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的星空特别璀璨,星星特别明亮,尼特罗在家中的阳台上看着北边的夜空,神情凝重,“为什么北宸星会明暗不定,难道……”
靖祎也看出了北宸星的异样,脸上蒙上了一层忧虑,“只有离开寒月,才是真正地保护寒月!”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靖祎的心里回荡着,撕裂着靖祎的心。
深夜,靖祎从梦魇中惊醒,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怎么也记不起梦的内容,靖祎合上眼,试着钻进心底去探寻梦境,为什么会这般痛苦,连快乐都是痛苦的,独自一人承担所有,只要他过得好,过得幸福,那一切都是值得的,纵然舍不得,放不下,牵挂着,但还是要离开,越远越好,带走所有的不幸与灾难。
“清玄!”寒月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周围一片寂静,清冷的月光从窗外射进来,洒在寒月身上,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寒月无神空洞的双眼。
“月,你怎么了?”紫瞳在隔壁的房间听见寒月的喊声,立刻跑了过来,看到的就是寒月呆坐在床上。
“月……”
“紫瞳是在清玄失踪后才跟在我身边的吧!”寒月依旧低着头,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语气很平和。
“恩。”
“清玄才四岁就可以进殿参选,真的很了不起呢,当时我坐在父王的身边,看着下面将近二十名灵能力者,只一眼就被清玄吸引住了,我看到在他安静柔和的面容下有一颗寂寞易碎的心,所以,我违背了选灵的原则,选择了与我同龄的清玄,即便这个决定很冒险,但我却只想让清玄成为我的羁绊,我想看到清玄的笑容……”寒月的语气很平静,但眼里却充满了无法化解的悲伤。这些年来,寒月从未主动跟身边的人说起过他与清玄之间的事,紫瞳虽也好奇但却从不过问,只是知道寒月的羁绊是清玄罢了。
灵能力者要为王族承担他们所有的伤病和厄运,因此选择的灵能力者一般都要比自己大十岁以上,但年龄差距太大也有不利之处,所以灵能力者进殿参选的年龄标准是十四岁至二十岁,而王族都是四岁的时候选灵。但寒月却选择了与自己同龄的灵能力者,如果灵能力者不能完全彻底地承受王族的一切苦难,到时就会造成两人一同倒下,而此时灵力的消耗也是最快的。因此选择清玄作为自己的羁绊对寒月来说是件很危险的事。此外,还有一件令人担忧疑虑的事,清玄虽为灵能力者,发色却不是银白,而是带着蓝色的月白。
“一旦缔结契约便是一生的羁绊,自此,我便与清玄整天形影不离,彼此间的感情越来越好,而我也真的在清玄的脸上看到了笑容,那是比奇迹还要美丽的事物。但就在三年后我生辰的那一天,我和清玄突然同时陷入了昏迷,巫医都束手无策,但四天后我竟自己醒了过来,可是清玄却不见了。我找了好几天,也去了玄雀那里,可就是没有清玄的下落。”声音有些哽咽,心里在隐隐作痛,思念的人,深埋的记忆一下子全都回到了眼前,不曾提及的往事,在这个宁静的夜晚,随着思念全都宣泄而出,带着浓烈的哀伤与苦涩。
“为什么他要离开,为什么不留只字片语,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消失地无影无踪!”寒月在低吼,在生气,他思念清玄,也气清玄,气他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离开,气他不给自己一个理由,气他至今都未现身,气他留下自己一个人。
“月,其实你很想念清玄吧!”
