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妆离去了许久以后,绾绾仍在思索,屏妆怎会将其做成一件舞衣?她会舞的事,只有哥哥和栗妍知晓,如今捧着这月华,绾绾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屏妆离去后,并未回到自己的府里,而是叫马夫转了方向,往那金碧辉煌的宫殿而去。
“你将月华制了出来?”
“是。”
“她穿上美吗?”
“娘娘难道心底不知晓吗?绾郡主的步态身形,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散着楚楚动人的姿态,定是会舞的。”屏妆端坐在凤翎阁内,与裳柔倒像诉家常般,自顾的喝着茶。
“如果当初我能像你这般肯定,这许多的悲剧,许是不会发生的。”裳柔甩了甩衣袖,坐到屏妆的身边。
“娘娘倒是说笑了,这舞衣的图样可是娘娘画了让我照着缝制的,况且,这发生了的事,又怎么能改变的了?”屏妆盈盈一笑,一双桃花眼,更是百般魅惑。
裳柔苦笑着摇摇头:“你先回去吧。”
“柔儿,凡事不可强求,即使你习得的媚术再深奥,迷住的仅仅是男人的躯体,而他的心,只有真心的爱才能打动。”屏妆一改刚才的表情,脸上流露着与年龄不符的语重心长。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栗炀的性子,我早已派人打探清楚,你曾是我最宠爱的人,如若我事先知晓,定不会让你有半点与他接触的机会,奈何世事无常,你不仅陷了进去,竟成了他的后。”
“你不是说,没有如若?”裳柔盯着屏妆。
屏妆竟笑的花枝招展起来:“你瞧,我倒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完便像风一样翩翩离去了,只留着咯咯咯的笑声在空气里回荡。
裳柔久久的伫立在空无一人的殿内,看着屏妆消失的方向,在心底轻轻说,从前,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遵从,你做什么我也尽力去帮助了,可是对不起,如今他出现了,即使他心系非我,我也愿意为着他放弃一切,包括生命,只能望你,别打他的主意。
玲珑刚刚跨进殿门,便看见出神的皇后娘娘,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别的香味,素来嗅觉灵敏的玲珑自是闻了出来,眼底闪过一丝怀疑,却又立刻掩了去。
玲珑走到裳柔面前,轻轻一拜:“娘娘,快用午膳了。”
裳柔倒不是像在回答她:“皇上来吗?”
“回禀娘娘,听说今日边关传来战事,似乎是北安国那边,又开始在蠢蠢欲动了,皇上兴许在忙,今日没有说要过来。”玲珑细细的给裳柔解释。
裳柔倒也没在说什么,坐到了桌边。玲珑向殿外一招手,宫女们便端着膳食鱼贯而入。可是裳柔仅浅唱了几口,便没有了胃口,看着那一桌子的美食,皱了皱眉开口道:“从今天起,若是圣上不来一同用膳时便将本宫的膳食缩减一半,在这偌大的栗夙甚至还有穷苦人家吃不上饭,作为君主的,怎可如此浪费。”裳柔在心底想,这栗夙的许多制度已经太过于旧俗怕是该改一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