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她曾经用生命去捍卫过的,永远都不可能丢下的,自己送给她的那支玉簪。
那么,究竟会是谁?带走了倾城呢?
墨南灏杵在原地,终于想到了锦子谦话语中的漏洞。如果说,那个人是倾城熟识,却算不上信任的人,那么她就不可能在食物中下毒,只能趁倾城不备,而突然袭击她。
这样的人,怕是在整个皇宫里,也都只有一个。
闵嫣然。
墨南灏握紧拳头,大步朝礼贤宫走去。
宗人府的大门在吱吱嘎嘎的刺耳声中缓缓敞开,邓公公走进宗人府,墨南浔正坐在院子里,迎着阳光,安静的闭着眼睛。邓公公清了清嗓子,说道:“七爷,皇上有旨,您可以走了。”
墨南浔睁开眼睛,皱着眉头问道:“我可以走了?”
“没错,皇上解除了对您的圈禁,您可以回到礼贤宫去了。”邓公公对墨南浔的反应有些意外,可转念一想,堂堂一个皇子,竟被囚禁在这样的地方,天长日久,怕也难免有些萎靡不振。
“为什么让我离开?”墨南浔站起身来问道。
“哎呦我的七爷,能离开这宗人府还不好?这可是湘妃娘娘,在皇上面前给您求来的。”邓公公连忙解释道。
“湘妃娘娘为我求情?”
“正是。”
“哦,好,我知道了。差人把我的东西,都搬回礼贤宫去吧,我随后就回去。”墨南浔说着,便抬腿往外走去。
邓公公一愣,连忙追了上去:“哎呦我的七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在这里呆久了,觉得闷,先四处转转再回去。”墨南浔说着,步子也加快了不少,匆忙离开了宗人府。
墨南浔走到凝晖堂外,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与自己阔别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人究竟好不好?秦湘才不会平白无故的救自己出来,那么这一次,为了把自己救出来,她又付出了多少?她一再的说着,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自己,可是,自己又怎能轻易相信,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愧疚?
“你是谁啊!”墨南浔刚想进去,身后却响起了一个毫不客气的声音,墨南浔回过头去,那小丫头也吓了一跳,连忙跪下道:“七爷饶命,奴婢不知是七爷,还请七爷恕罪。”
“凝晖堂的丫鬟?”墨南浔却淡淡的问道。
“回七爷,正是。”小丫头连忙回答道。
“起来吧。”墨南浔说着,想了想,又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递给小丫鬟道:“交给你们五福晋。”
“是。”小丫鬟连忙起身,双手接过字条,站在一旁。
墨南浔没再说话,默默转过身打算离开。
“七爷不打算进去坐坐么?”小丫鬟却叫住墨南浔道。
“不了。”墨南浔冷冷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丫鬟愣在原地,这个七阿哥不是一直被圈禁在宗人府么?怎么出现在这里?真是奇怪。而且,他的性格也实在古怪的很,真是一个十足的怪人。
再次回到礼贤宫,墨南浔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在宗人府的时候,自己每天都想怎样才能重获自由,而如今,自己终于回到了礼贤宫,却总觉得莫名的心慌,似乎只有那间小小的宗人府,才能给自己安全感。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当自己回到这里,就再也不能每日想着那个人,可是,若是自己一直呆在宗人府,就不能去保护,那个自己每天都在想念的人。
“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把倾城带去哪儿了?”
“五哥还这是有趣,竟然会跑到我礼贤宫里,来要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怎么,难道姐姐和你这么疏远,连死后的魂魄,也不肯回到凝晖堂吗?”
……
墨南浔刚想踏进礼贤宫,却听见里面传来了嘈杂声,墨南浔皱了皱眉头,连忙走进去道:“五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七弟?你怎么……”
“我不是应该被圈禁在宗人府吗?我怎么出来了?五哥一定很意外吧?我也觉得,我实在不应该离开那宗人府,这样,不但打乱了五哥原本的计划,甚至都不能时常来礼贤宫骚扰我的侧福晋了,这样的话,简直太糟糕了不是吗?”墨南浔的声音波澜不惊。
“我……”墨南灏似是想要辩解,却又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好辩解,便只是不甘心的瞪了闵嫣然一眼道:“没什么,七弟误会了而已,我先告辞了。”
说着,墨南灏便扬长而去。
见墨南灏走了,闵嫣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扑到墨南浔怀里哭啼道:“爷!您终于回来了!您不知道,您不在府上的这段日子,我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不管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骑到我的头上来。现在您回来了,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爷,人家好想你……”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不知怎的,墨南浔竟隐隐觉得有些厌烦,不动声色的推开闵嫣然道:“好了,别哭了,我先去洗个澡。对了,刚刚墨南灏来做什么?”
“爷,您不知道,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的事情呢。这皇阿玛,不知怎么,被我那个姐姐的妖言迷惑了,同意她嫁给五哥。可是老天有眼,箱子竟然在迎亲当天破了,诅咒娃娃掉了出来,上面还有您的名字呢!皇上下令处死了姐姐,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不知怎的,今天五哥发什么疯,竟然跑到咱们府上,问我把闵倾城弄去哪儿了?真是可笑,我看,是因为我那个姐姐死了,他也疯了吧。”闵嫣然轻蔑的说道,这个闵倾城,果然是个扫把星,谁挨上她都要倒霉。
“闵倾城死了?”墨南浔惊讶道。
“是啊。哦,我忘记了,爷原本也是想要纳我那个姐姐做侧福晋的,现在她死了,爷一定也心疼的不得了吧。”闵嫣然的嘴角耷拉下来,不悦道。
“怎么会呢,快去帮我准备洗澡水吧。”墨南浔连忙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