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把你关起来也无法得到你的人,你的心,我就只好杀了你的心上人泄恨,原以为你会断了念想,没想到你却想随他而去,若不是因为腹中的胎儿你只怕早已寻了短见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赫连京说着说着竟是吟起诗来,不过去让赫连千云听到一个重要的线索。赫连京杀了晚琴的心上人,还将晚琴关了起来,也就是说当年的晚琴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当初退出的赫连京关了起来。
如此说来,当初自己在洛长逸的地下室中看见的那副美人图,其实画的就是当初被关在秋露居的晚琴?导致两国交战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赫连京?那幅画是谁画的?为什么会到了洛长逸的手中?既然晚琴当年被关在了秋露居,那后来她又去了哪儿?是死是活?赫连千云有些无力的发现,每当自己有了新线索的时候,就会有更多的谜团随着线索而来,这无疑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再追问赫连京的时候,赫连京却什么也不肯说了,倒在地上一会哭一会笑的,完全不理会牢门之外的赫连千云。无奈之下,赫连千云只得作罢,跟着侍卫离开了天牢,在赫连千云离开后不久,赫连京便在天牢之内嚎啕大哭,最后一头撞在了墙上,昏死了过去,吓得牢头们赶紧去找了大夫给他救治,皇上不让他死,自然就不能让他出事。出了宫门,赫连千云满腹疑虑的坐上了软轿,一言不发的坐在轿子里面,走了好一会路才对轿夫说道:“先不忙回王府,去将军府。”坐在轿子里面,随着轿子的起伏颠簸,赫连千云渐渐地有了些困意,但这困意没有维持多久,就让她心中起了疑惑。虽然很少去将军府,但是这去将军府需要多少时间她心里还是有数的,哪怕这皇宫到将军府的距离比王府到将军府的距离远,这会儿也应该是到了才对,怎么会还没有到?本想开口问问轿夫的时候,赫连千云突然有了不好的联想,于是小心翼翼地掀开教练一看,外面是一片荒芜的景象,完全不符合天云城街道的繁荣热闹。
这群轿夫要带自己去哪儿?不对,这些都不是刚才跟自己出来的轿夫!看着帘外的景象有些快速向后移动,说明这些人的脚力非常好,有一定的功底在身上,哪里像是王府里面的那些喜欢慢慢走路的轿夫?低着头思索了半天,赫连千云语气平静地轻声喊道:“停轿。”轿夫们迟疑了一下,但是很快停了下来。赫连千云也没有下去,继续说道:“本宫改变主意了,回王府吧。”“是。”轿子再次启程,似乎转了一个弯,但是赫连千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顶多在原地转了一下,走的还是刚才的方向。他们要带自己去哪儿?刚刚叫停轿的时候,赫连千云原本是打算若是这帮人不停下来,那么自己就会强行下轿。可是他们却停了下来,这似乎有些不合逻辑。自己现在是该逃走,还是静观其变的看看他们的幕后主使是谁?也不知道轿子又走了多久,在停下来的时候,赫连千云闻到一股有些熟悉的香味,没有急着下轿。
听到风吹动的声音,对于附近是一个怎样的环境有了一个大概的定义。赫连千云只是静静地坐在轿子里面,轻轻掀了一下轿帘,只匆匆一瞟,便看到了一个被风吹的泛起圈圈涟漪的小湖。不由得扬起嘴角一笑,闻到的那股香气让她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把自己请来的人是谁了。虽然自己在云国接触的人不多不少,但是对于接触过的每一个人都会有一定的印象,对于他们的某些特征都记得十分清楚,尤其是某些人的特征有些过于明显的时候。“怎么没有动静?难道没有在轿子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略带疑惑的问道。“不可能,她一直都在轿子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兴许是睡着了也说不定。”轿夫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肯定起来。“睡着了?”男人的声音透露着质疑与愤怒,随着脚步声,这个发出声音的男人似乎已经走到了轿帘之前。原本不做任何举动的赫连千云就在这个时候掀开了轿帘,微笑着看着正弯腰要掀开轿帘的男人,轻声问道:“李太医,邀请本宫到这个景色一般的小湖边来作甚?”如今这个站在轿外,戴着黑纱斗笠挡住面貌的准备伸手掀轿帘的男人,就是南山王府里面的太医,李孚生。“你”李孚生看到一副泰然自若的赫连千云,顿时有些不愿相信的后退一步。“怎么?很好奇为何你遮住了面貌我还是能够认出你来吗?”赫连千云微微一偏头看着李孚生,然后食指指着李孚生,让李孚生有些不明所以。“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李太医。”李孚生很快恢复了镇定,站直了身体不去看赫连千云。
