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触动人生的举动要么细微要么夸张,它以不经意活意外的方式来到你身边轻语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离去。它走过看过摸过的地方长出一条条黑色的铁链束缚规划你接下来的路,走向地狱或天堂。一些无所事事的人操着荒唐言语数落战争的趣事,嘈杂的酒访里闲坐着在这个时代里无关紧要的人。
他们所谈及的内容除了战争便是女人,这是让他们最为兴奋的话题,如果此时门口走进两女人且漂亮的话自当令人愉悦。
酒鬼们每天喝酒也有期待在内,这个世界女人不是廉价的东西他们这些阿猫阿狗自然不能拥有。酒鬼堆里全是酒鬼却不全是脑袋瓜子里的浆糊被酒水取代的白痴。
靠近柜台的角落里有张小椅子坐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脚下有根崭新的锄头闪动粗糙的光泽,腰间悬个酒葫芦个一个硕大的皮囊。中年人每喝一口酒满是胡子的黑脸总会连续的动作,却给胡子遮挡看不见表情只能猜测应该很精彩。
喝完一坛酒足饭饱他起身拍拍肚子一副满意,小二机灵的瞄见中年人的动作穿过一张张桌子来到刚提了锄头放在肩膀上的中年人跟前,低头哈腰,道,“客官可饱。”中年人摇头又点头把头脑简单的小二搞得直摇头说不懂客官您的意思。中年人站直了身躯高出小二一个脑袋,道,“肚子饱了心不饱啊。”
店小二还是不明白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中年前跨一步推开小二,道,“看着就知道了。”
登场的配角要等待主角的惊艳现身,自然不会太冷。“大伙儿说一大堆男人整天对着男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满是挑衅味的话务迎来嘲笑,显然他们的思想十分清楚没有除了酒以外的他们感兴趣的东西不会进入这个肮脏的世界包括女人。有了笑声便不算冷场中年人嘴角是满意在微笑,他不顾嘲笑拉开嗓门,说,“大家都是人都是男人都喜欢看漂亮女人,如果待会儿进来两个美女大家以酒欢迎加上热烈的场面那会如何呢。
”酒鬼之所以是酒鬼就是因为无所事事,所以当遇到有热闹可凑的时候他们不去理会有聊或无聊,只管掺和进入就得了。
在中年人的策划下酒肆的嘈杂如他所愿的静谧了,男人们共同捧起了盛满了烈酒的大碗,等待两个美女。
木晓二人避过战场身心疲惫,走了许久见着酒坊自然而然生出休息的心思,脆弱时候得以依靠的东西绝对不会去怀疑,所以两人毫无戒备的拨开酒坊门前遮掩混乱的黑色帘布看见一群如狼似虎的粗糙男人,他们满脸胡渣,衣衫凌乱,袒胸露乳,酒气遍身,而后是惊醒之后的欣喜,终于迎来了两个美女。
为我们的美女们干杯。
中年人的策划正式拉开序幕。
木晓和汐蔓惊讶的看着一屋子的男人疯狂,看着他们被鼓动起来的情绪两人感到了不怎么对头的预感。
“两位美女,一起乐呵乐呵,喝个几杯。”
酒精加欲望能使人癫狂。
木晓不顾男子的骚扰目光四处张望想找出心中不安的来源,中年人坐在柜台上喝着酒笑着对上他的目光,好似就等着被看到,四目对视,中年人放下酒葫芦友好的冲木晓招了招手,像是老朋友的问候。她竭力让表情和目光保持在真相未明前的状态,不解和茫然,眼神亦不多做停留继续扫视最后仿若无果的叹气摇头。
“这是什么地方啊。”汐蔓不堪忍受酒鬼们的骚扰又碍于没有木晓的意思不敢动手,愤愤不甘的叫嚷。
“当然是好地方啦。”有人答。
“杀一儆百。”命令下来汐蔓一阵轻松,缠绕身体的难耐一扫而去。
杀一儆百就是要杀,汐蔓抽出长剑挽朵镜花开出红色,方才叫唤得最勤的男子的脑袋落地。
“随便拿几瓶酒和干粮,继续走。”木晓的命令再度下达。汐蔓领命去了,有鉴于刚才这个娇弱美丽女子一剑的狠辣一众酒鬼鸦雀无声唯恐遭到怒火的牵连,一个个成了木头人,中年人继续喝酒。
打包好酒和食物,两人抬脚欲走。
“小姑娘,怎么走得这么急。”中年人终于出口。
“你有点不识相,所以去杀了他。”一句话一分为二,中年人闻言嘴角抽了抽,汐蔓拔剑跃过酒鬼们直刺中年人,他脸上露出惊慌“啊”的大叫一声在剑未到之前滚下了柜台。
“走吧,给个教训就够了,我们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废物的身上。”木晓踏出酒坊头也不回,汐蔓收剑跟上。
当两女走远。
你个杀千刀的,害死了二狗子,偿命来。
……别,别打,大爷,我们错了……哎呦……
