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个月余的山石缺乏怪异的新鲜感吸引不了赞叹欣赏的目光,一至如一的枯燥颜色起不到养眼效果给揣怀激动的人踢开遇着下坡搬家。一截高低不一的坡路竖起不减乏味的尾指粗细丈长的黑色铁棍。纤细的身子柔弱在炙热阳光下不急不缓升温着。
四五十根的数量在坡位上鉴于周遭没有站起的影子显得孤单,它们杂乱的扎入石缝里间隔不一或窄或宽。一个相对矮小的青年站在棍林里原地转动身子巡视场地的模样与之前设想的些微差别,时点头时摇头时抚摸铁棍时傻笑时闭目假想时掌击时脚踢时背撞时肩蹭。
一系列疯子般令人不解的举动在手肘碰触后不再发疯,叶丛退出‘竹林’双手撑地做起伏卧撑连续百下,又原地跳动了盏茶时间解决了热身运动。
他目光火热的盯着竹林袖里狩言滑出凭空划出道弧线嘴角扬起一半的满意笑脸,双脚随之一前一后速度暴起冲向竹林。
对准身前宽有十寸的两棍缝隙叶丛一个飞跃跳起半丈来高凭空微转侧身,如鱼般不着点滴滑过。
身子刚过叶丛手中狩言反手连划身后铁棍两下就失去平衡,在狩言重量的无奈下摔在地上。
拍拍灰尘叶丛点点头对这般糟糕的情况没有失望也没有痛心,喃喃自语,“狩言太重了杀个人比摔个人还吃力。
想通要处叶丛放弃了携狩言训练的想法,之前的举动只是为了试验自己能做到哪个点,清楚本身能耐的叶丛当然不会无聊的去失望。
松开手把狩言放在原地叶丛就地半蹲脚下发力跃起,右手多了块尖锐的石头。
脚离地在叶丛前倾的姿势带动下翻转身子,向上蹬直的双脚贴近临近的铁棍缠去却因脚速赶不上落下的快叶丛急忙左手撑地右手的石子掠过道残影留下条浅淡且短的白痕,左手发力身躯向上弹起似条由下往上的抛物线挂在了间距两根铁棍的铁棍上面如秋千晃动着。
叶丛稳了身形双脚猛的回缩反提先前缠绕的铁棍上缩短抛物线中间间隔只余一根铁棍。身体的曲折憋红了叶丛的脸颊又纠结起来似个缺失水分过多的苹果。
不敢以此姿势多停留叶丛另一脚绕上另一根铁棍立马松开了双手任由身子反着下垂,右手扬起在下落途中划过刚松手的铁棍他右脚滑动侧勾带动下身向右边绕去,手中石子刚想划过临近的铁棍脑袋忽然‘嗡’的一声闷响撞上了想划线的铁棍右边角上的一根铁棍。
紧绷的精神被一下打散叶丛失去了四肢的控制能力倒栽了个跟头幸好地方不是太高,否则他得原地睡上老半天等黄昏把他昏醒。
扶着铁棍叶丛靠着铁棍坐下喘着气儿,头发里夹了点黄色泥土加上脸上的呆滞看起来像个小丑。
叶丛暗骂自己笨蛋竟把玩街舞的惯性带到了训练里来染黄了头发。叶丛在现实玩转街舞以‘无规则’打出名头,随意任惯性心情引导出的跳法没让他在起步时少摔跟头,今天一时激动忘了克制让惯性控制自己的肢体不想竹林不是地板处处是伴随的空气而是处处阻碍。
想通此点的叶丛马上给自己的性格拉入了麻烦里,他是个寻求自由的人无论是行事风格或是动作。
他不愿克制自己的动作去寻求任何种类的自由,在疼痛和自由间来回片刻叶丛就决定一如既往的放任自己。
反正近二十年来自己摔得不少从来没把自己摔得成白痴或残废过,现在肢体健全的他证明了这点。
决定了往刀锅里跑叶丛只觉一身细胞都激动起来,而此种激动会把叶丛引向摔到不能摔的地步才会停歇。
远远看去有一道奇异具有美感的风景在时刻变幻,一个人在竹林里尽情起舞他的步伐把真实存在的铁棍当成空气,侧翻过铁棍身影如水泼伸手稳形的手似蛇步曲折,反转半空背狠狠撞上铁棍的身影像只遭击的乌龟缩了缩四肢和脑袋,砸到地面一动不动如死狗。
他舒展身躯平铺开在林间躺着,脖子上一根腋下一根腹边一根下身位置边上好几跟。若有不知情的人远远瞧见吓得屁滚尿流是少不了的,谁叫那个人被那么多根的东东扎在地上。
叶丛面朝天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天,他啐了句,你个鸟天道有什么好看得见摸不着还乱七八糟不去整个固定模样,我还是走我的地狱脚踏实地看得见摸得着不会像个疯子盯着你瞎转悠浪费生命。
发泄完走上狱途后对天道的不满回复少许体力的叶丛紧接着起身不要命的跳舞。有人跳舞没人观看拍掌是没意思的,知败和一帆好奇那个世界的人,一个对视的眼神两个人默契的走下山寻到不是训练是在拼命的叶丛。
虽然叶丛一直是这样训练的。
他是个疯子,不可多得的疯子。
傻眼的两个人。
一帆道,他在干吗。
知败道,不知道。
一帆道,你不是还给他出主意你会不知道。
知败道,我以为他是想用来练反应能力的。
一帆道,绕去转来跳上跳下凌空倒立踏竹,表演杂技?
