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歌呢,拉着安宁,继续哄着她。“宁儿,等会再睡,先把醒酒丸子给吃了吧。”玉容歌将醒酒丸子给安宁递过去,谁知道却被安宁挥手推了出去。
“我没醉,玉容歌,我压根就没醉,我清醒得很,我不需要吃什么醒酒丸子,我就想睡觉,睡觉,睡一觉就好了。”
“宁儿,那你等等,我给你收拾一下你再睡,你的衣裙都有些脏了。”安宁吐出的赃物有些飞溅在她自己的衣裙上,这酸酸的气流不好闻的,她这样子睡觉的话,肯定会不舒服的。想着如此的玉容歌,赶紧拿着脸盆出去,却看到门外青枝几个丫鬟早就准备好了热水,他这么推门一出去,青枝就将热水提给了玉容歌。
“世子爷,辛苦你了。”青枝几个人的态度依然不怎么友善,不过比先前那副态度已经好了很多,她们几个可是一直呆在外头听着里面的动静,听着小姐醒来吐了一回,刚想进去收拾呢,却听得玉容歌在里头忙碌着。
如此她们干脆就不进去收拾了,就让玉容歌自个儿收拾吧,谁叫这事是玉容歌惹得呢,此刻的她们,依旧认定是玉容歌的错,要不然,小姐不会喝成这副样子,还不肯吃醒酒丸,想着醉倒睡觉的。
玉容歌呢,见她们这副态度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无非是认为他欺负了她们家的小姐,所以她们给他脸色瞧了,这若是换个世子爷的话,青枝几个对世子爷无礼,恐怕是要受到惩罚了,可是这个人是玉容歌,如此,玉容歌没打算追究什么,青枝几个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处罚了。
而眼下玉容歌见青枝几个压根没打算进去帮忙收拾的意思,他也没在意,自个儿麻利地提着热水进去了。
他先给安宁宽了外头脏了的衣物,然后用干净的棉巾泡了热水,给榻上的安宁仔仔细细地擦拭了脸,手,干净后,他将安宁的身上的被子整了整,接着便开始收拾安宁吐出来的那些赃物。
大约收拾了小半个时辰吧,玉容歌终于将那些赃物给清理干净了,这个时候他连赃物跟水桶提出了房外去,扔在了外头。
而后进房的时候,玉容歌将窗户都打开了,随后顺着记忆找到了安神香放置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安神香放在香炉中点燃。
顿时,屋子里檀香袅袅,那淡雅的香气随着时间的过去,逐渐地在房间里蔓延开来,驱散了那股酸涩的气味还有浓烈的酒气。
等到空气中只留檀香气味的时候,玉容歌熄了安神香,又将打开的各扇窗门都关上了。
他做这一切,都被外头的青枝几个看在眼里,她们不懂,以世子爷这般体贴自家小姐的样子,为什么小姐今晚忽然会变成那个样子呢?
难道这中间有什么是她们误会了吗?青枝几个眉头深锁,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而榻上的安宁呢,经过呕吐之后,她的神智已经恢复了一些,虽说晕晕沉沉的压根不想动弹,可是她的脑子还是清醒的,那玉容歌所做的一切,她都是有感觉的。
揉着太阳穴依旧发疼的安宁,此时的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玉容歌了,如果他对她不好,那么她有千万种办法来应付,可是他对她这般好,她却想不出一种办法来对付他。
玉容歌,你可真给我出难题了。
我们之间明明说好的,只有合作关系,只能是合作关系的,为何现在却被你弄得一团糟糕,你的一切,已经让我乱了。
安宁清醒地知道,若是她对玉容歌真能绝情果决的话,那么她不用这般纠结,而她这般纠结,她就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她的心,随着玉容歌,已是大乱了。
今晚她借酒躲避就是最好的证明,她对玉容歌也已经不同了,就算玉容歌所说的,他已经沉沦了,而她呢,因为他的沉沦,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他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单单只是盟友那么简单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安宁好生头疼,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不想动情,不想动心啊,她想挥剑斩断这一切,想着自个儿还是那个自在逍遥的安宁。
可是这会儿,看着玉容歌忙碌的背影,她知道,她是做不到了,她的心,已被他搅合乱了。
“玉容歌。”她忽然唤了一声,带着咬牙切齿的痛恨。
玉容歌呢,见安宁醒了,当即欢喜地跑过去。“宁儿,你醒了,这会儿怎么样?好些了吗?舒服了吗?”
安宁却是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玉容歌。“玉容歌。”她忽然飞身一扑,张口狠狠地朝着玉容歌的肩膀咬了下去。“玉容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玉容歌,我讨厌你,讨厌你让事情变得复杂了。”
安宁这一口咬得很重,很重,她的口中都尝到了血腥的味道,那血色透过玉容歌月白色的衣袍从肩膀上透了出来,红红的,妖艳无比。
玉容歌的肩膀虽然痛着,可是他的心却在这一刻欢喜着,欢喜地跳舞着。“宁儿。”他终究做到让她在意了,是不是?
