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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冰冻的证据(1)

1.冻结的证据

两名戴着面具的歹徒抢劫了加拿大泰恩底那加莫霍克社区的一户人家,房主身受重伤。在作案现场,警方发现了几枚脚印,这些脚印能否帮助警方锁定真凶呢?

(1)圣夜枪声

多伦多是加拿大最大的城市,是加拿大安大略省的省会,位于安大略湖的西北岸,拥有超过250万的人口,是北美洲第五大城市。多伦多位于大多伦多地区的中心地带,为加拿大大湖区一重要港口城市。多伦多是加拿大的工业和商业中心,也是全球最重要的经济中心之一。多伦多拥有让人称奇的城市风景线,包括全世界最高的建筑、现代奇观之一的加拿大国家电视塔,美丽迷人的安大略湖,延绵数里的湖滨走廊和众多世界著名的建筑设计师在多伦多留下的大手笔。

多伦多是全球最多元化的都市之一。其丰富多彩的族裔特色,令这座城市缤纷绚丽,绽放无穷魅力。在这里,49%的居民是来自全球各国共100多个民族的移民,140多种语言汇集在这个北美大都市,共同谱写优美和谐的华丽乐章。由于这里的犯罪率极低、怡人的环境和高质量的生活,多伦多被认为是全球最宜居的城市之一。

泰恩底那加莫霍克社区是一个距多伦多东部约两小时路程的小社区。这个社区是两百多年前莫霍克族人从纽约北部迁移到这里时建立的。这个地区的房屋、风景与其他北美洲社区没有什么区别,所不同的是莫霍克族人强烈的民族观念。这个地方看上去与加拿大或美国的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它的主流文化却与别的地方有所不同。社区里的很多家庭都有血缘关系,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他们的关系也非常亲密,就像一家人似的。

这里四季分明。春天短暂;夏季湿热;秋天阳光普照,气温怡人。多伦多的冬季非常寒冷,并且一直延至四月中。在冬季,这里经常下雪,一月的气温会在华摄氏—8至—1度之间。需要一件厚外套或大衣、防水靴手套和羊毛帽子。这里的人非常耐寒,即使是下雪的时候,整个城市都仍然生气勃勃。

正值圣诞节期间,泰恩底那加莫霍克社区里的人们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气氛之中。人们忙着挑选赠送亲友的礼物,采购节日所需的食品。各家各户在自己的客厅里摆放最有标志性的东西——圣诞树,树上挂满了彩灯和装饰物。各家房前的树上也布满了彩灯,大街两旁闪烁一片。特别是空气中飘散着阵阵火鸡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黎明前夕,人们还在家中安睡,夜空中突然传来了几声枪响,这枪声打破了人们的美梦,也彻底破坏了这个社区的节日气氛。听到枪声的居民紧张而又困惑的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来到窗前,向窗外望去。

当地警方在接到报案后,闻讯赶来,警车和救护车停在了社区中的一户居民的楼下。不多时,这户人家的周围围满了人,一个浑身是血的老人被抬了出来,旁边跟着一位神情紧张,满脸泪水的老妇人。围观的人们发出了阵阵惊呼,他们认出这位老妇人是戴安娜·马拉科,那个在躺在担架上浑身是血的老人正是她的丈夫沃德·马拉科,因为这个只有2600人的社区里很少发生暴力犯罪事件,人们一时难以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幕。

马拉科一家是泰恩底那加莫霍克社区的一户居民,沃德·马拉科和他的妻子戴安娜·马拉科经营着沃德加油站和附近的一个餐馆,他们的生意一直很不错。他们所经营的生意使他们认识了很多人,人人都知道他们,这两位老人在社区里的口碑很好,人们对他们非常尊重。

