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边仰面抬起头,幽香入鼻,果然是神秘的灰鹰军回回美女答蜜儿。
漠边有些糊涂,同时鞑靼方面的人,一个要生擒自己,一个却要救自己。事物的发展真的是极为奇妙。
答蜜儿你怎么会救我?
答蜜儿轻功了得,背负一个七尺男儿,身法却一点都没有慢下来。转眼间已越过一处小山头。
别说话,现在还没有摆脱阿鲁台那个妖怪。
妖怪?漠边听到这个词,心中涌起一丝笑意,这个名字倒是蛮贴切。
答蜜儿整个人边赶路,边撒一种淡淡的无色粉末,如果不用心看根本看不出这无色的粉末。
漠边忍不住问道:这撒的是什么。
掩盖气味的一种方法,嘿,不是叫你不要出声嘛。
又是被答蜜儿一顿娇喝,漠边只得闭上嘴巴。
足足奔驰了将近半个时辰,答蜜儿背着着漠边,跃上一处山坡,宁夏城庞大的城墙远远的出现在眼前。
差不多了,那妖怪,应该不会追到这里来。
他把漠北放在身边的一棵树上倚着,看了看漠边的情况。
那妖怪,真是厉害,竟然能把你这级数的高手弄成这样。
漠边此时正全力积聚散布于全身各处的游离真气,慢慢的把他们导入胯下丹田之处。
突然虎躯一震,整个人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道:谢谢你,答蜜儿。
你不用谢我,我只不过还你一个人情,上次你放了我,这次我救你,算扯平。
漠边看着答蜜儿满头香汗,显然是耗费极大的力气,才把他带离险境。心中涌上一股温暖。
对了,你是怎么惹上那个老妖怪的。
漠边听她这么一问,心中顿时明白阿鲁台的行动,并不是本雅失里下的令,如果是本雅失里要来对付自已,身为灰鹰军主力的答蜜儿不可能不知道,相反还会阿鲁台联手对付自己。换句话说,自己的身份阿鲁台并没有告诉本雅失里。
想到这里漠边开口道:我南返宁夏城的途中,突然遭到阿鲁台的偷袭,至于原因,我也不清楚。所以正想问你。
答蜜儿秀眉微黛:大汗已下令停止一切对你们月亮湾的攻击行动,那老妖怪没理由擅自行动。
漠边听到这里心中疑惑更深,开口道:你对阿鲁台好像并无好感。
答蜜儿一抹脸上的香汗,整个人侧对着漠边,窈窕的身材显露无疑。
那老妖怪,邪异非常,你可知道,他刚才施展的邪功能侵入人的脑袋中,如果我晚出手一步,你整个人的思想行动就都受他控制,他要叫你生就生,要叫你死就死。活脱脱的一个死人傀儡。
漠边倒吸一口凉气,世上竟然还有如此邪功。
答蜜儿脸上露出忧伤之色,只是痴痴的望着远处的宁夏城一字一句的道:我们回回人如今被奴役到这般境地,都是拜阿鲁台所赐。
漠边看到答蜜儿这般言语,心中几乎可以断定阿鲁台来自西域某国,与神秘的摩尼尊教有这莫大的关系。
阿鲁台是否摩尼尊教的人。
答蜜儿几乎用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漠边:你竟然会知道他的来历。
我只是从他有别于中土的功法上猜测他可能来自西域一派。
你竟然知道摩尼尊教。
答蜜儿颇有深意的望了漠边一眼,整个人欺进身来,妖媚的美丽脸庞和漠边贴的极近,吐气如兰道:你这个人啊,究竟有多少秘密都被你知晓,或许你本身就是个极大的秘密。
漠边哪里想到答蜜儿竟然做出此次香艳的动作,大感吃不消。
看到漠边如此模样,答蜜儿目的已达到,哈哈娇笑着,挺直了娇躯。
老妖怪是否是摩尼尊教的人,我不敢确定,但虽不中,也不远。看他那邪门的功夫,定与此教有莫大的联系。
我们畏兀儿回回三族,正是让摩尼尊教传教泛滥,异端邪说兴起,才会有如今的惨状,国不成国,家不成家。答蜜儿眼中现出忧苦之色道。
“摩尼尊教竟然有如此邪异的本色”。漠边咋舌道。
突然此时宁夏城前一片火把流动,一队兵马驰出,往漠边这个方位而来。
今次就聊到这里。答蜜儿看着远处的火光道。
“记住,小心那老妖怪“。
说完一个翻身,这回回美人随即消散于山坡下,只在半空中留下那淡淡的幽香。
漠边看着答蜜儿说走就走,心中很多疑惑都未曾解开。轻叹一口气,只希望下次能碰上这个美人解开心中的诸多疑问。
陈寅与沈良两位银甲骑的副统领率领五百兵马,由东往西呈扇形搜索而来,
一见山坡上有个人影,所有兵马立时呈四队把山坡围个水泄不通。弯弓搭箭像上坡之上的黑影瞄准。
漠边缓缓转过身来,陈寅与沈良已看清面目。当即惊呼道:漠大侠。急忙奔下马来,往漠边迎上去。
陈将军,沈将军两位可好。
两位大明银甲骑的副统领,一见漠边,竟跪下便拜。边上的一众兵士看的面面相视,宁夏卫最精锐的银甲骑的副统领竟然给人下跪,这在众人的印象中是从没有过的。
漠大侠,如果没有你,我们银甲骑定当全军覆没。
两人的举动,惊的漠边连忙扶起两人。
大家都是兄弟一场,何必如此。我漠边一个人送命,总好过所有的弟兄一起送命吧,何况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邵斐,怎么样了?漠边记得邵斐接下阿鲁台一招后,重伤昏迷。