中年人离开了酒坊左手掂着刚刚装满酒的葫芦,右手提了锄头搁在肩上,喃喃自语,“这个小娘皮子,当初非要选什么人间和老子搞对立,现在倒好,都给尘封了,这算个什么鸟事,不行,得让你吃点苦懂得回头才行。”
中年人自语着莫名其妙的话语,走在木晓二人的反方向路上,联军的方向。
桓丘国最近出现了一个疯子,逸今已是第七天仍未被捕获。
雍城守将自当初一役被知败击杀便换了一个懂得享福和如何残忍的胖子,今天飘着小雪他原本应该躺在被窝里抱着女人呻吟而不是坐在书房里听手下报告的糟糕事情,七天前,城外十里处发现知败团伙其中一人足迹,一小队兵士十余人当场死亡无一幸免,自己命“风_轻骑”追击本想手到擒来立一大功,怎知一去五天了无音讯城主坐立难安命勘测小队寻找,终于在今天得到了消息。
城外南边五十里处一破落小村,发现风_轻骑队长及一干队员尸体,经确认,除之前回来请示之人外,全军覆没。
胖城主面如死灰,风_轻骑的灭亡令他联想到最近出现的疯子身上,他平时安静不可受刺激,一受刺激眼中将无活人,若只是如此城主尚不会联想至此,关键是这个疯子出现的时间和风轻骑人员经检验的死亡时间一致,都是七天前。
“此人不可力敌,下令关闭城门,十万加急通知国都来支援。”城主下达的命令在表面看来正是理智的做法,一个能够单身灭杀风轻骑的杀星若妄想以一个边城的实力拿下确实可笑,不过关键点在那个疯子身上,此时此刻除了疯子本人没人知道他就是疯子,甚至城主也认为他是寻仇来了,如此这般,反而错过大好机会给了叶从活命的机会。
寒雪冷风,孤独无尽,叶从位于雍城百里之外的山头蜷缩在树洞里,他前进的方向是轩国国都,心智虽然尽尚但是残存的固执已经入骨驱使他的身体走向何方,狩言紧握在手里,铁萧也在,他当初拿到萧的时候说想吹奏一曲给她听,铁弓和箭禳遗忘在被伤害的小村里的石碓下,日后倒腾出来的可能是面目全非的锈迹斑斑。
夜里,他听见狼嚎,无尽的黑色和眼睛一起睁开。
钻出树洞,他面朝南边山头,一头狼望月长啸,啸声里有着埋在疯癫之下的熟悉,他不喜的皱皱眉头怒吼一声止住狼的长嚎,狼转过头与他隔着夜色纵身狂奔,朝他的方向。记忆里的某一个与此相似的夜晚模糊出现,他下意识的想要弄个究竟,身随意动,朝狼的方向奔驰。
终将碰面。
抛洒的月光无法侵染枝繁叶茂下的黑色,叶从在树木枝头跳动追逐熟悉的气息,感觉越来越浓,茫然和不喜在瞳孔和脸上浓郁如水,那到熟悉的气息是一种敌对的味道,不知是来自于它或者外物。孤狼深深记得自己失散族人那晚得到的来自一个人类身上的温暖,使他有点迷恋,迷恋这种思想很奇怪,从那之后孤狼不时处在迷糊的状态里,一天一个或两个时辰,好像脑子里有什么尘封的东西要钻出来一样,孤狼没有害怕反而抱有相当大的期待,因为它是一头孤狼。
寒风骤停,两者相遇。
“吼”他嘶哑的喉咙发出隐怒的叫声,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孤狼嘴角泛起邪异的笑,听得略有灵智的孤狼小心的后退几步,它觉得眼前这人和熟悉的那人不一样,心生离意。孤狼的举动没能逃过叶从的黑色目光,它后脚方动他就跃起狩言笔直扎下,他的直觉说,与你敌对的东西就在它的脑袋里,去击碎它。
孤狼匆忙避过呜咽的嘶鸣着,颇有灵性的它总算察觉出了叶从的不对劲,黑色的瞳孔,只有暴虐表情的脸,这是一个失去了理智的人才有的表现,一经明白它拔腿就跑,叶从不能容忍敌人安然离开再度怒吼黑色从瞳孔中溢散而出包裹了躯体拉扯隐在体内的骨翼出现,双翼振动速度暴増落在孤狼逃窜路上的前头,看着背生骨翼黑色附体的叶从孤狼顿时毛骨悚然内心不敢滋生丁点敌对的想法,拔腿再逃。
他迈步前冲右脚横扫在速度弱上一线的孤狼躯体中段,似炮弹出膛推平沿路阻挡的杂物在一颗大树的坚稳停下,引发一声委屈的哀鸣,可惜它的哀鸣得不到疯子的同情,疯子临近高举狩言对准了孤狼脑袋,下一刻应该出现的是头骨破碎,以及最后呼吸的一口气。
生命的最后一刻凡是有点思想的都会渴望奇迹的发生,孤狼也不例外,它的生命才刚刚开始还有大把大把的年华没去享受没去浪费,它不甘心如此窝囊不明不白的死去,特别是死在一个被自己认同的人类的身上,强烈的信念刺激脑海里想钻出的东西,促使生长,在狩言箭尖只差一个厘米的距离就要没入脑壳,命悬一线的时候,孤狼周身泛起青色波澜延缓外界空间的速度,它抓住这一瞬间的短暂身子滚动避开狩言的落点。
“噗”狩言一半扎入泥土遇到岩石将之击碎继续深入。
叶从就地蹲着扭头怒视孤狼,失去理智的他不懂得去理解刚才的奇异状况的发生因素,如果清醒他会注意气息渐盛,身泛青光,背部蠕动的孤狼,他自己也切身体会过,那是羽翼露体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