随后,警方展开调查,他们先询问了戴安娜。戴安娜神情还是有些恍惚,她浑身颤抖着,断断续续的说:“我和沃德……我们,我们正在睡觉,楼下的玻璃被打碎的声音……我推醒了沃德,我们刚要起身,突然卧室的门响了。我打开了灯,发现两个戴面具的人走了进来,一个人拿着枪,两一个人拿着一根木棍……他们让我们把钱交出来。沃德让我在这别动,他起身说带他们去拿钱。走到卧室门口时,沃德借机试图反抗,然后……那个……”

戴安娜情绪显然有些激动了,她哭的更加厉害,擦了擦眼泪,她继续说道:“沃德想要夺那人手里的枪,另一个拿棍子的人打了沃德一下,他倒在地上,紧接着,持枪的那个人就向他开枪了……一共开了三枪。我当时哭喊着,上帝,你们不要……他们上前捂住了我的嘴,用枪指着我,让我给他们拿钱,我把家中所有的现金,大概是一万美元交给了他们,他们拿到钱后就匆匆离去了,然后我就报了警。”

“还记得别的什么吗?”警察问。戴安娜又擦了一把眼泪,想了想说道:“对了,我记得他们离开时开着一辆红色的汽车。”除了前面提到的两名罪犯带着面具,这是警方知道的唯一线索了。

警方又向周围的人了解到一些情况。据周围的居民说,沃德一家除了经营加油站和餐馆外,还在家里提供一项晚间现金提取服务,以方便那些没有信用卡的人。估计劫匪知道这一情况,觉得沃德家中一定有大量现金,他们就是冲着这些钱去的。

(2)雪夜鞋印

警方对案发现场及周边区域进行了严密的调查。在马拉科家中,警察发现了三个子弹壳,并对其进行了分析。警方认为他们使用的是点22口径手枪,子弹壳落在地上,说明这是一支半自动手枪而非连发式的左轮手枪。在几英里外的公路边,警察发现了两个面具:一个是毛线织的滑雪面具,另一个是橡胶做的万圣节面具,和戴安娜的描述一样,显然是歹徒丢弃的。

赶到现场的法学专家吉姆·伊迪仔细检查了犯罪现场,但没有什么发现。正是冬天,外面刚刚下过雪,伊迪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陷入沉思。

过了不知多久,伊迪发现沃德家里楼梯上没有铺地毯,因为外面下过雪,他怀疑这两名歹徒的湿鞋很可能会在楼梯上留下隐约的鞋印。于是,他和其他探员马上在楼梯上撒上指纹显影粉。很快,一个清晰的跑鞋印便显现了出来,随后,法学专家还在房子外边的雪地上发现了一连串的脚印。这一发现令探案人员非常兴奋。他们希望这些脚印能帮助他们找到罪犯。

伊迪还注意到厨房桌子上放着一根木棍,经戴安娜·马拉科确认,这根木棍正是其中一个歹徒在抢劫时拿的。伊迪在室外观察时,发现房子一侧有个木制的锯木架,而锯木架的一条腿不见了。这表明歹徒拿走了锯木架的一条腿,并用它打破了前门。

伊迪在锯木架旁边的雪地上也发现了一个清晰的脚印,在12月明媚阳光照耀之下,这个脚印显得异常清晰。他推测有人来过这所房子的后面,看到锯木架后,将它的一条腿拽了下来。

这个脚印很可能是一个很重要的证据。伊迪意识到他必须迅速行动,否则在阳光的照射下雪会融化,而且可能会有人走过犯罪现场。他赶紧给这个脚印拍了照片,因为万一他不能在现场浇注出这个脚印,他还能拥有照片这个重要证据。

然后,伊迪迅速开车回实验室去寻找现场制作模子的材料。一边开车他一边思考用哪种方法获取雪地脚印,因为方法有很多种,但如果选择错了,这个脚印就会永远地消失了。别如你使用传统的浇注材料,像牙科石膏的话,那么它很可能会毁掉这个脚印,因为牙科石膏重得像石头一样。

经过反复斟酌,伊迪决定采用一种名叫“硫磺浇铸”的方法。他将粉状硫磺倒入燃气灶上的小锅中加热。

大约十五分钟后,硫磺粉熔化成一种很稠的棕色液体,然后再把这种液体冷却至快要结晶的温度。当硫磺水被倒入雪地脚印里后,它们迅速结晶、变硬,并能保留所有可以辨认的重要细节。

