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清,但赫连千云也并没有去追问,低头逗弄着小毛球。原本下巴还倚着赫连千云肩膀的云若白,突然离开,赫连千云不禁有些奇怪地往后望去。一双近在咫尺的茶色眼眸将赫连千云吓得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双唇之上就传来一阵冰凉柔软的触感,赫连千云瞬间就有种麻痹的感觉,双眼怔怔的盯着偷袭自己的云若白。意识到赫连千云在发呆,云若白的唇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弧度,随之也加深了自己的攻势。紧紧抱住赫连千云撬开她的贝齿,将灵活的舌头探入其中,肆意的擭取着属于赫连千云的芬芳与柔软。此时的赫连千云完全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想要推开云若白却使不上力气,只能仍由云若白那看似温柔却极其霸道的索取。云若白的唇渐渐下移到了赫连千云的锁骨之上,赫连千云身上独特的清香直窜云若白的鼻喉,让他有些欲罢不能。随着云若白一点一点的下移,赫连千云不禁有些慌乱起来,身体顿时萌生出了抗拒之意,正要推开云若白的时候,夕月便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小姐小姐,今天如烟帮我选了一件特别好看的纱裙,你要不要看”夕月原本喜悦异常的表情在看到云若白和赫连千云紧紧抱在一起的暧昧姿势之后,最终变成了一脸尴尬。云若白将心里的那股想发却发不出来的无名火转化成了一声轻叹,松开了赫连千云,再看到赫连千云颇有一种逃过一劫的神情,心里一时之间就有些不是滋味。“你们两个聊,一会儿记得准备晚膳,我今天在这里用膳。”云若白后面的话是对夕月说的,临走的时候不由得略带责备的看了一眼夕月。夕月顿时一脸认错的样子,低着头送走了云若白。“小姐,王爷似乎生气了,他会不会怪罪于我啊?”夕月有些可怜的望向赫连千云,她这次似乎真的犯了大错了。赫连千云微笑着摇摇头,心里却有些沉重起来,自己似乎对云若白有些抗拒,而且他刚刚可能也感受到了,只是因为夕月在而没有说出来。怎么会这样呢?自己明明已经接受了云若白,虽然对于圆房一事她是希望能晚就尽量晚些,但怎么会萌生那种略带强烈的抗拒之心?想来莫言定是真的喜欢夕月的不得了,原本跟在云若白身边撵都撵不走的他,如今听到云若白和赫连千云都同意了他和夕月的婚事,当即便去告诉了夕月,并将日子定在了六月二十四,莲花节的那一天。仔细一算日子,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倒是有充足的时间去帮两人做好准备。看到夕月那满怀期待的神色,赫连千云也不由得跟着欢喜,自己要出嫁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欣喜过。
不过夕月和自己不同,自己当初要嫁给云若白的时候,是存在着洛长倾的威胁的,以至于她一直都处于忐忑的状态之中,最终还是被洛长倾抓了去。所以,这次夕月的婚礼她绝对不容许出现任何的意外!莫言这几日都很少回到王府,为了迎娶夕月,他必须将他那荒凉了许久的莫府好好打理一下才行,于是赫连千云便让旻宇去帮衬着莫言。云若白自那天以后也是很少来找赫连千云,加上这几日朝中有事,他都一直在帮云穆熙打理着朝政,每每都要到傍晚才会回来。回来之后到她的莫玉阁打了一眼之后便又去了其他几厢看看,有时会回到书房睡下。有时可能是为了气赫连千云,还会跑到西厢怜心那里去过夜,还将这个消息传到了她的耳中。赫连千云听了也当是听了,并没有任何的表态,他是王爷,他想到哪儿过夜都是他的选择。何况自己又对他带有抗拒之意,兴许他在别人那儿过夜更好一些,在自己这儿,只怕也是徒增尴尬与矛盾。夕月最近和如烟越走越近,都快把赫连千云给抛到一边了,有时候气得赫连千云直说她喜新厌旧。不过看到两人关系好,赫连千云也放心了不少,至少若是以后自己再有个什么闪失,夕月还有如烟可以陪着她。今天一大早,夕月便说要去和如烟去挑选嫁衣,赫连千云本想跟着一道去,忽又想起了被她安顿在将军府的苏雅澜。
