鸤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鸤鸠在桑,其子在梅。淑人君子,其带伊丝。其带伊丝,其弁伊骐。鸤鸠在桑,其子在棘。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其仪不忒,正是四国。鸤鸠在桑,其子在榛。淑人君子,正是国人。正是国人,胡不万年?
【赏析】
关于这首诗的主旨,古今学者看法不一,归纳起来,主要有两种看法。一为刺诗说,《毛诗序》云:“《鸤鸠》,刺不一也。在位无君子,用心之不一也。”程俊英《诗经译注》:“这是讽刺在位没有好人的诗。”二为美诗,以朱熹为代表,《诗集传》曰:“诗人美君子之用心均平专一,故言鸠在桑,则其子七矣,淑人君子,则其仪一矣,其仪一,则心如结矣。”高亨《诗经今注》亦说:“这是歌颂贵族统治者的诗。”上述两种观点虽有分歧,但都以为本篇是为国君而作,不论是刺是美,都与国家政治有关。从诗的内容来看,这确是首颂扬“淑人君子”之诗,但欣赏角度的不同可以得出不同的结论,故若将此诗作为刺诗来分析,亦可作为一说。
全诗四章,每章六句。每章首两句以鸤鸠及其子起兴,兼有比义。鸤鸠即布谷鸟,该鸟仁慈,养育幼鸟能公平如一,不论其子“在梅”、“在棘”、“在榛”都一视同仁。古人认为君主待臣民当如父母待子女,诗人以鸠对幼鸟公平如一起兴,来喻指这位国君对人民平均如一。各章起兴之后,转入对“淑人君子”的颂扬。首章就仪表而言,“其仪一兮,心如结兮”赞美了这位“淑人君子”仪容端庄始终如一,内心操守坚如磐石。次章就其服饰而言,“其带伊丝,其弁伊骐”赞美他的腰带是白丝镶边的,玉饰皮帽的花色很新鲜,描摹出“君子”的华贵风采。前两章诗人是颂“仪”之体,则后两章则是颂“仪”之用,即这位内修外美的“淑人君子”在国家中所起到的作用。第三章“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告诉了我们这位“淑人君子”仪容端庄从不走样,于是各国有了模范榜样。第四章则将整篇诗的颂扬推到了巅峰,“正是国人。胡不万年”,百姓敬仰他作为榜样,这样一个贤明的君王怎能不祝他万寿无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