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不安的稚声在黑暗中响起,是秦若烟的声音没错!
“若烟,真的是你们?”刚刚明明可以放倒那两人,然后带着杨依柳离开,可是他们突然说在官道上劫了三辆马车,令他心生疑窦。于是假装中招,来探探究竟。
“大少爷,真是你们呀?糟了糟了。”二狗的声音也传来。
杨依柳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为什么是我们就糟了?难道你们不想见着我们呀?”
“当然不是这样,只是你们都被绑来了,我们还有得救的机会吗?”
二狗的担心不无道理,他们都被这伙人抓来了,那谁来救他们?这里明显是个地窖,四周密不透风,想逃出去,根本没戏。秦虎宸责备自己的过于大意,疏忽了这一点。
杨依柳有个习惯,不管去哪,都会带个火折子。她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地窖里亮堂起来。
巡视了地窖一圈,秦虎宸发现少了个人:“泰安没跟你们在一起么?”
秦若烟当时吓坏了,扑在二狗怀中,根本没有注意秦泰安去了哪里,当秦虎宸问到泰安的时候,她只是摇了摇头。
二狗光顾着照看秦若烟,也没注意秦泰安去了哪里。
杨依柳问三剩子:“那你看到他了吗?”
三剩子鄙夷地说:“他当时跑得比兔子都快,要不咱们怎么会被抓起来?真没想到二少爷是这种人!”
一旁的六子说话了:“大少爷,二少爷走时悄悄地跟我说,叫我们不要担心,他会找人来救我们。”
“三剩子,你怎么能冤枉泰安呢?”杨依柳火冒三丈,要不是脚受伤了,她真要过去揍他一顿。
“我怎么知道他是逃跑,还是去找救兵啊?他又没跟我说!”三剩子觉得自己才是委屈的。
“三剩子,下次事情没搞清楚前,千万别胡说,小心祸从口出!”真是的,像泰安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丢下他们自己逃命呢!
“好了,现在我们的希望都在泰安身上,希望他能找着人救我们。”秦虎宸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秦泰安的身上。
精瘦男与胡须男来到大厅,桌前坐着白天那位女老板:“老大,这些人怎么处理?”
女人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看他们衣着不凡,想必是大户人家,当然先去调查一下他们的身份背景,再做下一步计划。”
“老大做事向来谨慎,好,这事我去查查。”
“不用查了!”一道风吹开了客栈的门,门口站着一位身着黑袍,脸带面具的男子。
女子与其他人警觉地站起来,望着门口的陌生来客:“你是谁?”
面具男子缓步走到他们面前,扯下腰间的令牌:“睁大你们的狗眼瞧瞧!”
女子瞧清了令牌上所书的字,吓得连忙跪地:“原来是主上派来的,不知主上有何指示?”
“主上让你们留在这里等待机会,没想到你们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一不小心坏了主上的计划,你们担待得起吗?”面具男子喝声怒道。
“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女子说,“想我水芙蓉曾在江湖也是响有名声的,可是投了主上后,隐匿了江湖,不但没了收入,手下这百几十号的兄弟也得吃饭呀!”
“好,既然这样,我会跟主上说明这一切,但是今天你们抓的人,必须得放!”
胡须男不解:“我们好不容易才遇上条大鱼,难道就这样把他们放了?”
精瘦男也附和:“是啊,瞧他们那样子,肯定是有钱人家,不如咱们干这一票,再把他们放了不就行了?”
“糊涂!”面具男子怒,“你们可知道今天那一行人中,有一人是当今宰相的亲信,他虽然匿于商场,打着皇商的名号,可终究是朝廷的人,你们冒失干了这一票,不是自找麻烦吗?”
水芙蓉寻思,难怪下午那两人中的男子看上去身份不简单,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来头!
“若是这样放了他们,岂不是便宜了他们?”胡须男还是不愿意到手的肥肉就这般丢了。
“放,必须得放!”水芙蓉可没这么笨,自讨苦吃的事她干不来。
“老大?”胡须男没想到水芙蓉会改变主意,一脸置疑地望着她。
“他说得没错,既然他们来头这么大,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惹得好,明则保身要紧!”
面具男子对水芙蓉的态度很满意:“主上没有看错你水芙蓉,今晚你就带着手下离开这里,等到明天早上,自然会有人来救他们出去!”
水芙蓉拱手道:“是,属下遵命!”
再抬头时,面具男子不见了踪影,她不禁感叹,真是高手啊!
胡须男不情愿地问:“老大,刚才那个男的是谁啊?你凭什么对他恭维?”
精瘦男也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是啊,老大,那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来头啊?”
“我们归顺了主上,听从主上的吩咐,而他,刚是主上身边的大红人,你们说,我能不恭维吗?”谁叫他们寄人篱开,矮人一等呢!
“那今天那些人,全给放了?”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水芙蓉安慰他:“放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这帮人哪个都惹不起!”
“是啊,哥,咱们放弃这次,听那个人说,今天绑的那些人好像也是挺有来头的,还是算了吧!”精瘦男的脑子转得快。
“你们哥俩把兄弟招集起来,连夜离开这里,至于那些人,不用管了!”既然那个男人要他们离开,还是照做得好,不然让主上知晓了,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地窖里的秦若烟偎依在秦虎宸的怀中,她胆怯地问:“爹,咱们还有机会出去么?若烟还有许多事情没做呢!”
秦虎宸摸了摸她的头:“咱们若烟还有什么时候事没做呢?能告诉爹吗?”
秦若烟摇了摇头:“不行,这是我的秘密!”
小小年纪就这般古灵精怪,秦虎宸无可奈何地笑了。
“若烟,放心吧,你二叔说过会来救我们,就一定会来的!”杨依柳不只在安慰若烟,也是在安慰地窖里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