自己都有好几日没去看她了,不知道她有没有适应下来,便只好抱歉地看着夕月。赫连千云不去,夕月不禁有些失落起来,但很快这失落之情又烟消云散。因为赫连千云告诉她,虽然不能帮她挑选嫁衣,但是夕月可以买布匹回来,又赫连千云亲自为她做嫁衣,这无疑让夕月兴奋不已。正要高兴地出门的时候,夕月似乎想起了什么,对赫连千云说道:“小姐,我听如烟说,前几日林公子说他有事要出去一趟,便一直都没有回来。”听到夕月的话,赫连千云不禁一愣,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了吗?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应该不会的,兴许是他回到现代去了也说不定若是真回了现代,一无所知的如烟岂不会是要空等一场?“兴许是去办什么事了吧,让如烟不要太过担心,他不会出什么事的。”赫连千云看着夕月笑笑说。夕月只好点点头,跟赫连千云道了声别,便去找如烟去了。洛长逸,就这么离开了吗?连声再见都不说就算了,这样不辞而别对于如烟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伤害。当初明明答应了如老爷子要照顾如烟,看来也只是随口答应了而已,找着机会就赶紧开溜,若是以后让她再看到他,必定将他好好骂一顿!夕月和旻宇都不在,赫连千云只好自己让王府的人给自己安排软轿,其实她更想走路出去的,那个软轿一颠一颠的,坐着一点都不舒服。可是自己如今的身份却是不允许自己这样子的,所以这也是古代一个最大的弊病,而且无法根除。
坐在轿子里面,听到轿夫问自己要去哪儿时,刚要说去将军府的赫连千云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去皇宫。”轿夫们没有多问,弯腰抬轿起身便走。赫连千云把玩着手中云若白送给自己的一个小令牌,有这个令牌在,她便可以进出皇宫。至于云若白给自己这块令牌的原因,也是为了能从还被关押在天牢之内的赫连京口中,套出一些有关当年的事情的蛛丝马迹。自上次和赫连千祁去过一次天牢之后,赫连千云自己也去过一次,那是赫连京虽然没有叫嚣着要杀自己,可是疯疯癫癫的他却是一句话都不跟赫连千云说,一个劲的上蹿下跳,发出奇怪的声音,让赫连千云只好打了退堂鼓,离开了。让轿夫们在外面等着,赫连千云徒步走进皇宫,守在宫门之外的侍卫看到赫连千云手中的令牌,便让其中一名侍卫领着赫连千云去了天牢。来到天牢,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暗潮湿,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鼻喉。那些被关押在牢房里面的人依旧不知疲倦的叫嚷着,最后再被老头手中无情地铁鞭挥去,止住了声息,但是他们也最多只是安静一会儿,过不了多久又会叫嚷着,然后再被打,无聊的进行着这个死循环。有了那次的教训之后,牢头都不敢让赫连千云进牢房去看赫连京,只能隔着门探望。
那个带赫连千云来的侍卫也候在一旁,预防着会有突发的变故。此时的赫连京正趴在地上的稻草堆中,像是一个孩童一般玩着手中的稻草梗,偶尔还会将稻草塞进自己的嘴巴里胡乱嚼几下,感觉没有味道之后,又气愤地吐了出来。发觉稻草不好吃,赫连京又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不一会儿,他身上原本就破旧不堪的囚衣就显得更加的破烂了。赫连千云站在牢门之外盯着赫连京看了许久,一直没有说话,赫连京也一直没有望向赫连千云那边。直到赫连京心中的稻草被他扔到了地上,他爬着去捡的时候,这才将目光投向了赫连千云。赫连千云望向同样候在一旁的牢头,递了一锭银子过去说:“一会儿给他重现换件衣服,那件不能穿了。”“是。小的明白。”牢头欢喜的接过银子,对赫连千云的态度也更加恭敬起来。听到赫连千云的声音,赫连京望了望蒙着面纱的赫连千云,突然傻笑了起来,坐在将地上的稻草捡起来塞进嘴里,一边撕咬着一边看着赫连千云傻笑。赫连千云慢慢蹲下,看着赫连京问道:“你还记得我吗?”“呵呵,记得,记得。呵呵呵呵呵”赫连京继续傻笑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赫连千云。“那你说我是谁?”赫连千云顿时起了兴致,赫连京这幅模样让她一时间心里有些五味交杂,赫连千祁一直不让刘氏来探望赫连京果然是对的,这样的赫连京只会让刘氏更加伤心罢了。“你是晚琴,晚琴你终于来看我了”赫连京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话让赫连千云好不惊讶,这是赫连京第二次看到自己之后喊着晚琴的名字了,看来他真的对晚琴余情未了,但当初最先退出的却是他,难道真的是不愿与两国的君主相争?“晚琴,我替你养育了女儿,可是她却恩将仇报,我真的好痛心,好痛心。当初的你也那么绝情的对我,没想到十几年以后,你的女儿也那般绝情的对我,我赫连京究竟哪里不好?哪里不好了?”赫连京看着赫连千云有些悲伤的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