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望的抬起泪眼看着他:“你还是要抛弃我?”
“不是抛弃,是给你时间看清你自己。如果你值得,你将我看得足够重要,你应当记住与我的誓言。想要我,就必须忠诚。”
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可是看他冰冻三尺的脸,和眼底恨不得掐死她的戾气,她选择了缄默。
他不信任她,她不知道这中间原本有什么误会,而今天的一幕,又确实横亘在他俩面前,她无法推脱自己与别的男生的不检点一幕。
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和真心,她只能求助于时间。
就让时间来证明她,她愿意等下去:“小爸,你一定要回来找我。我会等你,不管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八年,或者一辈子。”
“好,我选择给你机会,我会回来。不过,”他冷冷道:“既然彼此都给了诺言,你就一定要遵守,在此期间,不许交任何男朋友。如果食言,我叫你生不如死。”
“这公平吗?”她壮起胆子问:“小爸你不准我谈朋友,那么你呢?你能不能不要找那么多女人?我也不是非要你忍受那种需要,你找一两个也没什么啦,你是大总裁,不可能一个女人都不碰,只是不要太多。我没有资格吃醋,可我还是会难受的。”
“丫头,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他反问,没有回答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没有时间给她庆祝生日了。他取出两张名片:“我到纽约换了电话号码后,会第一时间告诉,有事记得打给我。这两张名片你收好,如果遇到困难,联系不到我,就找这两个人求助,有我的托付,他们一定会帮你。”
“嗯,我知道了。”她捏住名片一角,没有多看一眼,只沉浸在生离死别的哀痛中,大脑一片苍茫空白,心脏处一阵一阵的抽痛。
“丫头,收好名片。”他提醒,将名片塞入她牛仔裤口袋里:“想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嗯。”她哽咽的点头,目光痴痴的望着面前男人英俊熟悉的脸庞,眼睛红肿,心神根本无法集中。
“傻孩子。”黎澄泓见她这样,不由轻叹一声,再度将她揽抱在了怀中:“别难过,我肯定会回来的。好好学习,毕业之前,不许像你们同学那样外出接活儿,以免耽误了学习,知道么?学校的机会很难得,那点蝇头小利不值得,你把基本功练扎实,专业学精透,等你毕业了,我自会给你铺好路,帮你实现梦想。你自己呢,到任何时候,都要洁身自爱,虽然入的是娱乐圈,但必须出淤泥不染,不能丢了人格和尊严,明白吗?”
“明白,我都听小爸的话。”宋恩琪低泣,在她人生的成长道路上,这个男人亦师亦友,亦父亦兄,他的教诲对于她来说,每一条都是真理,她深信不疑,奉行到底。
捧起她的脸庞,他细碎的吻落在她泪湿的眼睫上,他嗓音暗哑:“丫头,等我!我要你坚定不移的等我回来,你能做到吗?”
“可以的!”她声音不大,却坚定无比,小小的身体里,仿佛瞬间蕴藏了巨大的能量。
虽然对她有猜疑,有愤恨,然而离别在即,他眸子一热,缠绵的吻再次落向她的唇。
这最后离别的吻,他吻得缠绵刻骨,她也青涩而炽热的主动回吻他,两人唇齿纠缠,难舍难分。
许久,直到突来的手机铃声乍响在车厢,黎澄泓才从忘我的清潮中清醒过来,他松开她,侧过头看向窗外,如梗在喉:“丫头,下车吧,我该走了。”
她捂住颤抖的唇,泪眼朦胧看着他的容颜,泣不成声:“小爸,保重!我不想说再见,我等你回来!”
他点头,眼角湿润,声线颤抖:“干干净净的等着我!”
“嗯。”她下车,忽然想起什么,急急拍打车窗:“小爸,你今天欠我一个生日蛋糕。”
隔着半落的车窗,四目相对,他伸手摸上她湿润的脸颊,过了一会,才回答:“今年的我没办法陪你一起吃了,不过我会安排助理给你预定一个最好的,你晚上回去自己吃。等我回来,欠你几年,我补偿你几年。”
“嗯,我等你。”她微微侧脸低头,亲着他温热的掌心,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他满手心。
吮吸掉掌心里她的泪珠,他最后凝望她一眼,即刻调转车头,没有半分迟疑的离去。
此时,已经接近下午两点钟。
他再耽误片刻,就会赶不上飞机,他一惯是个果决的人,除了和她有关的事情,他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优柔寡断。
有舍才有得,他和她之间存在的问题太多,如果她足够认真,他愿意继续等下去,等着问题一一解决的那一天。
只要她值得,他不介意自己一直等下去。他愿意为了自己心目中从小就向往的最干净最美好爱情,等候一个女子一生。
什么样的诱惑和煎熬,他都可以忍耐,抗拒,只要他觉得那个人值得他这么做。
她还太小,抵御诱惑的意志肯定要薄弱,昨晚的照片和今天她与男生亲吻的事情,虽然令他震怒,失望,却还是无法让他彻底放弃她。
已经小心翼翼呵护了这么多年,他对她的心意,早已经做不到完全收放自如,说断就断。
可是,他又不能不介怀,不能不给她时间,真正看清她,也让她认清自己的心。
她是个孤儿,他又何尝不是?母亲一辈子都在闹自杀,没空过问他这个儿子,他父亲忙着生意和讨好那个狐媚女人,更加不在乎他这个儿子的感受。
他与那个家,早就没有什么联系了,十多年未归家,在他的人生意义里,他早已把自己也归类为孤儿。
这八年来,他和宋恩琦相依为命,互相取暖,如果说他是她的天,那么她亦是他割舍不掉的骨血亲人。
车子开上车水马龙的大街,他才从离愁别绪中恢复冷静,将那通挂断的电话回拨过去:“外公,我现在去机场,您有什么交待的吗?”
“澄泓,万事小心,那三个人,都不是好对付的,他们在纽约的根基太深!”那端,老人沉重的声音传递过来,带着深浓的叹息:“如果有需要,一定要打电话过来,我和你舅舅、姨夫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