔了不可,如今,还是先保命要紧。
没跑几步,发现自己好像在倒退,惊恐的瞪大了眼,往后一看,只见那扒皮单手向外,用内力将她向后吸附,而刚刚扔过去的火把,在他的内力之下变成了一叠灰烬,“咕噜“,冷无情悻悻地吞了口口水。
萧离殇只身穿一件红色的里衣,勾勒出黄金比例的倒三角身材,****的胸肌好像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墨发在空中飘扬着,美人一笑,红衣妖娆,倾国倾城。
“跑啊,怎么不跑了,嗯?“美人妖娆一笑,媚声说道。
“宫主,你也在这儿,好巧。“冷无情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另一只手伸到背后,她就防着这么一天,早就将安神散黏在了椅背上,这一次,她可是放足了剂量,里面还加了依兰花,剑兰根,罗勒还有香草这些催情的东西,呵呵,不让他睡着了还来个一柱擎天,她就跟他姓。到时候,看他面子里子都往哪儿搁。
萧离殇自然注意到了冷无情的小动作,也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若是迷药他也不怕,反正他对这些下三滥的药都有着抵抗力,而且,现在也是要就寝了,加点安神散,说不定有助于睡眠呢!
不过,显然,他低估了冷无情的无耻程度。
冷无情本身就是个极其顽劣的家伙,之前在楚月皇宫里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用来唬唬那些安在那里的蒙星密探,骨子里,她还是个生性好动,做事无下限的家伙。
狠狠地将药包往萧离殇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上一撒,马上憋住呼吸,萧离殇那双如含了春水的眸子里倒映出冷无情此刻的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有招儿吗?“
他还没说完,就被第二波来袭的药粉扑了个正着,吸入了一些,便觉得头昏脑涨,一股热流冲向下腹,面色带着潮红,就是冷无情这个伪爷们看到了,也止不住被这随君采撷的小模样给勾了魂。
“该死!“萧离殇怫郁的暗骂一声,喑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隐忍,“小子,你好的很,敢给爷下媚药。“
刚想喊人,便被冷无情打断了:“宫主是不是想喊那个小大夫啊,啧啧,别怪我没提醒你,被人看到宫主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可是很容易惹人怀疑的,我可是正经男儿,喜欢的可是肤白貌美的女子。宫主断袖,可不要把我也脱下水啊!“说完,还别有深意地瞄了男子两腿之间支起的小帐篷,转着轮椅倒退了几步,“宫主,您慢慢享受哈!“
萧离殇也知道自己被这个娘娘腔给诓了,但也没办法,若是让她走了,还得去泡冷水澡,虽然这个时候没人会出来,而且他吩咐过,侍卫们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就会自己退下去,可万一路上有哪个不长眼的来汇报事情,他指不定要被那些人嘲笑到什么地步,万一再加上那个小喇叭……他现在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都怪自己太过轻敌了!
“站住,解药拿出来。“男子此刻面若桃花,娇艳欲滴,那双含情的凤眸中带着一丝清明。
“不,“冷无情俏皮一笑,手做成喇叭状,放在唇上,大声喊着,“追云,觅月,听风,你们家主子晕倒了!“
三人原本正在萧离殇寝室外的花厅里喝茶,突然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一惊,难道爷的寒毒又发作了吗?面色皆一变,来不及多想,迅速站起身,朝着声音的来源飞去。
“该死,你给爷闭嘴!“萧离殇此时也顾不得太多了,好像把他有洁癖的事儿都给忘了,纤长的大手马上捂住面具下的小嘴儿,只觉得那两片唇瓣柔软得不像话,喉结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一下,忘记了眼前的是个男子,直直的俯下身子,趁着她不防备,松开手,攫住那两片嘴唇,轻轻地啃咬着,毫无技术可言。
冷无情虽然心理承受能力较强,但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用力想要将压在身上的男子推开,只感觉到推在了一块墙壁上,坐在轮椅上的膝盖上还有一个滚烫的烙铁跟她“亲密接触“着,只能“唔唔“地叫出声来。
男子此时只觉得那小嘴的滋味甜的不像话,无师自通地撬开她紧闭的唇齿,与那小舌一起共舞,还掠夺着她口中的蜜汁,十分享受地闭上了狭长的凤眸。
冷无情被吻得晕乎乎的,但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从腰间取下一个信号弹,就着火,发射到了空中,绯红色的信号弹是整个夜晚更加旖旎。
上官钰本来和衣打算就寝了,他倒是不担心冷无情的情况,他知道,他的小玉绝对是那个自大的男人的克星,但看到空中绚烂多彩的信号弹,心中警铃大作,马上跳起身来,披上外袍,穿上长靴,直接运起轻功,想着信号弹发起的方向飞去。
不一会儿,追云等人便赶到了冷无情所在的地儿,比起二人之间的激情四射,三人的情况可谓是被雷劈过一般,追云在心底忍着哭腔:爷,您是故意在秀恩爱吗?
