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耕轻抚了几下她的头发,有些尴尬地说道:“乔夏的爸爸是做什么呢?”
沈乔夏动了动,说道:“爸爸死了,妈妈去世之后,爸爸就牺牲了,我只有姐姐和姐夫了。”
夏子耕只觉得一颗心有些沉重,下意识搂紧了怀里的这个女孩子,他有些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说道:“乔夏原来是一个很坚强很有担当的女孩子呢。”
沈乔夏忍不住笑了,她从夏子耕的怀抱里抬头,笑道:“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有担当的人,谢谢你,夏表哥,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夏子耕只觉得如释重负,吁了一口气,说道:“不用客气。”夏子耕还想说些什么,却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他启动了车子,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姐姐姐夫该担心你了。”
沈乔夏恢复了之前的淡然,笑道:“夏表哥,有没有人说你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夏子耕淡淡笑道:“有,那是很久以前,有一个跟你一样可爱的女孩子跟我说过相同的话。”
沈乔夏歪着头笑道:“那个时候,你还很小吧。”
夏子耕笑道:“也不小了,比你现在稍小点吧。”
沈乔夏又道:“那个女孩子呢,她一定是喜欢上你了才会那么说,我刚才也喜欢上了夏表哥。”
夏子耕一愣,有些紧张地说道:“那个女孩子后来成了我的妻子,可我们却离婚了,她现在在英国,过得很好。”
沈乔夏微怔,说道:“夏表哥,我是不是说到了你的伤心事。”
夏子耕温和地笑了笑,道:“还好,已经过去了,虽然觉得很遗憾,但是却不会再伤心了。”
沈乔夏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
车子拐进了小区,停在楼前,沈乔夏下车前对夏子耕笑道:“夏表哥,你这样一个好人一定会有好的女孩子爱上你的,我爸爸常说好心人跟好心人总是有心灵感应的。”
夏子耕一笑,道:“你爸爸真是一个有远见的人,晚安乔夏。”
沈乔夏有些调皮地挥了挥手,笑道:“晚安,夏表哥。”
看着沈乔夏跑进楼道,夏子耕下意识松了松领带,在座椅背上靠了一会儿才离开。
陆湛云尽管有些不情愿,还是订了一束花准备下周的相亲。夏子耕笑道:“陆总,开心点,人家女孩子又没有得罪你,你这样拉着脸会把女孩子吓跑的。”
陆湛云没理会他的调侃,只是盯着夏子耕看,夏子耕下意识摸了摸脸,笑道:“难道陆总发现我换了新的洗面奶?”
陆湛云翻了个白眼,道:“我说老夏,你回国也快两年了吧,你就一直这么清心寡欲,对女人漠不关心无动于衷?”
夏子耕白了他一眼,道:“老子又不是和尚。”
陆湛云又道:“那我就奇怪了,你说你不声不响的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夏子耕不动声色地看了陆湛云一眼,见他满脸都是欠扁的找茬儿,便道:“怎么,打算从你的麾下发几个给我?”
陆湛云挑眉,道:“那哪儿成,你好歹也是我兄弟,我给你物色好的。”
夏子耕一脸的敬谢不敏,道:“你的眼光我一向都很怀疑,你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我可不想弄回家一个妖精,那不是要命吗?”
陆湛云无意间被夏子耕戳中心事,有些不自在地打了个哈哈,道:“算了,我自己都还管不好呢,还管你?”
夏子耕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周末独自去了凉山爬山。已经四月了,天气风轻云淡,外出踏青春游的人很多,夏子耕一向有健身的习惯,轻轻松松爬上了几百米高的凉山。
放眼望去,山体斜向西南,东北方向的申城一览无余,申江水像一条明带一样穿城逶迤而过,整个申城就像一个钢铁混凝土铸就的方城,少了缤纷的色彩和柔和的曲线,只有在这西郊的山上,才能真正感觉到春天。山上风有些凉,夏子耕穿着轻薄的运动衫,只觉得惬意,山顶的游乐设施很完备,不少人携家带口过来游玩,夏子耕无事清闲,便信步慢走。树林间的碎石路清幽怡人,夏子耕便沿着小路慢行,一路上看着些淡花浅草,顿时觉得春色早已满人间。树林中有不少小亭子,夏子耕信步来到一个小亭边坐下,小亭的另一边坐着几个人说话。只听其中一个女声道:“姐姐,在城市里不觉得,到了山上才发现春光无限呐,你看天气好景色也好,就应该多出来走走。”
听到这个声音,夏子耕不由得嘴角上扬,只听另一个有些柔弱的女声说道:“是呀,不知不觉又是春天了,天气真是好。”
夏子耕知道那是沈乔夏陪着沈清音还有陆天澄过来游山,他起身登上台阶,来到他们身后笑道:“你们也过来踏青?”
三人扭头一看,原来是戴着墨镜的夏子耕,陆天澄笑道:“是啊,天气不错出来走走”
夏子耕摘下墨镜,笑道:“是啊,在办公室坐久了,到了山上才觉得天地宽。”
沈清音不觉笑道:“这个城市的春天虽然短,但还是很美丽的。”
夏子耕笑道:“你看上去气色不错,看来还是走动一下比较好。”
沈清音道:“是啊,我懒得动,都是乔夏说春光不可辜负。”
夏子耕看了看一直微笑着的沈乔夏,道:“乔夏说得对,我在这山上转了一圈,也觉得景色不错。”夏子耕对着陆天澄点了点头,道:“你们休息吧,我还要再转一转。”
夏子耕跟他们三人告别后,步子轻快地下了山,走向停车场时眼前又浮现出沈乔夏的那双笑眼,他想他的春天应该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