寒月缓缓地抬起头,温柔哀伤的眼眸看向紫瞳,这个美丽的少年在微笑,可是紫瞳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世界上最深浓的哀伤,好美,美到让人喘不了气,美到让人想流泪。
“真的很想他,很怕再也见不到他了……”声音很轻很柔。
紫瞳从来不晓得,一个人美得最极致的时候,就是他哀伤痛苦却哭不出来,只能笑的时候。
“月……”轻唤着寒月的名字,紫瞳不知都还有什么言语能够安慰寒月,一切只是徒劳。
翌日清晨,天空下着绵绵细雨,让一切都显得那么有气无力,提不起劲来。
“真是讨厌的天气,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呢!”杏喝着牛奶,嘴里一阵抱怨。
“因为大地需要滋润啊!”说话的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夏之隆延。他坐在餐桌前,手里翻阅着今早刚到的报纸。
“隆延,吃饭的时候不要看报纸!”夏之浅香——夏之隆延的妻子从夏之隆延的手中抽走了报纸放在桌边,然后将放着早餐的盘子推到夏之隆延的跟前。
“嘻嘻!”杏在一旁偷偷地窃喜,刚才反驳她的人也得到报应了。
“小杏,你也别调皮了,快些吃,时间不早了!”夏之浅香是个贤惠的妻子,也是个温柔的母亲。
靖祎看着眼前这一切的幸福,心中却隐隐作痛,不知还能拥有这种幸福多久。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一出生便拥有不凡的灵力,但因为发色的奇异而遭到同族小伙伴的排斥,被一个神秘人收养后在深山里生活了一年,四岁时被送进殿参选,成为寒月的羁绊,与寒月朝夕相处三年,却又不得不离开,离开寒月,离开蓝洛,来到这里,被夏之隆延收养,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但心中仍是牵挂着那个人。但如今,夏之一家也成了他的牵挂,他早已将他们视为自己的亲人,但是他又不得不再次选择离开,这次能去哪呢?天虽高,地虽远,但在寒月的羁绊里,他无处可去。虽然改变了自己的发色、发型和瞳色,也极力压制与寒月的羁绊,但是寒月就在身边,寒月的气会使得原本变弱的羁绊一点点的恢复,寒月发现自己是清玄是迟早的事,所以在这之前,他必须下定决心。
“哥,听说你们班新转来一个男生,是吗?”杏的声音打断了靖祎的思绪。
“嗯!”是那个转校生黑羽星野,而且他居然和寒月认识。
“之前也有人转到A班,下次是不是轮到我们班了呀!”杏与靖祎在同一所学校,但不同班。杏从小就很聪颖,学什么都很快,而且一学就会,才15岁就已经上高中了。其实,杏也是想和靖祎一起上学,所以才跳级与靖祎上同一所中学。
“你们学校这么受欢迎啊!”夏之隆延打趣地说道。
“不是你替我们选的学校吗?”杏一脸疑惑地看向在喝柳橙汁的夏之隆延。
“唔?!”其实当初夏之隆延根本不知道圣瑞的行情是怎样,只是以前的一个好朋友就是在圣瑞毕业的,只是这个朋友很早就去世了,只是夏之隆延想纪念一下他,于是便帮杏与靖祎报名了那所学校。
“事情就是这样,其实你爸对圣瑞一点都不了解!”夏之浅香将事情的原委叙述了一遍。
“呵呵!”夏之隆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爸爸的朋友?那岂不很年轻就死了,真可惜啊!”杏感慨道。
“是啊,30都不到呢,是出的车祸,她的老公也在那一场车祸中丧命了,两人留下了一个四岁的儿子,听说被她弟弟带去国外抚养了。你刚出生时,他们一家还来看过你呢,她还抱过你呢!”
“我都没听你们说起过呢,那个阿姨叫什么呀?”
“她叫柳川絮,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而且你对她也没有印象啊,说了你也不知道!”
“可是人家还抱过我呢!对了爸,你有她的照片吗?好想看看那个阿姨长什么样子啊!”