安宁呢,却是狠厉地扫了他一眼,一脚将他踹了下去。“玉容歌,别这么叫我,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给我赶紧麻利地从这里走出去。”
她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气恼她怎么偏偏就被玉容歌这厮给偷了心,明明,明明她一直守得很小心翼翼的,明明她一直都是防着玉容歌呢,怎么到最后还是被这厮摘走了她那颗心呢。
而玉容歌呢,跟安宁完全相反,他这会儿乐得就要手舞足蹈了,若非安宁脸色不对,他真的想要抱着安宁飞舞一下,狂喜一下,吼叫一下。
“玉容歌,你很开心是不是?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很得意是不是?”安宁气恼地将手中的枕头朝着玉容歌砸了过去。
“宁儿,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不懂宁儿你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要咬我,不懂你为什么忽然之间这么生气,宁儿,你就告诉我吧,你刚才为什么忽然那么对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了,惹你生气了?”玉容歌小心翼翼地回着,不敢让内心的喜悦溢出来,可是那份欢喜还是从他的眼角眉梢流露了出来。
安宁又不是个愚笨的,在感情方面她虽然是个生手,可是有些感觉是不会错的。她先前一直无视玉容歌的情意,那是以为她自己可以做到的,可以做到不让玉容歌走入她心扉的,可是现在,她确定的事情已经偏离的方向,她的心,不受控制,竟然就此让玉容歌一点一滴给消融了。
如此,她怎能不郁闷呢,都怪她太过自信,以为这种事情只要她防备着,那么玉容歌就没有机会偷走她的心的,可是感情的事情从来不是人可以控制就控制得了的,就比如玉容歌,想来他的沉沦也是经过一番挣扎的,可是他好像比她要来得勇敢,一旦明确了,便毫不犹豫地追下去,不死不休,像个老猎手一样,盯上了她,就绝不会放手了。
想着如此,安宁长叹了一声。
枉费她聪明一世,最终还是被这只腹黑狡猾的狐狸给一步一步地算计进了罗网之中。而一想到,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玉容歌用这样的糖衣炮弹给侵袭的,安宁就恨不得多咬玉容歌几口。
“玉容歌,你过来。”
宁儿的眼神好不善啊,玉容歌心道,不过他还是听从了安宁的吩咐,朝着她走了过去。
果然,他预料的不错,宁儿又想咬他了。
这下可好了,肩膀两边都对称了,一边一口,咬得还真够狠的,玉容歌想着,不过说实话,虽然安宁咬得够恨,玉容歌还是止不住地高兴,因为安宁咬得越重,就表示她有多么介意她自己被他搅乱了心湖。
如此,多大的痛,都比不过这样的甜蜜了,他心甘如怡,想着就让宁儿继续咬吧,让她咬个痛快。
可安宁呢,忽然不咬了,她盯着玉容歌的脸盯了好久,随后飞身一扑,将他扑倒了。
“宁儿。”玉容歌惊愕地望着安宁,这会儿的他还真的猜不出来安宁接下来要怎么对他。
“玉容歌,我想过了,我得先将你这张容易犯桃花的容颜给毁了,然后再挖了你这双会迷惑人的眼睛,再然后——”安宁的视线往下看去,指尖一动,瞬间便划开了玉容歌的衣领。“还有这里,掏出你的心,这样我便可以安心了。”
“宁儿,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你干脆将我拆了吞进肚子里,那样你就更能放心了。”玉容歌的一双桃花眼眸,光彩妖娆,他托着腮帮子,就那般舒缓温和地笑着,看着安宁的时候,他那唇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不羁慵懒的味道。
安宁呢,见他这样,忽然压了下来,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唇瓣。“玉容歌,你别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宁儿敢的,只是宁儿,可否怜惜我一下,对我温柔点,不要那般野蛮,行不行?”他漆黑的瞳仁此时似涂抹上了一层烟雨的雾气,令人看不透,恰是雾里看花似的,迷离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安宁呢,承认这样的玉容歌乱了她的心境,迷惑了她的心神。
其实在她做出这些幼稚举动的时候,她知道,凭着玉容歌这厮的聪明,他应该早就猜到了,所以任由她处置,这厮这会儿心里恐怕是在得意地笑着吧。
如果这个时候还对他温柔点,他做梦,她非野蛮点不可,想着,安宁从玉容歌的唇瓣咬起,又咬了咬他的鼻尖,最后移动位置,咬上了他的耳尖。
“玉容歌,我听从你的提议,你说得很对,我将你整个人都拆了咬了,吞进腹内,这样我就可以全然放心了。”说着,安宁直接撕掉玉容歌的衣袍,以强势的姿态将玉容歌给扑压了。
这个时候的她,不再矫情了。
既然这个男人迷惑了她,让她一步一步地踏入他设计的情网里,那么他最好做好心里准备,做好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的准备。
不管他那个怪病是不是真的,她且相信他这个怪病是真的,就算不是真的,她最后也要让他变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