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不要干脆改行去当花店老板!最好把CC卖了,我分上钱逍遥世界去!白岭山暗中吐槽。
一个星期后。
楚楚看着温室里死了一半的植物,阴沉着脸。就去了花店。
“老板娘。”她叫了一声,没人?她边看着这边跟她养的一样的花,不一样的是这里的开的很好!她抿唇不语。
不一会出来一个面色黝黑的络腮胡男人。她一愣迟疑地问了声:“老板娘在吗?”
络腮胡粗声粗气地,语气倒是还可以:“回老家了。什么事?”
楚楚看着他一声花匠的打扮,问:“我上次买的花…死了。”
络腮胡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依然粗声粗气地说:“哦?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星期。”
络腮胡一脸不认同的表情:“不会养还买什么!”糟蹋两字还没说出来,看见女人毫不掩饰的低落表情他顿了下:“我去你家帮你看看是什么原因吧!不然下次还是要养死!”
楚楚本来是打算买新的,然后再问问注意事项,现在想来,当初她也问过了,结果还是死了一半……想想还是答应了。
络腮胡似乎还一脸不甘愿:“现在店里就我一人。”
楚楚立刻说:“你几点关店,可以在这之后去。”
络腮胡嗯了一声:“地址。”
楚楚将自己的名片给了他。
晚上。
门铃响起,楚楚正等着立刻来开门,却发现络腮胡后面跟着连个人端着好几盘花。“我没要这些。”
络腮胡哼了一声:“你刚才又买了那么多,这些是店里免费送的,你挑的都很好看,但是不好养。”
楚楚让人进来,络腮胡目光微闪然后目不斜视地走向露台。楚楚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看到人已经走到落地窗那也跟上去了。
络腮胡看也不看她,径自说着植物的各种特性,后来发现身后一直没有声响,一阵风吹来,敏锐地回头,就看见楚楚的长发被风吹起,白皙的脸,黑柔的发,一双眼有点迷茫地看着鱼箱边的骨灰盒……
络腮胡冷冷地看着也不说话,楚楚感觉声音停了回神的时候眼珠一动就看见一道冰冷的目光,她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走神了。”
此时络腮胡也将实现转开:“那我走了。”
楚楚突然觉得有点累:“对不起。我去拿纸笔记下。”
络腮胡沉默了几秒,点点头。她这才转身去室内。看着她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影,他的目光竟然不忍再看,只慢慢移开落到骨灰盒上,幽暗深邃。
夜晚,灯下。楚楚垂着头,露出一截细白的脖子,络腮胡却忍不住闪神。楚楚抬头不解地望着他,因为刚好背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眯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打出一排阴影。他慢慢地移开眼,依然粗声粗气地,指着一种花说:“这种花不适合在温室。”
“所以才会死?”
“你水浇的太勤快。”
楚楚神色有点奇怪:“不自觉就浇多了。”不想却把花浇死了。
临走前,络腮胡突然拿出两盘花:“这些只能开三个月,适合室内。放到客厅吧?”
楚楚看着白色的花,也没问叫什么,疏淡地说了声谢谢。
人走了,她又回答繁花簇锦的温室。“这样不寂寞了吧?”她眼眶有点红,在这个夜晚,一个人的夜晚,毫不防备地表现出她的无精打采。脑中突然闪过他吃跳跳糖的画面,猛地来了精神。
明明洗了澡也不换里面和式睡袍,直接套上一件外套就奔出了大厦,她脚步急促,到处找那种小店,终于在一家小学门口看到,门已经关了一半,她双手推开门:“有没有跳跳糖!”
老板吓了一跳,随即不耐道:“关门啦!”
她掏出钱:“有没有跳跳糖?我全要!”
老板很后悔自己没多进一点。
“欸!我明天还要进货的,你要不要!”
“要。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楚楚有些失神道。
她抱着仅有的一袋,眼神像梦游一样。她呆然地拿出一袋糖,倒进嘴里。“明明是甜的,怎么感觉好苦?一点也不热闹。”
她垂下头,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酒气,是个醉酒汉。她也不在意,挪了挪继续走。却被人一把拉住:“喂!撞了人就想走!给老子道歉!现在不是在公司,我是个自由人!你给老子道歉!”
