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云的“推恩平权”说,让陆修廉和梁恭多少有些意外,如果真的能在集团实施,集团股权将处于一个极其平衡的状态,不会轻易出现动荡,这在市场环境不稳定的情况下,确实是保持稳中有进的良策。只是,有谁会轻易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力呢?再者,同股未必同权,保障小股东的权力历来是个难题,权力本身就意味着强权,而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强权的影子。
陆修廉道:“你说的好是好,只怕做起来就难了,股权虽然不同于权力,但也是和金钱挂钩的,谁会愿意把自己口袋中的钱放到别人的口袋里呢!”
陆湛云笑道:“如果家家都忙着争夺自家的那点股份,我们不就可以省点心了。”
陆修廉笑道:“陆家的股份你可别惦记着,不到我咽气的那一天你是拿不到的。”
说的陆湛云、陆天澄和梁从业都有些愣怔,梁从业笑嘻嘻地说道:“姑父,湛云哥是诺丁的老总,还在乎你的股份?你看我就不在乎我爸的股份。”
梁恭瞪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有这个心思,我一早就把股份给你,省得天天给我要钱还嫌烦。”
梁从业撇撇嘴道:“儿子跟爹要钱花,不是天经地义吗?”
梁恭道:“老子的钱将来不都是你的,还在这犟嘴。”
梁从业直着脖子还要说什么,陆天澄拍了他一下,笑道:“从业,讨女人欢心也得有个限度,你看清音从来就不乱花我的钱。”
梁从业瞪眼道:“她老爹是集团老大,还花你的钱?谁信呢。”
听了梁从业的话,陆天澄竟一时无话可说,他点头道:“没错,清音是比我有钱,但清音从来不乱花钱,她比你不知强了多少。”
梁从业很少在陆天澄这里占到便宜,尤其是口头上的,这次陆天澄吃瘪,他当然不能放过,便道:“天澄,哥是男人,懂吗?哥得讨女孩儿欢心,人家女孩儿才能多看我两眼。哪像你,娶得是华诚老大的小女儿,我敢保证你要是想当华诚的董事,严少康都未必争得过你,谁让邵董最疼的是小女儿呢,唉,也怪我没这个福气,你说邵闻音邵清音这姐妹俩咋就没有一个看上我呢?”
陆天澄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就是你个人的问题了。”
梁从业听着他话中有话,便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说清楚,你哥我有什么个人问题。”
陆天澄道:“你有什么问题还要别人提醒,只一点,到现在还没搞定一个女孩儿,这就是问题。”
梁从业瞪着陆天澄不说话了,陆天澄知道梁从业刚从甘南回来,估计是心里不痛快,便道:“从业,集团的事我们也插不上嘴,我有点事要跟说,你跟我到楼上来一下。”
梁从业闷着头站了起来直接上了楼,陆天澄对着陆修廉和梁恭道:“爸,舅舅,我跟从业就先上去了。”
陆修廉叹道:“算了,知道你们的心不在这儿,上去吧。”
到了楼上的小书房,梁从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发起呆来,陆天澄在他旁边坐下,问道:“怎么了,吴天慈又出事了?”
梁从业叹了口气靠在沙发背上,闷声说道:“没有,我想是我出事了。”
梁从业师从父业,也是医科大学毕业,原本跟陆天澄一样都是外科医生,不过科室不同而已,俩人读得还是同一所大学,当时的风头可比陆天澄盛多了,大抵跟严少康有的一拼。在陆天澄刚刚结识沈清音,开始自己人生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恋爱时,梁从业身边的女孩儿已经换了好几茬了。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陆天澄、梁从业两个表兄弟是从小光着屁股一块儿玩到大,两人的监护人梁恭和梁红卿兄妹两个,一个忙的要命,一个忙着为失婚伤心,反正都不怎么有空搭理这小兄弟两个。兄弟两个从小一块儿上学、放学,一块儿追女孩儿,有时候陆天澄忙着看书,梁从业在追自己喜欢的女孩儿的同时,也会顺便帮陆天澄搞定他喜欢的女孩儿,闹了不少乌龙,为此没少挨梁恭的骂。尤其是梁红卿去世之后,梁恭怕两个小孩儿学坏,用的几乎是军事化教育和管理,梁从业后脑勺长反骨,老跟他爹对着干,幸而也没怎么学坏,直到俩人顺利考上大学,梁恭这才彻底放手。在他们上大学前,作为家长、监护人之一和医生,梁恭给兄弟两个做了一次男人之间的谈话。梁恭抽了一根烟,对着面前的两兄弟说道:“从业、天澄,你们两兄弟终于上了大学了,作为你们的爹和舅舅呢我是由衷的高兴,我总算对得起你们死去的妈妈们,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大人了,是个男人了,往后做事情要靠谱,不能再嘻嘻哈哈的像个小孩子。作为你们的爹和舅,我不担心你们闯祸,你们已经年满十八岁,闯了祸有法律收拾你们,别指望我帮你们,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祸害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