经过对硫磺浇铸成的脚印模型的分析,伊迪判定,这个脚印是一只耐克气垫跑鞋留下的,鞋码为8号。而且鞋相当新,只有一点点磨损。这个脚印可以提供一些与罪犯有关的重要线索,这些细节被称作非主要特征。

鞋上的一些部位会留下磨擦公路和磨擦人行道时所留下的痕迹,我们要寻找的就是这些非主要特征。伊迪经过仔细的辨认,发现鞋底有三个小缺口都在同一条线上,好像穿鞋人曾踩在一小条金属丝上。

他总共在这个鞋印上找到了十个非主要特征。虽然非主要特征并不是不重要,它们常常能起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些特征将有助于把这双鞋从数千双正在使用中的其它八号码耐克跑鞋中识别出来。

后来,经过进一步的鉴定,雪地上的这个脚印与房屋内木质楼梯上的脚印完全吻合。但接下来,探员们又皱紧了眉头。因为,他们虽然有罪犯留下的鞋印和黄铜制的弹壳,但这些证据不像指纹那样能在计算机上搜索并识别出来,要找到弹壳或鞋印的主人,我们必须得有嫌疑犯。但就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找到嫌疑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地媒体在周边地区广泛报导了发生在沃德·马拉科身上的这起抢劫和枪击事件,并希望有知情人提供破案线索。

(3)鞋店探踪

在枪击事件发生两天后,警局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打电话的人建议警察调查一下皮特·本尼迪克特和弗兰克·拉诺在十二月三十日清晨的行踪。探员们提取了电脑中的信息,发现电话中提到的两个人均为21岁,并且都有过犯罪前科,电脑显示本尼迪克特住在康沃尔,距现场大约一小时的车程,而拉诺没有固定的住址。

里克·麦尔立刻申请了搜查许可证,他和几个同事赶到了本尼迪克特的公寓。经过搜查,他们在楼外发现了一辆红色轿车,与戴安娜·马拉科所描述的罪犯逃离所用汽车非常相似。

在公寓里发现了一支点22口径手枪,与罪犯使用的手枪口径相同。此外,他们发现了好几双跑鞋,但却没有一双是与留在作案现场的鞋印相吻合的8号码耐克气垫鞋。

麦尔在本尼迪克特的卧室里还发现了两千五百美元现金,而且本尼迪克特手上戴着一枚显然相当昂贵的戒指。他们随后在本尼迪克特的卧室里发现了戒指的收据。购买日期是12月31日,也就是马拉科抢劫事件发生的几个小时后。戒指是在渥太华的一家珠宝店以1100美元现金购买的。警方在搜查那辆车时发现了车箱里的奥尔多鞋盒。

经过询问,本尼迪克特否认参与过任何犯罪行为,并声称他不知道弗兰克·拉诺的住址,但本尼迪克的神色极为慌张。

探员们联系之前掌握的线索,觉得一双新跑鞋,一枚新戒指很是蹊跷。探员们决定去一趟渥太华,希望能在那里找到相关证据。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里克·麦尔到了渥太华。渥太华是加拿大首都和政治文化中心。作为加拿大第四大城市,无论从城市规模还是国际知名度看,渥太华都比不上多伦多、温哥华和蒙特利尔。但独特的文化个性、优美的城市风光、闲适的生活情,使渥太华不仅受到加拿大人民的钟情,而且成为著名的旅游观光城市。

麦尔却无暇欣赏这一切,经过一夜的休整,第二天一早,麦尔就来到渥太华的商业街,他发现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有许多鞋店。他耐心地访问每一家鞋店,问店员是否还记得照片上的其中一个人最近曾来买过鞋,转了十几家他一无所获。