陈寅道:邵统领已在庆王府由庆王亲自调息,应无大碍。
庆王下死命令命我等一定要找到漠大侠,三千人马已尽数派出城去。如诺早不到漠大侠,我等也没有脸面再回去了。
漠边连番的举动显然已在宁夏卫特别是最精锐的银甲骑中树立崇高的地位,这对他以后的发展都带来不可估量的益处。
既然已找到漠大侠,快给另外的队伍发信号,所有人马立即回城,防止蒙古人的袭击。
一名传令兵得令后,当即从马上包袱中拿出一支短的竹筒,用火折点燃后,往空中一举。一股猛烈的烟火冲天而起,在高空中组成一个红色的图案。照的半空中一片闪亮。
经过小半个时辰的连续奔驰,一队人马已经在宁夏城的面前。这城池果然雄伟,高达十丈用巨石漆起的城墙上,每个垛口都有一名弯弓搭建的兵士守备警戒。宽厚的城墙往两边左右延伸,少说也有十余里长。正门前一片宽阔的护城河绕整个宁夏城而走。组成一道天然的屏障,此时的吊桥正高高吊起。整个城池充满一股肃杀之气。
开门,银甲骑陈寅在此,开门。
陈寅扯开嗓子喊道。
话音未落,城墙上立时火光闪烁。一名偏将闪出喝道:国破山河。
陈寅接下:尽驱鞑虏。
果然是银甲骑,快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那偏将一听对的上口令,又果然是陈寅的声音,赶忙道。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数十名兵士,立于城门两处。
两队十人的兵士,分别赶往城门两边控制吊桥的绞盘处,用尽全力缓缓的拉动。
咔咔咔,吊桥发出一阵阵生涩的巨响,慢慢的往下放倒。
彭的一声,吊桥猛的砸到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
沈良猛的一拉缰绳,率先冲上吊桥。足足能容纳8匹马通行的吊桥,立即被鱼贯而入的队伍,踏的吱吱作响。一盏茶时间不到,所有的人马都已通过吊桥。
在那名偏将的呼喝声下,吊桥被缓缓拉起。立时阻断城内通往城外的通道。
宁夏城并不是一座繁荣的城池,从繁华程度上来说,甚至比月亮湾都略有不及。通贯全城的四条主要街道上,一半是打铁铺,兵器店,护甲店等等,都是为宁夏卫军队所服务。至于百姓生活相关的酒楼,食铺,客栈甚至是青楼等都被压缩在城南一块区域。
正中的位置庆王的府邸犹如一座小城池般矗立其上,这府邸就如小几号的宁夏城一般,城楼高墙,甚至是护城河都被完美仿制出来。变成一座城中之城。
城里半数以上的人都做着与军队相关的生计。很大一部分比例都是军队的随军家眷。可以说整个宁夏城就相当于一座坚固的军事要塞一般,发挥着镇守大明西陲的重则。
漠边骑马在宽阔的大道之上,左右两边是两座规模颇大的军营。两座军营戒备森雅。不时有一队队的巡逻队来回巡视。
这时左路奔出一队人马,各各身穿锦衣,手持火把,往漠边所在的队伍交汇而来。
沈良与陈寅对望一眼,当即勒定队伍停住前进。
对面队伍中闪出一人,生的一副男儿相貌,却脸白弯眉,身材瘦长,年纪大约40岁许,一身宝石蓝绣仙鹤长袍,手拿拂尘,头戴孔雀毛顶镶宝石宫侍帽,声音尖细道:两位大人,深夜往返何事。
沈良与陈寅只得恭敬马上回礼道:王公公,庆王命我等出城有要事而回,故走的急,惊扰了王公公。
那叫王公公的太监一见两人说的滴水不漏,不肯把实情告诉于他,心中有些恼怒,却并不表现在脸上,只是嘿嘿嘿的发出一阵令人毛骨索然的尖笑声道:既然庆王的吩咐,洒家自不必多过问。
那太监把目光移到漠边身上,上下扫视道:这位是???
陈寅见那王公公问起:忙拱手道:这位是月亮湾的漠边少侠。
以漠边之前的身份,那会不知道这些太监脾气,双手作揖道:在下见过王公公。
那太监发出一阵讪笑道:这位就是漠边,嘿嘿,好好,果真英雄出少年啊。
听说你一人就退了鞑靼的十万大军。
漠边一听这话,忙拱手道:那是大家用命拼搏换来的,非我一人之功劳。
好了,洒家也不过打扰你们回去复命了。陈将军,沈将军请了。
沈良与陈寅相互打了个照眼,拱手道:谢王公公。末将恭送。
那王公公领着侍卫队伍大摇大摆的从两人身旁行过,只是走过漠边身旁,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扬长而去。
看王公公走远,两人如蒙大敕一般。
沈良眼中露出一丝鄙夷之色:“什么东西,不男不女的阉人,作威作福”。
陈寅一听沈良这般言语。忙低声制止:
哎,小心为上,免得惹祸上身。
漠边看的两人这样,心中已然猜到这太监权利很大。
刚才那位?
漠边开口向陈寅询问道。
“此人,是朝廷新委派的监军,王彦”。
监军?漠边疑惑到。
陈寅叹了一口气道:圣上最近几年新推的军政,命掌权公公任各处卫所监军。
专事督查军情。
沈良愤恨的呼应一句:嘿,什么狗屁监军,就是个专爱搬弄是非的阉人。
陈寅一听沈良又口无遮拦,忙制止他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