知败道,有可能。
一帆道,他就准备用这杀人,先把敌人耍懵了然后补上一刀。
知败道,有可能。
一帆道,那摔来摔去又算什么,想趁敌人不备砸死吗。
他们二人见叶丛摔倒却不认为是摔倒,因为叶丛摔的姿势很自然很优美。
知败道,可能也是杂技里的吧。
一帆道,那钢丝他准备用来干吗你别说你不知道这主意可是你出的。
知败道,原来我是知道,现在我不知道了。
一帆道,为什么。
知败道,因为我连现在他在干吗都看不懂哪懂与之配合的钢丝起什么用处。
一帆道,你说他会不会是练到发疯了。
知败道,不了解。
一帆道,你看过其他的玩家没。
知败道,没见过。
一帆道,难道地球人都这么奇怪吗。
看不懂的两人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话里带着一个疯子般的身影和有脑袋大小的问号上山了。
昏昏沉沉的秋麦阳光和远处凝视许久的目光区别出两条轨迹,在叶丛身上和心里拉出长长的影子。凝视的目光在叶丛一次次的摔倒和爬起间的空隙复杂成难过,在叶丛舞蹈时候一起享受无声的自由。
木晓感觉不到来自内心的怜惜或者关心之类的情感,她看到的是现在叶丛为了变强在拿命去拼,她看到的是未来以他训练出的成果开出一朵朵娇嫩随即枯黄的花儿。
蹲下,哭泣无声的木晓。
站起,欢快无声的叶丛。
夕阳拉不进两人的影子拉着他们回过身的步伐越走越远。
累了该睡了。
叶丛侧身躺在竹林里缩着,急促的呼吸声声明了他的疲惫。
写着满足的皮肉下腐朽的枫叶层层叠起一张连的轮廓披上一张容易满足的皮。
放松到边缘疲惫的身心拦不住心门撞击的黑色洪流,脆弱的门闩在白色里添几丝懂得蔓延的黑线拨动牢固的门。
忘了几年了。
漆七彩色的破碎衣裳穿在五六岁男孩的身上,走在高楼与大厦的缝里向着对面的一条阳光笨拙的跑,回到没有白色的家。城市边上的死胡同,木棍撑起的油布,一块木板组装的门,打扫到磨平粗糙水泥地的床,六块褪色又染上颜色的薄布是被子。
东街六七十岁的男乞丐。
西街五六十岁的女乞丐。
南街缺了右脚三十余岁的男乞丐。
北街少条胳膊是个哑巴二十五六的女乞丐。
中街长发的男孤儿。
中街短发的女孤儿。
想要有个家的乞丐凑了个家。
一年后,老男人说了句‘孩子们我先走’就走了。
男孩衣服的七彩褪去赤色。
两年后,老女人在黑夜的沉默不语中走了。
男孩衣服的六彩洗掉橙色。
四年后,断脚男人抢酒喝抢死了。
男孩衣服的五彩剥离红色。
六年后,少条胳膊是哑巴的女人用手问路去跳湖自杀了。
男孩衣服的四彩撕下绿色。
八年后,女孩失踪。
男孩衣服的三彩漂白浸墨至黑白。
九年后,捡垃圾。
十年后,洗碗。
十一年后,自学舞蹈。
十二年后,性之所至舞之。
十三年后,尘封。
今年,十九岁。
两个人的落日延续不到未知的明日。
回过头的木晓的笑凄然放映在阳光昏暗的时间里。
叶丛的嘴唇抿起向上的弧度哼着浅调,木晓随着小曲摇动身子道,“有时候你不像这个世界的人。”叶丛嘴角向上的弧度压下,“本就不是。”
木晓好像听懂了叶丛玩笑下的真实,委婉一笑,“说说你原来的世界给我听听。”
叶丛不依的摇着头,“那个世界很糟糕比游戏世界烂了太多,我不喜欢那里。”
她瞥了眼叶丛说话时神色是一脸的平淡到无关痛痒,开始疑惑了,“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吗。”
对此叶丛给以心中的真实,“有啊,怎么会没有呢,有烟有酒。”
答案换来木晓更多的疑惑,“酒他知道还喝过不过烟是指炊烟吗。”
叶丛禁不住她的好奇说,“有机会的话,等有机会我搞一包咱两一起抽,别骂我就行了。”
说出不可能的事叶丛打了个哈哈就此揭过,木晓则把烟这回事牢牢的抓紧等日后叶丛的兑现。
木晓心里袖有秋天的意思,想了想她道,“快深秋了。”
叶丛没去猜想去理会木晓的话中意,“送你点东西听好了哦,”
莫言。
荒芜到秋季边际落日夕阳愁断谁
你我他她聚散到末路
曾言曾诉不曾欢言
烂木破布冷风到天明
几多瑟缩影容颜黑白
半截天光六人赏
一截月光一人留
年月路过的秋风卷灰扑面的痛
几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