时近中午,麦尔拖着疲惫的双腿走进一家鞋店,这是这条街上最后一家鞋点了。他先在鞋店里转了一圈,店里只有一个年轻的店员。

那人走过来问麦尔:“先生,请问您要买鞋吗?”麦尔看了看他,问道:“你是店员吗?”那个年轻男子回答说:“是的,请问您需要那种鞋子?我可以帮您挑一下。”

麦尔又看了他一眼,在他面前亮了一下警官证,随后,从包里掏出皮特·本尼迪克特的照片,并没有报什么希望的问道:“你见过照片上的人吗?”那个店员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说:“恩,见过,这个人前两天在我们店里买过一双跑鞋。”

麦尔听后,眼中立刻放出了光芒,神情为之一振,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还记得他脚上穿着什么样子的鞋吗?”店员想了想,答道:“恩,我记得他买了鞋之后,就把脚上的旧鞋扔在这里了,他是穿着新鞋离开的。”

麦尔问:“那旧鞋在哪里?”店员说:“当天就被扔到垃圾箱了,现在肯定已经被收走了,因为每周五垃圾都要回收的。”

麦尔显得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坚持让店员去看看那双旧鞋是否还在,尤其是在这种调查中,你已经非常接近你所要找的东西了。

不多时,那个店员回来了,脸上满是笑意,显得很是开心,他手里拿着一双跑鞋。店员说,可能是垃圾车出了故障,上周的垃圾还没被收走。

麦尔如获至宝一般,把那双跑鞋接在手里,这是一双8号码碳黑色的耐克气垫高腰篮球鞋,但他不能肯定这是否就是罪犯作案时所穿的那双鞋。

(4)铁证如山

麦尔当天就赶回了警局,把这双鞋交到了伊迪的手里。伊迪看到鞋子也很是兴奋,他对这双鞋进行了分析,发现鞋上有十个非主要特征,它们与雪地和楼梯发现的鞋印上的非主要特征不仅位置相同,并且形状大小也完全相同。调查人员由此断定本尼迪克特参与了抢劫事件,他们随后拘留了皮特·本尼迪克特,本尼迪克特却否认自己参与了抢劫,警方也不能确认他是不是开枪者,他们需要找到弗兰克·拉诺。正当调查人员试图找寻拉诺的踪迹时,拉诺却主动来到了警局,接受警方的审讯,和本尼迪克特一样,拉诺也拒绝承认自己与此案有染。

随着调查的深入,不利于本尼迪克特的证据越来越多。除了他留在鞋店里的那双被确认就是罪犯在马拉科家的楼梯上以及房屋外面的雪地上留下脚印的那双鞋外。本尼迪克特的手枪也被拿去做发射实验。这是一支波瑞塔950B型手枪,它是一种半自动手枪,口径只有零点22,这是手枪中最小的一种,它看起来不怎么样,口径只有0.22,但却和大口径的手枪一样能够置人于死地。

因为当点22手枪的子弹击中头部骨头的时候,它们通常会严重地破碎。从沃德·马拉科体内取出的子弹已经严重损坏,无法进行法学分析。于是调查人员只能用在马拉科家中发现的弹壳作为参照物。

本尼迪克特的手枪被拿到发射实验室进行试验。当持枪射击时,扣动扳机这一动作会让撞针击打用于点燃火药的发火极,使得子弹能够被推出枪管。工作人员把在案发现场找到的子弹壳与这支手枪打出的子弹壳进行比较。如同子弹通过枪管时会留下印记一样,在弹壳与撞针和填料盒的金属表面发射接触时,它上面同样会留下印记。每支手枪的撞针印记都是独一无二的。

通过发射试验,警方发现本尼迪克特的手枪弹壳上的撞针印记与在马拉科家发现的三个子弹壳上的印记完全相同。通过试验以及以往办案的经验,警方认定他们在马拉科家找到的子弹壳正是从这支手枪而非别的手枪发射出来的。

在皮特·本尼迪克特住所发现的现金上面有手写的数字标记,这些标记与戴安娜·马拉科的笔迹是相吻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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