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赏析】
关于《有狐》这首诗的主旨,历来众说纷纭。《毛诗序》认为这是一首刺时之作:“《有狐》,刺时也。卫之男女失时,丧其妃耦焉。古者国有凶荒,则杀(减)礼而多婚,会男女之无夫家者,所以育人民也。”闻一多《风诗类钞》认为此诗是未嫁女子思念情人之作。金启华《国风今译》认为是写妻子忧念丈夫久役无衣。陆侃如、冯沅君《中国诗史》认为是写不得志者的忧愁,等等。在此,笔者以为这是一首言情之诗。卫国经过动乱:人民灾荒,流离失所,甚至不少人还失去了配偶。这首诗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写一位年青寡妇遇到一位鳏夫,对其产生爱意,很想嫁给他,但这位妇人没有直接表白求爱之意,而只是在内心里表达她的爱慕之心。
全诗三章,每章四句。诗人将此妇称为“狐”。首章“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写独行求偶的狐,在那淇水边的桥上。“梁”是石不沾水之处,在上面可以穿好下裳。这位多情的寡妇,以有狐求偶来对那位倾心的鳏夫表白:“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我心里忧愁的,是那人还没有衣裳,但若是他娶了我,他就再也不用发愁这个问题啦!第二章“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厉”指深水可涉之处,狐已经走到淇水深水可涉的地方了,而涉过深水需要有衣带束衣。此时,这位寡妇担心的是心上人还没有衣带,她想,我若是嫁给他,就可以给他结衣带,那样涉过深水的时候,他就不用愁没有衣带束衣了。第三章说这个狐“在彼淇侧”,即在那淇水的近岸处了,可见“它”已经渡过淇水,穿好衣服了。可是这位女主人公还是担心她的心上人,她想:“若是我和他结婚,那么,他就不用愁没有衣服了。”
这首诗即事抒怀,以一唱三叹的重章结构,以及独有的韵致展示了那位大胆的年轻寡妇真挚的感情。作为一首寡妇有心求偶之作,《有狐》算是一首比较独特的爱情诗了。而至于那位鳏夫是否感受到她的爱意并接受了她,这又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