楚楚蹙眉,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却不小将袋子扯破,跳跳糖掉了一地。哗啦的声音,让她呆了一下,随即一巴掌甩到那人脸上。冷冷地蹬了他一眼,那人似乎是被打蒙了,酒气和怒气一起上来,扬手就要打下去,楚楚却蹲下去捡糖,正好躲过去,那人还踉跄了一下。
楚楚将东西收好,抱在怀里,刚要走,肩膀却被人拉住。“敢打我!”男人暴喝,她回头就看见拳头朝着她挥来,却来不及躲。
突然,一人此时一把抓住醉汉的拳头,然后反手又给了他一拳。人就倒地不起了。
楚楚愣愣地看着来人的背影,有种强烈的即视感,会联想到傅瀚龙……她收紧自己抱着的袋子,见到那人的侧脸后僵了下,立刻转身离开,她也不去想为什么--刘哲会在这。
男人高高在上犹如从天而降,冷冷睨着地上的醉汉,回头就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发现她已经走了--走的匆忙而仓惶……
他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一包糖,看了一下就上了车,继续跟着她,直到看见她平安进了冬忍大厦。
跳跳糖…深夜出来就为了买这个?印象中原来上学的时候好像没见她吃过,还是吃过他不记得了?又或者……想到这个或者男人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又或者是跟傅瀚龙有关?她突然建了温室,又养起鱼种起花,这些事都不是她的性格……但是张农也说最近她没有什么不正常,只是不太管冬忍的事。
白岭山调查那个龙九,是跟刚泽有关。他是懒得多管,但是这个龙九竟然逃到大陆,还找上了冬忍,他也不得不都考虑考虑。
黑色轿车里,男人靠在座位上,抬头的那个角度正好看着大厦顶层那个角度。余光撇到一边的糖,神使鬼差地拆开……
无节奏地在舌尖起舞的甜味精灵,他垂下眼细细地品着,放佛更仔细一点也许就能收获一些什么……
温室里,楚楚将糖全部都堆在盒子边,有些堆不下的就滑下来,她捡起来想堆上去,然后又掉下来,她又捡起来……最后,她拿着一包糖,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小小的空间里只有眼泪的声音……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温室,楚楚在一片暖洋洋中醒来,有些呆滞地看了看四周,低头发现自己手中的糖,突然一抖,啪嗒,糖便掉到了地上。
室内隐约传来电话声,她勉强站起来,捏了捏有些发麻的大腿,慢慢地朝里走。
梦与现实的距离,就是在你好像看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不是他。她在心中呢喃。
“喂?”
“是我。”龙九的声音传来。
龙九听到那头一片沉默,轻笑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所以我才打电话啊。”
“有什么事?”
冷漠的声音让龙九笑意加深:“没什么事,就是不小心知道刚泽将军儿子的事。”
楚楚稍微一想便知道他为什么要找上冬忍:“所以才被将军追杀,狼狈地逃到冬忍来了?你以为冬忍能保住你?”如果龙九知道自己救展锋就是为了保住刘哲的身世,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不要说得这么冷漠嘛,我们三个好歹也算是共患难过。”
楚楚心头一痛:“我宁愿从来都没有过!”
龙九沉默了一会,突然一改轻佻的语气,正经的说:“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找你。我只是猜到而已,并没有证据,就算我去乱说刚泽儿子是谁,别人也不会信的。但是将军不相信我,一心只想消除隐患。”
“你如果只是放在心里猜,刚泽又怎么会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龙九一噎,没想到她这么犀利,一下子就看出哪里出了问题。想了想只能有些丧气地说:“我只是想找人去查了下……也没打算干什么。只是觉得傅瀚龙为了…不爱他的人死的是不是有点不值得?”
楚楚冷哼一声:“原来你跟他的关系这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至少傅瀚龙提都没提过。”
龙九嘴角扯了扯,决定实话实说:“我当初只是想拉拢他,希望他能留下来。”帮自己。
“现在他走了,你可以去找他。问问看他愿不愿意。”
这是让自己去死吗…这个女人真是……
沉默了半响,楚楚道:“这件事与我无关,你既然跟冬忍签了合同,冬忍就会全力保住你。你不用告诉我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龙九讥讽地笑了笑:“你不就是知道什么才要救走展锋的吗?傅瀚龙不就是因为你救了展锋才被杀了吗?”楚楚抿紧唇,他又说:“我只是想请你出面跟将军说一声,我不会出卖他的。”
楚楚也笑:“你想让我给你担保,还要搭上整个冬忍?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凭什么要因为一个人贩去得罪另一个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