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李鸣立即觉得父亲此举实是大大的错误。
不过梁水源竟然这般嘲笑李家,出言之不逊,已经到了毒骂的地步了,李鸣心里也是气愤不已,
果真,其他无相干的护卫,见到这种情形,一时都犹豫不决了。
一边是现在的主子,一边是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边是听从服惯的命令,一边是不为人道的自相残杀,他们一时便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纷纷的看着李老夫人。
作为主子的,最为气愤的就是下人不从命令了,李惊雷刚刚气得要杀人,就是因为如此,现在其兄李惊涛也是如此,心里被怒火燃烧着的他,心想下人护卫都开始质疑他的命令了,现在再不拿出点手段来,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就不足以立威,以后就更没有人听从他的话了,以后他这个李家家主就不复存在了。
于是,李惊涛摆开了架势,对着那四十护卫,道:“雇聘原本是件你情我愿的事,它的建立与解除都有一定的手续,再说名门李家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梁水源、李玉坤……你们想走出这个名门可以,但是先过本门主这一关,看看本门主是不是不值得你跟随了。”
李鸣从原来的记忆得知:在盘古大世界里,有些人的修为境界,犹在门第第主,或是名门门主之上的,不过鉴于他的能力有限,或者时间有限,一时不能建立起一个门族来,这些人往往都到一些大的门族做护卫,或者是供奉,享受大门族的高级待遇。然后依附这个大门族的势力,在其下一级建立自己的门族。
而且盘古大世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门族的护卫,无论是门第、名门、世家、望族、大阀,甚至是皇室等门族,聘请护卫都有一定的雇佣关系,若是这种关系若是自由和解,那就相安无事,如果发生纠纷矛盾的时候,往往就是利用力量比试来解决,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力量决定一切的世界。
这点李鸣十分理解,就好像原来世界的公司一样,发生纠纷的时候就用法律手段解决,只不过这个世界用的是武力手段而已。
这个武力手段叫做力量论品,它可比法律手段野蛮多了:护卫一般都会被家主教训一顿,重者甚至出现伤残,因为当家作主的这个人,往往是整个门族里力量境界最高深的人;不过也有护卫打赢当家的而安恙离去的,毕竟没有一点实力的,是不敢随便叫嚷的。
闻说李家的祖上,曾经就是衡阳郡西门世家的供奉,在决意出走的时候,就将西门家主打败了,回到了清丘县建立了一个门第,一直发展到了名门,最辉煌的时候,险些将西门世家拉下马来。
不过后来,李家的人丁不旺,树敌太多,出生率赶不上死亡率,于是整个门族就慢慢的衰败下来,成为了五大名门之末,又面临着跌回到门第的险境了。
门族制度是整个大离国的立国根本,而它却是依附在力量之上的。
盘古大世界是个崇武的世界,主要的力量可划分为肉身境与化体境,其中肉身境有十重,第一重练皮膜境界,抗击力强而成武者,第二重练筋境界,力量大于常人几倍而成武士,第三重练肉境界而成武师,第四重炼骨境界而成先天武师……其上的还有武尊、武皇、武圣等等。皮筋肉骨,内脏气血穴位,从外到内,两重境界修炼防御力练攻击力,再两重境界进一层修炼防御力与攻击力,这样一层层的锻炼的,其中一个门第的建立,第主至少是第二重炼筋境界的武士,而一个名门的建立,门主至少是第四重炼骨境界的先天武师了。
李惊涛的肉身境境,也刚好是第四重先天武师境界,浑身骨块坚硬无比,已有五马之力,俩手往上一举,可起千斤之鼎,左右一分,能撕虎裂豹,传说中的五马分尸就是如此,而且洞穿力极强,如果还没有达到肉身境境的第五重练内脏境界的人,被他奋力一拳打到,内脏立即破裂而伤;防御力也极强,如果不用刀剑,他根本不惧肉身境第四重炼骨境界以下的人的拳脚,而且往上一跳有三米之高,向前一跃也有三米之远,纵情奔跑起来,更是箭步如飞,一步五米之远。
而梁水源跟李玉坤,都只是肉身境境第二重武士境界的武士而已,可能力敌总管李开山,可是面对李惊涛也只能落得个惨败的下场。
李玉坤原本心里有愧的,但听李惊涛这样一说,也是来气了,横下心来,站前一步道:“打就打,我李玉坤又何惧于你?像你们这种不人道的门族,我早就不想跟随了。”
他那一队的护卫兄弟,原本就与李玉坤拧成一条心的,见到队长不敌仍然不屈,都纷纷跟着李玉坤向前一步,与李玉坤站成一线,共荣誉同生死,诉说着这个世界有时候并不是力量就能解决一切。
“原来名门李家是能进不能出的,这真叫人心寒啊,我看以后还有谁敢来你们李家做护卫?”梁水源说道,这一句话不但是说给李惊涛听的,也是说给那些事外的护卫听的,极具煽动性,那些事外的护卫一听,心里都觉一寒,在这样的环境给这样的人卖命值得吗?
