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入其来的变故,所有鞑靼人都惊如木鸡,面面面相视。难以相信功力高绝的主将就这么殒命。漠边用腿劲一钩落于身旁的狼牙棒,稳稳的握在手心,猛的单手高高举过头顶,狂喝到:也速不花已死。,也速不花已死。
身后的汉族帮众听得此声,爆出一阵轰天的呼喝声,汇成一股洪流,犹如猛虎下山般,冲击着散乱的鞑靼战阵。
战场上的形势,立时逆转。鞑靼军阵前部立马崩溃,先是几十人,然后是百余人,然后是数百人,最后竟然像瘟疫一般惹的整支队伍四散奔逃。
汉人帮众听的漠边的喝声,齐齐大喊也速不花已死,千百人的喊声,声势极大。这时期盼中的大风沙终于来临,一时间漫天黄沙由南向北几乎席卷整个月亮湾,天色昏暗,吹的鞑靼人睁不开眼,一片混乱。而汉人帮众由于是顺对着风的方向,影响就小的多,天时加上人和,鞑靼人抵抗意志终于全面崩溃,鏖战变成单方面的追击屠杀。
一名百夫长在溃退的人群中,想重整队伍反击,却被携尾而来的汉帮战士,戳下马来,砍为肉酱。远远望去,形势一片混乱,五千鞑靼兵马全线败逃,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漠边这时不进反退,几个起落,越过追击的已方人马,来到邵斐身边。
他看到邵斐整个身子,靠坐在大道边,向他露出微笑时就已知道这小子没有生命之虑了。
漠边重重的拍了邵斐的肩膀,痛的他嘶哑咧嘴,倒吸一口良气:你是否想要我的命。
未等邵斐继续说话,漠边已如大鸟般往阿特力守卫的西门而去,再次用真气喊出:也速不花已死。
邵斐,呆呆的看着漠边飞腾而去,呆了半饷后,嘴角吐出一丝带血的痰,笑骂了一句,疯子。拿起地下搁在身旁的战刀,一个起落,随着漠边往东门而去。
阿特力正苦抗鞑靼人的进攻,就在几乎崩溃前,从北门传出的也速不花已死的喊声,让众人心神大振,硬顶住鞑靼人的攻势。
半空中,一个黑色物体在漫天黄沙中急速往地面投去,威势实足,重重的插进地面。鞑靼人像胸口被刺了一刀吧,攻势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停留在这物体上。
‘一柄遍体漆黑的巨型狼牙棒半截露在地面上,虽然风沙很大,但鞑靼兵士依然认得主将也速不花的兵器。一时间人人惊呆,不相信的表情出现在很多鞑靼人的脸上。漠边迎着漫天的风沙状诺天神般从天而降:口中大喝:也速不花已死。
身后的阿特力帮众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齐齐大喊也速不花已死。
阿特力巨斧一挥,所有人马,一齐冲出,这时北门包抄而来的汉人帮众也已杀到。鞑靼人依然如早些时候北门的战斗一样,全面崩溃。一败再败。
西门的情况也是一样,在猛攻古安扎与李复不下后,突然听到也速不花已死的消息,军心动摇,再加上大风沙中看不清实际情况,等到漠边与阿特力的人马合围而来后,也是溃不成军。一败千里。
月亮湾所有人马,展开最无情的攻击,虽然大风沙也对湾内的帮众造成许多不便,但依仗这对地形的熟悉,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便肃清湾内所有残余的敌军。
大风沙只持续了半个时辰便告消散,月亮湾又露出他完整的容貌,与先前风暴来临前相比,现在整个湾内外到处都是鞑靼人与三帮帮众的尸体,兵器,旗帜散落一地。
漠边倚靠在北门处,眼睛望着满目的疮痍。心中丝毫没有胜利后的欢乐,人与人之间为何总要斗个你死我活,配上千万人的性命,只为那虚无的皇图霸业。人啊,人……。。
一只宽厚的手掌搭上漠边的肩,送上一坛香味浓郁的冰兰青。不是邵斐还会是谁呢。看到漠边凝视远方,邵斐也学他那般,轻叹一口气:在这边塞之地,每日都有杀人,与被杀。每个人归根到底都是猎物,谁的力量大,谁的拳头硬,谁就能决定对方的生死。我知道杀人的感觉不好受,但这归根到底都是为了生存。
漠边从远方收回目光,接过递来的冰兰青,狠狠的灌了一口,似乎是想要把所有的烦恼一股脑都吞进肚中去。
漠边一擦嘴边的痕迹,甘冽的冰兰青却有让人忘却烦恼的魔力,心情为之舒畅不少。
他探出手指,搭上邵斐的手臂,窜出一缕真气,查看对方的伤情。邵斐果然强壮异常,除了内力有些不续外,身体里的经脉没有什么实质的损伤,只要调息后,自然能够复原。
邵斐,重重拍了漠边背后一掌大笑道:也速不花还要不了我的命。
