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其虚其邪?既亟只且!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其虚其邪?既亟只且!莫赤匪狐,莫黑匪乌。惠而好我,携手同车。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赏析】
关于《北风》的主旨,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逃亡说,以《毛诗序》为首:“《北风》,刺虐也,卫国并为威虐,百姓不亲,莫不相携持而去焉”;有归家说,如翟相君:“征人战后归家。……长官携手让他乘车同归”;有婚嫁亲迎说,如闻一多先生提出:“女子谓嫁曰行,一曰归。车亦亲迎之车。古诗‘良人惟古(故)欢,枉驾惠前绥。愿得常巧笑,携手同车归’盖本此。”在此,笔者认为这是一首婚嫁诗。
全诗三章,每章六句。前两章以“北风”、“雨雪”起兴,为触景生情,象征婚时已到,女子该出嫁了。先秦婚时以秋冬为是,诗中“北风”、“雨雪”,是就当时季节而言。北风寒凉,雨雪霏霏的冬季正是婚嫁之时,故本诗以此开篇。本诗三章次句“惠而好我,携手同行”、“惠而好我,携手同归”、“惠而好我,携手同车”,是待嫁女子邀请从媵姪娣的意思。“惠而好我”是待嫁女子邀请从媵姪娣的谦下之辞,意思是说承蒙你们的惠爱,作我的陪媵一同出嫁。“携手同行”、“携手同归”、“携手同车”是指女子一同出嫁,复沓的运用产生了强烈的艺术效果,点明了本诗主旨。第三章首两句“莫赤匪狐,莫黑匪乌”暗指凡是适龄女子莫不思嫁。每章结尾“其虚其邪,既亟只且”,意为不能再徐徐准备啦,时候已经不早了,暗示着待嫁女子认为距婚嫁之日为时不远,催促从媵姪娣。
这样我们可以还原整首诗的大意:北风狂啸,天气寒冷,雪下得也很大。承蒙各位的惠爱,肯和我一同出嫁。不能再慢慢准备啦,因为时候已经不早啦。赤色的为狐狸,黑色的为乌鸦。承蒙各位的惠爱,肯和我一同出嫁。不能再慢慢准备啦,因为时候已经不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