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鬼派的人,白末立刻不满地撇了撇嘴,“鬼姨真是的。”
“哼,就她多事。”转身朝着小巷深处慢吞吞地走着,鬼老就好像真是一个普通的盲人老者一般。
起步跟上,白末虽然不知道鬼老要带她去哪,但她也还是选择了相信。
而在此时的皇宫禁地内,一座尽显豪华高贵的宫殿主人正在寝殿内一边修剪着指甲,一边听着属下的报告。
“哦?小丫头被一个瞎眼乞丐给带跑了?”
慵懒魅惑的声音似百年陈酒一般醉人浓纯。纱帘后的床上,一头带着些紫意的青丝柔顺的从那女人的肩上滑落至床沿。
“是的,属下无能。”那名前来报告的暗卫头上的冷汗顺着脸庞滴落至光滑的玉质地面。
“嗯——这次就算了。那鬼老在小丫头身边就行。”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女人揉了揉那极其美艳的眼睛低哝道,“那你就先退下吧。”
“是,鬼妾大人。属下告退。”心中长长地舒了口气,那暗卫生怕自家阴晴不定的主子突然改变主意,当下应了一声便退出了这偌大的寝殿在外面重新隐入了阴暗中。
“妾身还想让人告诉那小丫头她让妾身查的东西来着的……”一声轻叹在暗卫离开后幽幽响起。寝宫内,一袭紫袍长裙的绝色伸出白玉般的素手掀开纱帘看着下面的玉质地面。片刻,一阵诡异的声音便从地下响起——“咕……”
————
“喂,老头。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一扇雕花木门,白末现在十分后悔跟着鬼老这个诈骗犯走进了这十分曲折漫长的漆黑小巷。
“嗯对啊,我现在就寄住在这里。”一脸坦然,鬼老摸索着找到藏在一旁砖头底下的钥匙开门走进,“你还愣着干嘛,进来啊。”
默默转身,白末抹了一把辛酸泪颤声道:“不用了,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这家人了。”
“进来吧。”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白末原本正准备开溜的脚步便瞬间在这一道声音中石化。
任命垂头,白末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前面两点钟方向幸灾乐祸的老头隐秘的在斗篷下竖了一根中指。可怎想,她的一切动作早就已经被远在书房的主人猜到。
左相府,在那皇城内京中最为冷清的两处地方,右相府和左相府就分别坐落在那。而左相府的一处偏院后门就设在闹市中一条小巷的尽头。
低调简洁的书房内透入出一种肃然的压抑,房间内阁的中间一个全身黑色古袍的中年人正提笔批阅着军中事件。苍劲的字体毫不夸张地体现出书写者那刚硬严肃的性格。
内阁一旁的书架前,一个身穿枣红长衣束着三千雪白的年轻女子正皱着好看的眼眉咬着指头看着手中的兵书。
外阁,一个衣着普通灰色布衣的盲人老者闭着眼睛嘴一咧不知道在傻笑着什么,“跟个白痴一样。”
沉稳的话语毫不留情地讽刺,但对此鬼老只是鼻孔出气哼了一声便不再有其他表示。
“嘿嘿。”
“你也是。身为帝王竟然不在宫中待着反而和一个整天不务正业的人待在一起,这哪里还有一国之君该有的样子!成何体统!”不顾白末帝王的身份,左相开口就是一阵批评。而在一边又无辜躺枪的老鬼低声咕囔了一下便凭着耳不听为净的心态起身走出了书房。
而在书房内,左相正决定好好整理一下白末身为帝王该有的样子。
“阿白,我教你的那些技能掌握了没有?”
“掌握了!以前我和小黑对打的时候都只有被虐成狗的份,现在我已经可以让自己有被虐成残疾人的实力了!”白末一脸骄傲,丝毫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
额头上出现了几道黑线,左相强忍住揍人的冲动揉了揉眉心继续问道:“那在处理政务方面呢?右相应该都教你了吧?”
“没错!我现在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个暴君形象,在处理宫内事情上也可以做到发现疑处,冷血无情。在解决国家大事方面我也做到了直命核心!”白末扭曲事实毫不脸红。在真正意义上做到了面不红气不喘,望着左相微微笑的程度。
“哦?!那兵法上呢?”无声的将红木做成的桌子按出了一个洞,左相面无表情的继续。
“别的方面我不敢保证,但在阴死人不偿命这方面上我绝对是老大!”这一次白末没有说瞎话,但是也成功的将左相的底线压倒了崩溃点上。
“那你奇怪的癖好呢?”终于问出了心中最重要的问题,左相望着白末眼神微沉。
听言,白末脸色一变。
双手勒紧面色冰冷,白末原本低着的头也在这时缓缓抬起,目光直接和左相锋利的眼神对视。此时书房内的气压已经低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地步。
白末:“你————知道吗?我们这些人有一句话说的很好。”
左相:“什么?”
白末:“不成功,便成仁!不成攻,怎,压,受!”
话音刚落,屋顶上传来了一阵崴脚跌倒的声音。
头上青筋暴起,左相单手抓着的桌边因用力过大被崩的一声猛然断裂。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前一身淡然的白末,就算左相有着多年身战沙场的老练此时也被她气的险些失去理智。
“给我把《帝礼》抄上五十遍,否则不许踏出东阁一步!”
听着左相几乎是从嗓子里吼出来的话,白末知道再惹他的话自己的肉会遭殃,所以当下脚底抹油瞬间没了人影。
五分钟后,书房的门被小心打开,一个可爱的人头从门外探进,软软道:“左伯伯,把《帝礼》借给我可好?”
“滚!”猛地将书砸向白末,左相已经完全忘了她是君主他是臣。
屋顶,几个暗卫看着那拿着书揉着被砸痛的脑袋屁颠屁颠地向着东阁跑去的白末和屋内被气的不轻的主子不禁摇了摇头感叹道:“那么多年,能把主子弄成这样的也就只有帝上一人。”
主院一棵古树下,鬼老依旧闭着眼睛面向蓝天。只不过,他此时的神情比起疯子更像一位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