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零。零,一个存在或者不存在的人。
我认识的人都死了,而我不认识的或者没死的人,他们自称是我的掌控者。他们想掌控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他们做的很好,当然,与其说他们做的很好,不如说我在放任吧?因为我是零啊,一个存在或者不存在的人。
我可以很坦然的做着一些让人恐惧的事情,虽然我并不知道到底哪里让他们恐惧了。但是我很清楚他们恐惧了,那种表情,因为曾经有人告诉我过,那就是恐惧。
可是那又如何呢?他们的恐惧,注定影响不到我,因为我不会恐惧。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我才似乎明白了,什么叫做生命。
那个人叫雍齐。我很早就注意他了,在我的白房子里,我能感受到的,透过那个监视器,他曾经注视了我很久。
哦对,我的白房子,是由各种高强度合金制作而成的,里面白亮干净,只有一张干净的床和许许多多的监视器在里面。我觉得我的白房子真的很棒,它在各个防范领域上来讲,都达到了非常高的水平,能让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进不来。高强度的合金也注定了世界上觉得大多数的武器对它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然后有一天,雍齐出现在我的面前。
然后那些自以为是我的主人们的人对我下达了指令,保护雍齐。
为什么要保护雍齐呢?因为有指令。怎样才算保护雍齐呢?他不死。
我是这样想的,在面对雍齐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多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和以前遇到的任何人一样。
雍齐的眼神很有趣。在一般情况下我能看出他散发出的善意。我是一个很敏锐的人,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内心,但经常,他的眼神会变得阴郁,那个时候他的思绪是混乱的,而且善意几乎是一扫而空的。
我慢慢的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从平静到汹涌到疯狂,从他的眼中。
他对我从友好到平静到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不大懂,但是我却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也许这是他开始在乎我了。
他带我到处玩,从西藏到新疆,从珠穆朗玛到戈壁,短短的三个月的时间,却好似要把这一辈子都逛尽一般的偏执,是的,我渐渐理解了这个词,偏执,我也渐渐了解了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更慢慢的明白了他情绪中隐含的那份情感,那份情感,大概是喜欢吧?
原来有一种情感叫做喜欢,也有一种情感叫做厌恶啊!那时的我有些恍然的想着,却并没有入心。我这一生也就这样的,和平平淡淡过活的人差不多,我也觉得我活的平平淡淡的,反倒是那种炙热的情感让我觉得不平凡。哦对,这就是得不到的东西都是不平凡的吧?
然后那一天,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疯狂和绝望。
是的,就是绝望,我坚信我没有看错。
那日,他带我去游乐场玩,他告诉我,这是最后一站了,我们的旅行,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应该是明白的,明白这其中的含义,然而我惊讶的发现我并不想挣扎,是的,不想挣扎,也似乎没有挣扎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