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有满身伤痕的人的精神是无法支撑太久的,所以方叶丛吃饱喝足并说了一肚子的话后笑着晕了过去。
知败和他的众兄弟们均认为叶丛是因饿了才甘心从死人堆的冰凉和坚硬中爬出来的。
知败叹了口气,忆及白天叶丛的黑色骨翅及嗜血的笑颜,心中为这个刚刚结识且一同杀敌的弟兄感到叹息,抱有这种想法的人活在这个世界里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悲哀。
叶丛在对游戏世界一知半解的时候,不知不觉的通过一场血斗融入其中,进入之前对此的了解一星半点,什么等级技能任务通常网游所拥有的设置,统统不见。
完完全全的另一个世界,睡梦中叶丛放弃了了心中对游戏世界的真实的遮掩,任由它镶嵌入每一分思想和神经,挣扎的疼痛已经转为了对新世界未知的浓重兴趣。现实世界的一幕幕重现眼前,那个舞台上疯狂的身影追求自由舞步的身影一步步从现实走入另一个现实。
他是个向往自由的人,物质冷暖交织的世界自由是诗人们写在纸上的废话东西,他通过街舞舞步纵横跳出了自以为的自由步伐,满足的享受自以为是其实不是自由的自由,他仍需看人嘴角过活,或许一个不小心的有一天,双脚摊在床上失了跳动的力气。
告诉自己这就是自由,叶丛自由的活着。
力量为尊的世界,拥有翅膀的自己,自由不再遥远。
木晓脑海里掠过黑色白天的叶丛,最为深刻的是叶丛羽翼伸展的瞬间,砍刀划过敌人头颅的刹那,她坐在他的身旁俯视闭目的他,黑得深沉的发丝理不出顺序来,小麦色的皮肤沾了泥巴忘记洗去,身上原本衣物破碎零离成屑,废了老大力气才把敌军军旗扒下来用刀划几个口子套在他身上,现在的叶丛着实就是个深山里爬出悬崖未经教化的还没长大的野人。
晨零揉了揉睡眼看眼叶丛,发出一声困乏的哈欠,摸了摸背后包裹确定东西还在伸手拍了拍叶丛肩膀,躺下沉沉睡去了。
作为这个遭受限制的世界当中,可以称做巅峰的额一群人之一,知败对修炼方面有很深的理解,同时又无法理解,在他看来愚蠢完全是一个不懂得修行的家伙,不明白什么事道路,不晓得自己处于哪一个点上面。
他站在火堆对面,木晓脸上的复杂到汹涌的脸色,不禁想起自己翅膀出世的悲惨景观,于是出声道,“他不过是个没长大还没上路的孩子。”
血猎人众醒着的已经没有了,对于适合偷袭的夜间是否会有人来偷袭,他们没放在心上,四海为家的人无论在哪儿都能睡得安稳,白天或者黑夜。
望不着边的夜里,风的轻啸掺杂孤狼的嘶喊,它抬头看没有夜色的天空,蓝光闪动的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孤独,它成为辽阔天地的附属,离了狼群的孤狼于夜色中狂奔,蓝白色的皮毛光彩依旧,它闻到了新鲜的血的味道,本性驱使四肢奔向叶丛一行人的方向。
梦结束了,叶丛睁开明亮的双眼,平静的目光遥指苍穹的双眼,撑起身子叶丛自语,跳吧,自由。
我们一起舞动夜色。
叶丛与狼语之。
我说的自由我能够黑白的间隔我看灰色自唱自导。
叶丛的四肢随着喉中懒散歌声的吟出似缺了骨头晃动着,一副随时会摔倒的模样。孤狼的獠牙噎在嘴里没有吐露出来,眼前的野人给了孤独的他一种亲切。
叶丛摇晃片刻舒服的张开脸上的笑,朝孤狼伸出了手。
放纵的身躯在歌声停止时刻完全自由了,身子前倾似水泼洒的线条,落地前右臂松来成掌着地撑起了身子平行空中,五指扭曲下动作到了身上在空中划个半圆倒立而起。孤狼纵身跃起后脚立叶丛脚底板仰天长啸。
叶丛口中传出未完的歌,仰天啸夜无日月苍凉寂寞的音色触动了孤狼的伤痕,叶丛撑地的右臂骤然发力先一沉后而腾空。
做个空中转体人狼四目相对,叶丛笑声响起,背后双翅破骨而出,再一振带动脚尖轻点狼背。孤狼的伤痛给叶丛的举动暂时冲散了。
四肢踏地猛的前冲一米再猛的驻足抛开了背上的叶丛。叶丛在半空翻转两圈倒冲落下,双手张开贴地。贴地的刹那双臂扭动带着整个身子旋转起来,做起了风车来。破空的呼啸声一阵一阵的,极速转动留下的残影似带动了夜色一圈一圈的荡了开去。
孤狼的四肢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它喜欢上了野人随便起舞的脚步。迈开步伐孤狼再次约起不偏不倚的站在了叶丛旋转的双脚之上,一人一狼转动在夜空之下,放任心中的自由。