受到李玉坤那一队的护卫影响,梁水源的这一护卫队也跟着纷纷踏进一步,四十护卫统统战前一步,站成了统一战线了。其他护卫似乎不想参合其中,都是一副隔岸观火的表情,现在四十人对战一人,力量对比发生了变化。
大多护卫都在犹豫不决之后,决定袖手旁观了,以李惊涛现在的力量,加上在场一些听话的护卫,还是可以给这四十护卫一个教训的,只是这个教训同样要李家付出代价,可以说是两败俱伤了,那么这个教训就得不偿失了。
梁水源又道:“李门主,我们既然走出今天这步,你都知道我们不可能再为李家效命了,你留住我们只不过想给我们一个教训而已。李门主,我们要走你就放我们走吧,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一点气度都没有,让你这样的人做一个名门的门主,难怪李家会衰落。”
“你——简直反了——”
李惊涛神色一冷,五指成了爪形,就要扑过去将梁水源擒拿起来。
李鸣此时倒冷静了下来,他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经常会说一句话,凡事都有它发生的原因,凡事都有它存在的理由,心想如果梁水源只是不想为李家卖命了,收拾包袱离去就是了,犯不着如此激恼父亲,这不是没屎上厕所——找死吗,说不定他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他对家里这次危机,却也毫无对策。
“住手——”李老夫人喝住了了他,对着四十护卫,道:“人各有志,既然你们要走,老身也不多挽留。毕竟相识一场,如果你们其中有谁,他日遇到什么难题,我们名门李家的大门,随时欢迎你们回来。”然后又对身边的一位贴身的老嬷嬷,道:“李嬷嬷,你去账房,把这四十名护卫这个月的奉银都给结了。”
“是。”李嬷嬷领命,带着这四十护卫走了出去。
李老夫人平时颇受护卫与下人爱戴,虽然护卫们个个都桀骜不驯,但对李老夫人却是没话可说的,此时听到李老夫人这样一说,好勇斗狠的神色都收了起来,露出了些许一往如常的恭敬,只是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能好聚好散了。
李玉坤临走前,又出现了一丝愧色,向李老夫人拱了一拱手,躬身说声老夫人告辞了,然后才转身离去。
李惊涛怒气未消,道:“娘,这群无情无义的小人,你放他们走也罢,为何还要给他们奉银?莫以为我们李家还要看护卫的脸色做人吗?”
“你们都下去吧。”李老夫人没有回答,接过李嬷嬷手里的龙头杖,叫下人与护卫下去,等他们统统退出大厅之后,才转过身子来,猛的一拄龙头杖,满脸怒容,捶胸顿足的道:“你们两个不孝的东西,为娘说了多少遍,李家家道衰落,今非昔比,表面看来我们还是一大名门,可是如今的势力连一个门第都不如了,你们俩何时才能收敛一点你们的脾气,好好对待护卫与下人,好好守住李家的最后的一点家业,好让为娘死也死得安心一点?”
李惊涛道:“我堂堂一介门主,难道要我低声下气讨好一群护卫与下人吗?这样我还算是一介门主,一家之主吗?”
李老夫人道:“若不是为娘在内背后坐镇,这些兄弟在外出生入死,你根本就做不了一介门主。”
李惊涛略有不满的道:“孩儿根本就是个傀儡,三大管家都听您的了,还要我这个门主干嘛?娘亲您根本就不相信孩儿,娘亲您为何不试着将家业全部由我打理,您什么都不闻不问的享享清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