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们正是我杀的,想不到他们竟然投靠你们这等卑鄙霸强之徒,意图颠覆我东海龙宫,这等趋炎附势,我又何必客气?”既然禺林问起,敖红索性就承认了,虽然是杨炼杀的,但若是她,结果也没什么区别。
敖红刚说完,禺氏那边久立即有人添油加醋,说什么那些人因为不愿相助龙宫而被残忍杀害,若是被龙宫统一了东海,谁稍有不服就要遭受灭顶之灾,场面逐渐变得骚动起来。
不久又提到先交出杨炼,以泄公愤,但敖红他们怎么可能会答应,一些激动暴力份子都率先带人去向龙王问罪。堂堂东海龙宫竟然被逼到如此地步,实在难以收拾。
天空阴云密布,时不时落下几道闪电。下方气氛压抑,灰暗一片,每个人心里都感觉要爆发了一般。突然一道箫声传来,又有琴声伴奏,令人心生震惊。
箫声忧伤凄凉,琴声自然流畅,两者相辅相成自成一体,让人仿佛瞬间置身于那美好而忧伤的传说之中,又似乎预示着这是一场惨烈无比的战争。
当场就有人因为乐曲而感伤,子继身形微微颤抖,紧握拳头,下令海盗集团发动攻击,其他东海国也渐渐加入战斗,场面一片混乱。纤儿则在船头兴奋无比,蹦蹦跳跳的。
子继手中寒光一闪,君子剑瞬间出现,向着敖红他们冲了过来,阻挡的海浪都被他散发的真气裂成两边。“我去会会他!”敖红说着,御气飘飞而下。她与子继交过手,稍微了解他的武功,敖烈他们大多有伤在身,不宜乱动。
虽然不知道杨炼的证据是什么,但是以敖红的聪明,也大致想得到杨炼想要从子继入手,因此正好过去问清楚一下。
不过子继显然对于某人的说教深信不疑,怎么会轻易相信敖红说的。“在很久以前,鲛人族就因为美妙动听而闻名于世,不知什么时候,鲛人族出了一位女子,其动听歌声三界无人不知,其绝美容颜世间无人不晓,前来追求者络绎不绝,但无论是谁,都遭到拒绝……”杨炼矗立船头,放下玉箫,凝聚内力说到。
听起来平淡自然,似乎在讲故事一般,不过绝大多数年纪稍大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都一阵好奇,这个年轻男子是谁。隔得太远,看不太清杨炼的相貌,否则定会惊讶无他的俊美,还有就是如此年轻,内力就有如此深厚的境界。
“又不知何时,君子国出了一位天才,极善于建造房屋,他的成就仙界多处可见。由此蜃楼起,鲛人歌,一时之间慕名而来听歌者不计其数,天籁之声便是对其最好的褒奖,蜃楼之城也是那男子的巅峰之作……”
“不过对于三界显赫贵族不屑一顾的鲛人族女子,却和君子国男子相爱。由于各方的压力,二人历经千辛万苦才能在一起,他们之间的爱情,正如这首《冷月流光》……”
“可惜好景不长,二人之间的爱情遭到天妒人怨,最终演变成一首闻名三界的悲歌!想必大家早已猜到,没错,在下说的正是天籁和清风。二人被整个东海驱逐,后来发生了什么,小子鲁莽,替四公主问禺林族长可知道?”杨炼凝聚内力无话语之中,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众人不禁议论纷纷,这少年是谁,竟敢如此大胆质问禺氏族长,场面也逐渐静了下来,想听听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敖红等人一阵惊喜,正想看看禺林这老东西该如何回答。“想不到百年之间,我东海竟然出了阁下这等少年英雄,实在令老夫欣慰。实不相瞒,老夫也不太清楚,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天籁相貌极美歌曲动听,正如这位少侠所说,倾慕者不计其数,其中便有东海龙王敖广!说实在的,对于二人的处罚,老夫也觉得过了些。可是没想到,敖广求之不得,竟然秘密派人刺杀二人,酿成如此悲惨结局……”禺林似乎对于此事早已准备妥当,反而倒打一钯栽脏到了东海龙王敖广身上。