叶丛兴起接着吟起无序且随便的歌。
踏落繁华入眼的声色我们的脚步接着风的尾巴
在唱到第二句开端时叶丛双脚一收缠在一块儿向上蹬去把孤狼送上了高空。而后双脚如若无力径直摔落在地。
口中的歌声未完叶丛肩背大腿小腿齐齐发力直直站起,身子由下往上若五骨之蛇扭动起来。
双手却是僵硬如机械时刻挥动起来,或折或直或上或下。刚与柔呈现出的完美在叶丛的身上得到了诠释,他双脚在歌声止住的同时朝两侧滑去转了个圈子,孤狼适时落下四肢缩着蹑在叶丛右肩之上。
凌晨的微光乍现而逝,乌云遮蔽了它的路程。
云上云下,黑白分明,天空灰色一片。人狼均躺在暗红色的草地上,孤狼眼尖,营地里人群的翻身准备起床的动作映入了它的眼里,俯首蹭了蹭闭目养神的叶丛低鸣了几声,叶丛睁开双眼点了点头由它去了。
孤狼的身影渐远,远去的路途草与树木好似遇着春天一寸寸拔高,淹没了它最后的影子,叶丛收回送别的眼光看向深沉思考到脸色老黑的老天,正与之上的阳光搏斗,谁也不肯让步。
恒久以来的争斗来来回回了数不清的岁月,它们不烦看的人也烦了,顶多是无所事事的人或借之思考时无聊的人外很少有人会抬头看会儿天的,例如此刻的叶丛,他正在思海里理清这个世界的线条企图多一点了解好免去日后的无知致死的事件。
良久到饿了知败一手干粮一手清水坐到他边上,坐下的动静惊动了不得半分果的叶丛。他思索不透所知的线成团乱麻又不能斩断,除非他把自己给斩了。
坐直起来拿过知败手中的干粮与清水,叶丛啃口干硬的烧饼,问道,“这是个怎样的世界。”他的语气里没有疑问和不解而是浓浓的肯定,他知道一定能通过知败嘴里挖出答案来。知败微微一愣,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怎么会问这是个怎样的世界,他联系脑中的纵横线构成游戏世界的大模糊轮廓,才道,“游戏大陆,游天戏地。”
“我们生活在一个神奇的世界里,它是独一无二的,繁衍了人类,在天地之间处处存在源力,我们依靠他们修行,踏上自己的道路,无识,悟理,明心,这是前三个境界,普通人必经的一个考验的境界,之后是踏境,到了这里我们才算真真正正的走上修行的道路,而后蜕凡,洗心,启狱,狱天,这是属于狱途的修行方式,还有天道,你把其中的三个境界转变一下就是了,踏狱,启天,天狱,至于其他的,以后你会慢慢理解的。”
游戏,不止是游戏。
“翅膀是怎么来的。”叶丛压下心中震惊问题再出。
知败看向叶丛的目光怪异非常,第一个问题可以解释成一个隐世不出的种族中人外出抱着一知半解线条行世,就是一个乡巴佬。
第二个问题则不然,拥有了翅膀定是有拥有的资格,定是其种族的核心人物怎有不知之理。知败清理下思绪,不答反问,“你是什么人。”
叶丛眉头皱起,知败的问题对任何人均是简单到白纸上写个一字一般。但于叶丛不同,知败的提问对他来说牵扯到方方面面,一个说话不慎即可能引出二人的隔阂与裂痕。
想到最后叶丛说出了半真半假最蠢最简单的答案,“我是个失了忆的羽族人,负责传宗接代的重任。”
说到后头他心中闪过胖村长的孤坟无意中在语气里添了股落寞。
知败闻言不语,叶丛的话里头透露了诸多信息,其中之一便是羽族全族死得差不多了,幸存者许就叶丛三人了。
“现在换我问你了,你是什么人,血猎人又是什么样的存在竟能引来如此数目的敌军并一举歼灭,我虽对游戏大陆不了解但有此能耐不一般吧。”
叶丛不等知败消化他所说的简单答案接着问道。
直到正午时刻都没有任何人来打搅一问一答的两人,血猎人的老大是知败他们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上前凑热闹。至于晨零和木晓则是有样学样知趣的沉默了。吃中饭的众人的目光不时瞥向叶丛二人对是不是要叫他们来吃饭感到麻烦,万一扰了他们的‘重要’谈话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的,可对只会照顾弟兄不会照顾自己的老大有点担心,他饿肚子是常有的事。正当他们犹豫时候,两人的方向传来爽朗的笑声。众人对这笑声熟悉万分,当下一个个挥手喊道,“老大,吃饭了。”
经过一上午的了解叶丛思海里头的丝线无疑是顺滑了许多,相较之下变得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