说完邵斐抢过漠边手中的酒,生怕他一人喝完一般,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随即把空坛摔到地上皱上眉头对着漠边道:“我怕已爱上这冰兰青,以后喝不到怎么办”。
漠边似乎被邵斐的习气所传染,攀上对方的肩头:晓月楼永远对你开放,冰兰青对你不限量。
邵斐,双目精芒闪烁,显然为漠边这句话兴奋不已。
“邵兄,我们应把此处的消息告诉任大将军了。”
邵斐咧嘴嘿嘿一笑,却并不答漠边,只是颇为神秘的单手指了指天。口中一声长啸,漠边双眼疑惑的看了看邵斐,随即像明白什么一般,动容的抬头望天。
长啸声,忽高忽低,远远传开,突然高空中出现一个黑点,转瞬间往两人的方向急速落下,小黑点速度极快,由小到大,终于看清面目,原来是一只通体青灰之色的鹞鹰,鹞鹰看到两人迅速将两翅一收,急速俯冲而下,就像投射而下的一支飞镖,短短数息间,几降下数百丈的距离,快要到地面时,那鹰猛的张开硕大的翅膀,一声长啸,稳稳的立于邵斐右手之上。
那鹞鹰端的是神骏非常,尖锐的利爪乌黑铮亮,散发着逼人的寒光,青灰色的羽毛,光泽极好,不带一丝杂毛。一双鹰眼警惕的看着漠边这个陌生人。双翼不停的闭合。
漠边双眼紧盯这非凡的灵物,双眼显露出震惊且羡慕的神情:极品海东青啊,大漠中此等神物,端的是异常少见,要训练这一条,极度劳费心神,不光要有高超的训鹰之术,花的时间也是以年计的。
邵斐,爱怜的伸出右手探往这海东青的头,这灵物自然认的邵斐,乖顺的把头靠在他手上,任他抚摸。
漠边看的呆住般:有此神物,果然是知己知彼啊。
邵斐看着漠边的表情,不禁得意耳朵微笑道:这灵物不是传递消息那般简单。经过严格的训练,能从空中辨认出敌方的踪迹,用特定的飞行轨迹,告诉控鹰之人,敌方的具体情况。就彷如飞在天空的斥候。不过此灵物极为珍贵,整个宁夏五卫也不过只有三只。可以说价值万金。
漠边点了点头,目光始终离不开这头海东青。不要说万金,很多时候,就算有万金,也买不到此等灵物。
邵斐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迅速封入海东青脚裸上的木制密封桶中,口中传出长短不一的几声啸声。海东青猛的一扇翅膀,如利箭般,冲上半空,翅膀有力的挥动数下,眨眼间飞上九霄而去。
邵斐望着天空中迅速变成小黑点的灵物道:最多两个时辰,大将军一定能收到消息。
虽然此役,可以说取得完胜,但月亮湾三帮人马也有许多的损失,加上李复的党项族援军,伤亡也有五百余人。虽然与鞑靼五千余人的损失比较起来,只有十分之一。但月亮湾是没有后援,而鞑靼人却有充足的后援,所以说形势还是十分严峻的。
此战的扫尾持续了整整半天的时间,缴获马匹500余,兵器4000余件,弓箭不计其数。
大战过后的月亮湾,许许多多的三帮人众,除留下必要的守卫警戒后,所有人早已是高兴诺狂,只要漠边走过的地方,很多人都自发让出道。众人看他的眼神,满是钦佩,崇拜。
晓月楼内阿特力,古安扎,梁老板,李复一个个都笑容满面。看到漠边临近,自是都围聚在他身边,一时间里外欢呼声不断。气氛热烈。
漠边虽被众人簇拥,心中的情绪,却并没有被胜利所填满。虽然击溃了,鞑靼的先锋军,还击杀了敌方主将,那以后月亮湾必然成为鞑靼人的死敌。而本雅失里盛怒下,必然会全力攻打,虽然自已已有办法应对,但世界上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一旦一个小纰漏,就可能葬送全局。
阿特力冷静的脸庞,此时都因为兴奋,窜上一股红潮之色。
漠边,不愧为漠边。我阿特力佩服。
古安札又是一口冰兰青灌进口中含糊不清的道:“他奶奶的,漠边你这小子是怎么把也速不花给宰了的,哈哈,“
漠边按下递来的酒开口道:如果没有邵斐重创也速不花,我根本不可能一击必中。
众人听后,无不动容。齐齐都对邵斐重新估计。
一众人当然不肯放过他,酒水把他围住,灌了七晕八素。
漠边乘此逃脱出来,一人跃上晓月楼的顶端的楼顶而上,习惯的坐下来,任风吹拂,远远望去,如瀑班的夜色,点缀漫天的额繁星是多么的动人。
漠边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来人走到身边,与他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