“禺林这老贼真不要脸!”即便是敖红也忍不住暗暗说了句脏话,船上的月咏他们就更不用说。不过子继听说了之后,变得更加暴怒,对着敖红展开猛烈攻击。子继由于修炼了上古神功逆海流,内力修为本就已经不在敖红之下,再加上逆海流诡异难辨,敖红对付起来也一阵吃力。
“接下来交给我了!”敖红感到一股力量卷来,帮她化解了子继的攻击,听到杨炼的援助,敖红大喜过望。“可是……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想到杨炼不久前还受了重伤,以前还被自己重伤过,怎么能让他冒险,敖红固执地道。
“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我会输?”杨炼冷笑一声,扭过头队敖红说到。“……那我就在一边……”被杨炼不可一世地看着,敖红顿时脸红心跳,稍稍扭一点头,支支吾吾道。既然杨炼都那样说了,那就只有相信他,以杨炼的实力,只要对手不要强悍得太过变态,想赢他几乎不可能。
“禺族长说的是,不过四公主认为,即便是道听途说,也必定有所来源。具体从何而来,是真是假,暂且不管……”众人一阵疑惑,不知道杨炼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有一件事诸位可能不知道,既然四公主不愿提起,那就由在下来代劳说明!”杨炼一说,远处龙舰上的东海龙王敖广有点惊讶,莫非这小子知道什么。那件事是个悲剧,龙王一直不想再提起。
“清风与天籁生有一子,就是你吧——子继!”杨炼一说,在场之人无不震惊,议论纷纷。即便是敖红也吃了一惊,仔细一想,子继从小在东海龙宫长大,来历确实没多少人知晓,如果是那样,事情就好办多了。可是又想到即便子继真是清风与天籁之子,子继也难以说通,猛地一转头望向龙王那里,顿时心中明了。
“不错,正是我!为什么我爹娘相爱,却遭到所有人的驱逐,到处都容不下他们,还要受人欺负?我恨鲛人国,我恨君子国,我恨东海龙宫,我恨所有人,所以我要报仇,毁了整个东海!”子继变得愤怒无比,饱含怒火的声音传荡整个海面。
“所以你就派人攻打鲛人国?”敖红本以为子继这般愤怒,此时事情已经有些转折,问他定会承认,谁知子继不仅没承认,还哈哈大笑起来。
“谁都知道鲛人国坚固,不要说我一个小小的蜃楼城主,就算千军万马也难以将之奈何。不过若是有内奸里应外和的话……四公主,那个时候你应该在鲛人国吧?”子继言下之意,是敖红出卖了鲛人国。
“你……”敖红顿时气得说不出话,不久前杨炼还从蜃楼海市救出鲛人国众人,想不到这小子现在就不认账。若不是鲛人国只有几位重要人物知道子继的真面目,而他们又大多深受蛊毒之害,敖红真想叫他们出来证明一下。不过禺氏那边想必早已想好了对策,估计也起不到什么效果。
“对于你父母的事情,虽然我不必再问,但是你知道的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本来就是一面之辞。我们暂且不论真相如何,就说说谁对谁错……”杨炼估计子继对其父母的情况了解,与禺林所说如出一辙,所以干脆出其不意直接问禺林。
“昨晚就是你吗?我道四公主怎么有如此大的能耐!我为父母报仇有什么错,错的是他们!”子继看了杨炼一眼,指着龙宫和鲛人国的人说到。
“天籁和清风并不只因为才能出众,才让三界人倾慕,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君子之风侠义之范。你之所以叫子继,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继承他们的风范!”杨炼一说,敖红才想起清风墓碑前天籁留的话,想必那时杨炼就已经知道,他们所认识的子继便是天籁与清风之子。杨炼已经成竹在胸,敖红也不必在担心出什么意外。