“小杏,该去学校了,晚上回来再看吧!”夏之浅香看了眼墙上的钟。
“我去拿书包!”靖祎离开了餐桌。
“真扫兴!那晚上回来一定要拿给我看喔!那我们走咯!”杏朝屋里挥了挥手。
“路上小心呐!”夏之浅香目送着杏和靖祎走出了大门。
“柳川絮的弟弟好像是叫柳川安濑吧,那时他还是个小孩,跟着柳川絮来我家玩过几次呢!”夏之隆延已经坐到了沙发上,手里还在翻阅着刚才没看完的晨报。
“柳川安濑?!啊,老公,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
另一张餐桌前,柳濑和星野也正在吃早餐。
“今天放学后直接回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柳濑将所剩不多的咖啡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回桌上,然后看向在喝牛奶的星野。
“谁啊?”星野放下牛奶杯,没有抬头,但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声。
“到时你就知道了!”一副神秘的样子。
“切,我去学校了!”星野无意追问下去,抓起旁边凳子上的书包就走人。
“早点回来!”再三叮嘱道。
“知道了!”声音消失在关门声中。
靖祎坐在位子上,眼神游离在窗外。突然,一个响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了教室,是星野将凳子拉出坐下时发出的声音。靖祎定定地看着星野的后脑,他就是寒月昨天来找的人,黑羽星野,如果他跟寒月认识,那他知道寒月的身份吗?
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下课铃响后,大家都涌向了餐厅,教室里只剩下靖祎和星野。靖祎不喜欢和别人挤,所以一般都过半个小时才去餐厅。星野根本就没打算去吃饭,他想用午休的时间去趟档案室,放学再去是肯定不行的了。正当星野欲起身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形,他正探头往教室里看,看到星野后随即露出了灿烂迷人的微笑。
寒月走到星野的位子旁,将手里的一个袋子放在星野的桌上,脸上依旧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这是什么?”星野一脸茫然。
“给你的午餐啊,汉堡和热巧克力,原来你们这的食物这么好吃的啊!”
“可是,你为什么要给我买午餐?”还是一脸茫然。
“我想你会不会是趁午休的时间去那个档案室,那一定没时间去吃饭了,刚才那节课老师提前放了,我就去餐厅买了些吃的给你。”
除了柳濑没有人对星野这么好,因为星野的内敛冷漠以及他的一头红发,大家都不太愿意和他交朋友,所以从小到大身边就没有朋友,越是没有朋友就越变得孤僻。星野看着桌上的汉堡和热巧克力,突然有一股暖流从心口蔓延到全身。
“星野,怎么了,不舒服吗?”与第一次相遇时一样,星野因为寒月走神了,寒月以为星野哪里不舒服便很关切地询问。寒月是个温柔体贴的人,阳光,开朗,总能给身边的人带去快乐,他的笑容更是令人着迷,仿佛所有的春guang都在脸上,美得让人沉醉。
“我们明明才刚认识,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想到以前学校里的同学都把自己当成一个异类,唯恐避之不及,更别说会关心自己。星野低着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凄离的双眼,声音带点苦涩,很飘渺,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散,化为虚无。
“因为我想和星野做好朋友啊!”寒月蹲了下去,下巴抵在桌边,满眼笑意地看着星野。其实,寒月是在星野的身上看到了靖祎的影子,感觉星野与靖祎很像,都是寂寞孤独得令人心疼的孩子,让寒月不由自主的想跟他做朋友,想关心他,让他快乐。
星野的心怔了一下,朋友,这个词对星野来说是陌生的,他没有朋友,如果柳濑和絮不算的话。
“可以吗?”寒月见星野没有反应,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星野转头看向寒月真挚漂亮的眼眸,心底有什么被牵动了,为什么会有幸福的感觉,为什么真的想和寒月做朋友,为什么会被寒月感动。星野用力地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了温暖幸福的弧度。
“那我们现在就去档案室吧!”寒月站起身,也将星野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这时,在一旁静静待着的靖祎突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正欲从星野的另一边走开时,被寒月叫住了。
“夏之同学,可以请你陪我们一起去吗?你对学校比较熟啊!”
“我有事,图书馆很好找的,你们自己去吧。”没有抬头看寒月,眼睛一直看着别处,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他是不是很讨厌我啊,每次都对我很冷淡!”寒月有些失落地说道。
我也没见他对谁热情过啊,星野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你想太多了,我们走吧。”
在校园里找人问了路,终于找到了图书馆。一幢四层楼高的古式建筑伫立在星野与寒月的面前,由主楼和左右翼两楼三部分构成,银灰色的砖石此刻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显得古朴而庄严。
“好漂亮的建筑啊!”寒月赞叹道,“里面一定有很多书吧!”
