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萧若琳,我发现自己的心好痛,就像当初苏欣彤离开时一样。我之所以有今天,和当初她千方百计帮助我是分不开的。我扪心自问,我究竟为她做过什么?
我知道她满怀心事,那她为什么不肯对我说呢?刚点燃一支烟,梁姿就来电话了,“余良升,我查到苏欣彤的家庭背景了。”
“不用了,欣彤回来了。”我吐口烟圈,舒缓着刚才压抑的情绪笑着说。
“哦,那你下一步怎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回家过节呗。”
“农村过节好玩吗?”
“当然比城市好玩了,要不你随我们一起回去?”
“好呀好呀,咯咯。”她忽又止住笑,“苏欣彤和萧若琳也去吗?”
我叹了口气:“都不去。”
“那可不行,我一个人和你回去算怎么回事呀,除非周晓蕾也跟着去。”
“对呀,她有车,正好可以送我们去,而且农村是个养伤的好地方。”我笑着说,“就怕她不肯去。”
“你放心,我负责说服她。好了,不说了,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咯咯。”
“好,我在家等你们。”
回到家,老姐追问我昨晚与苗小雨怎么回事,我没好气地说:“完全是误会。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让你的麻森调查一下。”
提到麻森,老姐眼神变得黯淡起来。“麻森这人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肯说出来。”她看着我又严肃地说:“小笙,对于他们兄妹,你不能抱有成见的。”
我点头:“我刚才和若琳谈好了,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你赶紧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回家过节。”我又笑着说:“你不是总问我带谁回家过节吗,我决定了,带俩保镖回去。”
“保镖?”
“是呀,一个警察,一个特工。”
老姐张大了嘴巴,“你搞什么呀?”
我笑笑没回答而是在坏笑:“对了,姐,你不领麻森回家呀?”
老姐羞涩地捶打着我,“打死你,看你还胡说不?”
和老姐刚收拾好要带走的东西,那俩“保镖”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了。
周晓蕾的伤已没什么大碍了,她看着我不好意思地说,她本不想来,是梁姿逼她的。
梁姿开着周晓蕾的斯柯达,一行四人先去了医院,买了些营养品看望了李大富。李大富恢复得很快,笑着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正好赶上过节。
临走前,我把李殿虎叫到了门外,硬塞给他五千块钱,说是给他全家过节用的,并嘱咐他转告李薇薇,务必要保护好萧若琳,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走出医院,打电话告诉苏欣彤准备好,我们马上去接她。等车到了时,她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她看见梁姿和周晓蕾在车上,有些意外。
“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梁姿。”我坐在副驾驶回头对苏欣彤说。
“苏欣彤,你好。”梁姿伸出手和苏欣彤握了握说,“你离家出走差点把余良升整崩溃了。”
“你好,麻烦你送我真是不好意思。”萧若琳松开梁姿的手又对我说,“耗子,小雨姐不和你们回去呀?”
想不到这丫头还惦记今早的事。我苦笑着尴尬地说:“她有自己的家,就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了。”
周晓蕾自言自语:“我也有家,是梁姿非逼我跟她去的。”
“你俩一起随她回去,我就放心了。”苏欣彤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又红着脸说,“你们可别误会呀,我只是随便说说,和吃醋可没关系。我和耗子是纯哥们,是吧耗子?”
我怕她纠我耳朵,只好点头,“是的,比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黄金还纯。”
老姐会心一笑,什么也没说。
“咯咯咯。”梁姿边开车边笑,“那天凌晨也不知道是谁发了疯似的去火车站?也不知道是谁在雨中喝着啤酒看着短信?”
周晓蕾也酸酸地说:“我为他受了伤,他倒好,把我扔医院不管了。唉,我是不相信黄金了。”
现在的女人嘴怎么都这么叼啊!我看着车窗外自言自语:“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
苏欣彤的二姨家就在郊区,很快就到了。她拎着礼品盒下车后,对我瞪着眼睛说:“耗子,真有本事。”她又笑着脸对车上的人说:“拜拜。”
“我要见到你在楼上的二姨家向我们招手,我们再离开。”我怕这个丫头再次玩失踪,至少我得知道她二姨家住在几楼。
苏欣彤跑上楼,在三楼的厨房向我们挥手喊着:“耗子,祝你一路顺风!一定要保重身体,知道吗?拜拜!再见!”
在车子开动的那一刻,我隐隐看到她的眼中有泪。是因为没有随我回家而遗憾?还是因为周晓蕾和梁姿陪我回家过节而伤感?或者是对我的离开让她恋恋不舍?
我的老家离滨海有三百多公里,回到家乡已经傍晚了。
我们这村庄叫余家沟,坐落在两山之间。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繁华,也没有竞争的尔虞我诈。这里有蔚蓝的天空,清新的空气,金色的田野和垂挂树枝的丰盈果实,以及农民的淳朴。
我家门前有条清澈的小河,此时黄昏的阳光如碎金点点,在河面上闪烁着。风一吹,河面荡漾着涟漪,河边的柳树摆动着柔软枝条,鲜嫩嫩的。
“好美呀!”梁姿与周晓蕾欢快地尖叫着,手舞足蹈着。
回归自然,我此刻的心情也和她们一样,很通透,很清爽!
老妈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鸡是先杀的,菜是刚摘的。我对二位美女说:“快吃吧,绝对纯绿色纯天然的,这次真的比黄金还纯。”
老爸端坐在炕上的桌子前,虽然和以前一样的威严,但眉宇间不自觉地流露出欣喜。看来,这俩美女,哪个做他儿媳妇都钟意。
老妈笑着给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真俊!”估计她在猜测哪个是我女朋友吧。
老姐笑着说:“还有两个更俊的没来呢。”
我点头笑道:“对呀,还差一个身材高大不苟言笑的男人没来。”
老姐羞涩地用筷子敲打我的手说:“小笙,不要在爸妈面前胡说八道。”
老爸咳嗽两声,又对老妈使眼色。
老妈边给周晓蕾夹菜边问:“姑娘你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
“我叫周晓蕾,今年二十四,未婚,在滨海刑警大队工作。”周晓蕾有点紧张。
“哦。”老妈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又给梁姿碟里夹肉说,“姑娘,你呢?”
“我叫梁姿,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现在安全部工作。”梁姿忽又调皮地捂住嘴,“不要对外人说呀,这工作得保密。”
自从她在私人会所拿枪出现,她的身份就无法保密了。
老妈问:“安全部是啥部啊?”
老爸眉头皱了皱,咳嗽了一声,说:“你没看见电视里演的,拿枪抓间谍的人呀。”
老妈又“哦”了一声,拽着我衣服说:“小笙,你随妈去厨房盛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