子继听后也惊讶不小,显然心里还有是非之分。“看看你近日之举,派兵攻打你母亲的家族,将好让不争的君子国牵扯战乱之中,还要率领海盗和妖兽攻打对你有恩的龙宫……既然拿着君子剑,就要有点君子的样子!”杨炼说完,盛怒之下,干脆对子继展开猛攻,想要教训一下他。
“我想怎么做,难道还要你来教不成?上次算你命大,这次我可不会放过你!”子继也是一肚子怒火没地方喷,正好借机出出气。
子继修炼逆海流已经有几十近百年,功力深厚放眼整个东海,对手也是屈指可数,在年轻一辈当中可以算的上数一数二了。君子剑吟啸四方,剑气纵横激荡,周围的海浪都被削平。在场不少是东海的高手,才知道子继深藏不露。
而另一个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的杨炼,虽然看似时刻被子继逼在下方,不过他的实力也让所有人惊讶。拿着一支玉箫,随心所欲间就能接下子继的剑招。二人每一下交锋,周围几里的海面都爆炸连响,水雾弥漫,变得难以看清具体攻防招式,只能凭借散发的内力辨别。
敖红等人都替杨炼担心,他们距离战场中央比较近,一边关注着两人的交战,一边防备着不时波荡而来的力量。见二人打起来,禺林竟然也下令对龙宫军队发动进攻。新仇旧恨,准备一起解决。禺林当先朝东海龙王敖广奔去,敖广虽然功力可能稍稍不及禺林,但想分出胜负没有几百招是不可能的。
“逆海流本来是一种极为厉害的武功,但是你被仇恨蒙蔽急于求成,不能领悟逆海流的更高境界,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总有一天你会走火入魔,可能……你已经走火入魔过了!”交手十几招,杨炼大致了解了子继修炼的武功逆海流,逆海流并不是真正的逆行突破,都有一定规律,子继强行如此修炼,有悖常理,不走火入魔才怪。
子继听闻,感到异常惊讶。“……你说的不错,,我已经走火入魔过了,不过幸好那时师傅路过,虽然他不喜欢收徒弟,也不承认我是他徒弟……万分危急之时帮了我一把,之后还在武道上点拨了我不少,所以我才能精进千里……”子继似乎有点失落。
“教你逆海流的枭龙,并没有将逆海流的真谛教给你,也就是说你还有点良心,没有功利熏心。”杨炼想起被抓到蜃楼海市关押在海底水牢之中,子继曾与一人来看过他,难道就是那个人。虽然武功深不可测,但是想收杨炼为徒,杨炼拒绝了。现在感觉那人或许并不坏,还很关心自己似的。
“还有点良心?”子继自嘲地笑笑,“以君子国的武功,修炼再久也不能将龙宫如何。所以想起上古和龙王大战而被镇压的枭龙,于是苦苦寻找了几十年之后,终于被我找到。但是枭龙暴戾为害甚大,为了报仇雪恨,我虚以委蛇。但是我不想被他控制,就离开了。”
“报仇雪恨?当真愚蠢之极,连自己真正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杨炼听完不禁冷笑。“别说的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子继当即发怒,一剑向杨炼劈了下来,前方百丈余长的海面顿时裂开。“至少……你让你父母失望了!”杨炼说完,也不客气地反攻,不过气息神情与刚才大不一样。
“朽木不可雕,还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逆海流!”在场的人绝大多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东海龙王等少数几位高手,能大致猜到一些。
杨炼其实在带着敖红她们,跟随鱼群离开孤岛时,就已经领悟到了一点逆海流的道理,最重要的是变换和化解,所以以子继的修为已经奈何不了他。“师傅曾说我杀不了你,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那么厉害!”子继也使出全力,事实上他也想证明自己不是那么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