“我们进去吧!”两人一同走进了图书馆。
里面的空间很大,主楼是方形构造,中间是一个小花园,供学生休憩养目之用。主楼的二楼有天桥通往左右翼楼,翼楼是圆柱形建筑,好似两个大烟囱矗立在主楼的两侧。
星野与寒月从左边的天桥去了左翼楼,然后爬上了左翼的顶楼,那里只有一个房间,门上镶着的金属片上写着“档案室”三字。
星野转动门把,随着“吱”一声,门开了,这扇门好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里面微微有些霉尘味,但很干净,又像是定期有人来打扫的样子。寒月走了进去打开了灯,屋内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许多。
“星野要找谁的资料吗?”寒月看向身边的星野。
“小絮的资料……”星野看着一排排的资料架若有所思的样子。
“就是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她也在这所学校念书吗?”
“她在很早之前就从这里毕业了,我也是因为她才来圣瑞的。”星野开始查阅起架子上的资料。
“可她不是已经毕业了吗?你来也见不到她呀!”寒月跟在星野的身边,也随手翻阅着资料。
“她已经死了,永远都见不到了!”星野的目光还是停留在手中的资料上,语气也是很平淡,听不出什么不愉快的,但是眼底却郁结了一层悲伤。
“对不起,我不知道……”寒月收敛了笑容,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没关系,能来她读过的学校念书是一件快乐的事。我找到了!”声音突然变得兴奋。
“真的吗?”寒月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往星野身边靠了靠,低头看星野手中的资料,上面还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任谁看了都会为之着迷,她的样子很清纯可人,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来形容也不为过,成年后的絮更是一个优雅温柔的女子,不食人间烟火,当时真翼的同学都羡慕他能娶到如此美丽的老婆。
“她就是星野说的小絮吗?”为什么这么眼熟,虽然发式变了,但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寒月在心里思索着。
“其实她是我的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双亲就出车祸去世了。”星野轻轻地***着絮的照片,语气淡定而平和。
“我的双亲也已经不在了,但我还有三个哥哥……”寒月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说的话也突然没有了声音。
“怎么突然不说了?”星野转头看向寒月,只见寒月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星野从未见过如此的寒月,让人有一些,心疼……
“星野的妈妈真漂亮!”寒月脸上的忧伤一散而去,招牌式的笑容又出现在了脸上。星野没有追问,只是含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寒月的称赞。
整个中午,星野和寒月就待在档案室里看絮在三年高中里发生的事情,星野也和寒月说了一些絮的事情,这是星野第一次与柳濑之外的人说这么多。
放学后,星野没有在学校逗留直接回家了。
“我回来了。”星野在门口边换鞋边向屋内喊了一声。
“啊,回来啦,晚饭已经做好了!”只见柳濑穿着星野的那条湖蓝色格子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两个汤碗。
“你下厨?那……”星野将书包扔在沙发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下来。
“等你回来再做就晚了,吃完我们就出发!”柳濑将两只汤碗放在餐桌上,里面是柳濑拿手的拉面。
星野看了眼桌上的拉面,然后一声不响地走到厨房门口,眉角随即开始抽搐起来,眼前狼狈凌乱的厨房让他恨不得掐死已经坐在餐桌上开始吃拉面的柳濑。
“混蛋!你跟厨房有仇是不是?!”星野朝着一脸悠闲的柳濑大声喊道。
“这不要做面嘛,做出来的面好吃不就行了,管厨房干嘛呀!”柳濑义正言辞地回道。
星野看着那碗拉面,汤底清澈,面条白皙,上面还撒着翠绿的碎葱,很难想象是从刚才的“地狱”里端出来的。他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柳濑把厨房搞得跟打过仗似的,做出来的拉面却还能这么有卖相,自己也一点都没有弄脏,真是一个超级怪胎。
“下次你不准进厨房弄吃的!”星野坐到餐桌上,眼放寒光。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准我自己弄吃的的!”柳濑一脸贼笑。
“你的耳朵很好,没听错,是我说的!”相比于收拾厨房那个烂摊子,星野宁愿自己下厨。
“那你就快点吃完我做的最后一碗拉面吧!”柳濑将汤碗往星野的面前稍稍移了点。
星野没好气地拿起筷子开动了起来,“现在可以告诉我要去见谁了吧!”星野抬眼看了看柳濑,然后又低头喝了口汤。
“说了你也不认识啊!”