赫连千云轻笑出声,起身下轿看着站得笔挺却不敢看着自己眼睛的李孚生说:“李太医又何苦还要继续伪装下去呢?若是换做一个普通人,或许这个样子的你还真有些认不出来。但是我这个人对味道很是敏感,李太医虽然换了一身衣服,但是常年做太医,身上那股浓烈的药香味却是怎么也抹却不掉的。”闻言,李孚生不由得再次愣住,自己身上的药香味她都记得?这个女人是不是有些恐怖了?赫连千云看了看李孚生,和那几个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轿夫,脸上一副疑惑的问:“李太医,这里的景色还真是不怎么地,你大费周章不经允许的将本宫带到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地方来是不是有些欠妥?这事若是传到王爷的耳中只怕有些不好解释。”“既然王妃你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我把你带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让王爷知道你跟我在这儿。”李孚生揭下斗笠,阴险的看着赫连千云,丝毫没有平时在王府的那副儒雅模样。赫连千云微微一怔,很快就想通了,这人是想陷害她?“是柳侧妃让你做的?真是奇怪,你们不想着怎么离开王府私奔,却要花心思在本宫身上,想要陷害本宫?”赫连千云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李孚生。
“明欣猜得没错,你果然知道了些什么,而且知道的还不少。这样的你若是一直留在王府和王爷的身边,只会害了我和明欣的。”李孚生看着赫连千云,面露杀机。赫连千云心里一阵惊讶,她原本也只是揣测柳明欣和李孚生有事,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只是这个李孚生真是大意了,居然会对她说出来,难道他真的以为云若白会相信自己和他之间会有什么吗?李孚生似乎看出了赫连千云的想法,阴笑着说:“我知道,王爷很信任你,明欣的话可能不会有什么作用。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和王爷似乎一直都没有圆过房吧?”“本宫和王爷”赫连千云不由得有些惊诧地看着李孚生,她似乎猜到了李孚生要做什么。“你敢对本宫无礼?就不怕王爷杀了你吗?”
“如果是一个死人的话,你说王爷是会相信一个活人的话,还是一个不守妇道死人?”李孚生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起来,他今天是绝对不会让赫连千云活着回到王府的!赫连千云怔怔的看了李孚生很久,最后长叹一声失望的说:“若是今天不这么做,或许我还会帮你和柳侧妃一把,让你们两个远走高飞,但是你却偏偏要如此这般的逼迫我放弃了那个念头。”李孚生有些意外的看着赫连千云,但很快又不屑一顾地说:“帮我们?你能有这么好心?别往自己脸上贴金,看到自己大难临头了故意说好话。你放心,我不会动你一个手指头。”李孚生冷笑着看向身后的几个轿夫。“几位,好好伺候我们的王府,人家可是个黄花闺女,可别不懂得怜香惜玉。”那几个轿夫听到这话顿时显得有些欣喜若狂,连声向李孚生道谢,猥琐的摩拳擦掌这走向有些不敢置信的赫连千云。这个混蛋真是比恶劣至极,居然想要让这些会点武功的乡村野夫来糟蹋自己?赫连千云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一团怒火燃烧的十分的旺盛,看着那些个一副人的模样,此刻心中却全都是猥琐想法的男人,心里的怒火也越烧越旺。此刻的赫连千云看起来就有些骇人了,脸上的面纱飘落在地,露出了她如仙般完美无瑕的脸庞,和头上那个血云莲的胎记。那个胎记比往常还要鲜艳的多,红润的似乎要滴出血来一般,显得赫连千云更加的妖美。那几个男人看到眼前的赫连千云都不由得惊艳的停住了脚步,眼里尽显惊诧与对赫连千云的垂涎。李孚生看到赫连千云的这般模样也不由得愣住,他的眼里不只有惊艳,更多的是不安。作为一个太医,对一个人的身体状况如何他都能一眼看出一个粗略来,现在的赫连千云就处在一个极其不稳定的状态,她似乎是中了什么毒?猜想之际,赫连千云已经扭动着身姿,将藏于袖口之间的长绫一掷而出,束缚住了离她最近的两名轿夫,双臂一用力,将两名被捆绑住的轿夫扔进了一旁的小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