“咳,我今日眼睛不太好,看物不清,如今已经晚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追云撒开腿,作势要跑。
萧离殇早已从之前的欲火焚身中清醒了过来,头脑瞬间清醒了,飞快地从冷无情身上起来,只觉得身上还带了一种娘娘腔身上的馨香,神色极为纠结,最终,还是将那没眼力见儿的三人当成了发泄对象:“你们——很闲吗,嗯?“语气微微一挑,魅惑十足。
三人刚想解释,萧离殇却早已下了命令:“爷听说魔宫里的恭桶许久没有刷洗过了,你们便去吧!“
“是。“
“管好你们的嘴,若是被爷听到半点闲言碎语,嗯,你们懂得!“
三人退下后,萧离殇才转过头,看向轮椅上粉紫色的嘴唇微微有些红肿的冷无情。
“你不会想杀我灭口吧!“冷无情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一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的样子,“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给你负责,只不过,以后,你可不准阻碍着我去青楼潇洒。“
萧离殇正忍不住想掐死这个油腔滑调的泼猴时,上官钰正好赶到了。
“那啥,你们先聊,我先走了。“冷无情隔着面具,对着上官钰挤眉弄眼,模样甚是滑稽。
二人也没有出声阻拦。
等到她走后,上官钰才阴沉着脸,说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怎么,太子心疼了?“萧离殇笑里藏刀,那美艳的面容,让人觉得笑尽了人世间所有的娇艳繁华,氤氲着水汽的墨瞳宛如上好的黑珍珠一般。
“放她走。“上官钰的口气不容置疑。
“这样吧,爷和你打个赌,赌赢了,他跟你走,输了,他就一辈子是爷的人。“男子神色自若,充满了自信。
她不是货物,为什么他要用这样的方式赢回她?上官钰的心底蔓延着慢慢的酸楚,可他仍旧是笑意盈盈:“好。“他对他自己有信心,更对小玉有信心,虽然她对自己只是朋友间的友情,并没有男女之情,但小玉说过,他永远是她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两个男人之间的决斗才刚刚开始……
冷无情刚回到萧离殇的院子里,没有人给她准备床位,只得像昨晚一般将就着在轮椅上睡上一晚,刚跟着追云去净房沐浴完毕后,便看到了一脸急色的猎豹。
“不好了,公子,太子的心病又复发了,可能……“猎豹悲恸地低下头,眼底浮现出一丝晶莹。
冷无情面具外的小脸顿时变得苍白,飞快的转着轮椅,朝上官钰的住所奔去。
在冷无情看不见的地方,追云喜笑颜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捅了捅泪流不止的猎豹:“好了,人都走了。“
猎豹狠狠地瞪了追云一眼,从袖子中拿出一个被捏的不像样子的洋葱,摸了摸眼泪,将它递到追云跟前:“你试试,根本停不下来。“
上官钰的屋子里,只有鸿雁、萧离殇还有一个年过花甲的大夫,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正恹恹地躺在床上,呼吸十分微弱,脸色苍白如纸,真的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