星野差点喷出来,“我不认识,那你还让我去见?!”
“可他认识絮哦,是絮的一个好朋友!”说话人不紧不慢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人的杀气。
“小絮有很多朋友,你干嘛非要我去见那个人?”
“因为絮只带我去见过他,在絮的朋友中我认识的也只有他啊,见了他你可以知道更多絮的事。”柳濑一脸柔和地看着星野。
星野微微一愣,然后低下了头,轻声道,“谢谢你,柳濑!”
柳濑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只是星野低着头没有看到。
夏之宅。
“啊,吃的好饱啊!”杏往后一靠,手捂着肚子说道。
“小杏,帮忙收拾桌子,一会有客人要来哦!”夏之浅香站起身,开始收拾餐桌。杏和靖祎也帮着收拾餐桌。
“咦,是谁啊?”杏端着两个菜盘,走进厨房前还好奇地问道。
“就是抱过你的柳川阿姨的弟弟啊!”夏之浅香已经开始洗盘子了。
“对了,早上说要看柳川阿姨的照片的!”杏突然想了起来。
“啊,我记得好像是放在那里了,还是一张跟你一起的合照呢!”夏之隆延起身向客厅的书架走去。
“诶,真的吗?我要看!”杏兴匆匆地从厨房走到客厅,靖祎也尾随着走到客厅。
夏之隆延在书架的最上层翻了翻,找到一本相册拿了下来,翻了几页,“看,就是这张!”
杏从夏之隆延手上接过相册,“咦,柳川阿姨好漂亮啊,是个美人诶!哥,你看!”杏将相册递给身旁的靖祎看,靖祎看着照片,皱了皱眉,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嗯,很漂亮。”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这时门铃响了,夏之隆延走去开门,“啊,好久不见了,快请进!”来人走进了客厅。
“是你!”杏和靖祎异口同声,只是杏是兴奋的语气,而靖祎是冷淡的口气。柳濑和星野亦是一脸惊讶,令人错愕的巧合。
“你们认识?”夏之隆延一脸疑惑。
然后大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原来星野就是靖祎班上新转来的学生,而柳川就是杏口中的那个大好人啊!真是太巧了!”夏之隆延一脸悦色地说道。
“原来,你就是柳川安濑,那个有名的画家!”杏兴奋地说道。
“当时看你这么喜欢我的画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呢,也是托你的福,我的画能够放在那个画廊里卖。”柳濑的眼眯成了月牙形,一脸微笑。
“我很喜欢你的画风,真的!”一脸认真的样子。
“那我真是荣幸啊!”柳濑不害臊地笑道。身边的星野则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来,吃水果!”夏之浅香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走到客厅里将水果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在杏的身边坐下。
“靖祎,以后就麻烦你多多照顾我们家小野咯!”柳濑看向靖祎。
靖祎和星野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然后星野将目光移向了旁边的夏之隆延,“夏之叔叔,你能告诉我一些有关我妈妈的事吗?”
“当然可以啊!”
随后大家一起走进了絮的故事,絮的世界,最开心的自然是星野,而靖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柳川絮,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她!但是她十几年前就去世了,那时我还在蓝洛,又怎么可能见过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眼熟,但是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可恶,头好痛,究竟在哪里,在哪里见过!
在星级大酒店三十四楼的某个豪华套房里,一个美丽少年斜倚在落地窗前,漂亮迷离的双眼在窗外的霓虹灯间流转,神情落寞,整个城市披上了一层暧mei的色彩,令人沉醉。
“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吗?”身后站着的紫瞳凝声问道。
“恩,一点发现都没有。”寒月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
“看来明天还得去找师傅……”紫瞳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寒月转过身,看向一脸沉思的紫瞳。
“啊,没什么,那你早些休息吧!”紫瞳还未把尼特罗一事告诉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