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戈着急,郡王刚走的时候,她们原本想要进去的,可是却被姑娘关在了门外。随后不久,她们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呜咽的哭泣声。
“求求你了!姑娘,你就让我们进去看看你!”
青戈一直拍门,绿意则是在青戈的示意下跑去了竹园。
展玉除却刚开始哽咽的抽泣,后来则是哭的累了,慢慢的收住了眼泪。心里的委屈也随着眼泪流了出去,剩下的则是困了,想要睡觉。
而就在她搀扶着门慢慢站起来的时候,有人却用力的推开了房门。展玉一个措手不及,跌到在了地上。
展玉看着渗出星星点点血丝的手掌,还有掌心处传来犹如火烧的疼痛,真是想破口大骂,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干的?
青戈看到了这个样子,连忙小跑着走到了展玉的身边,想要扶着她起来。但是她伸出的手被展玉打掉。
“姑娘……”青戈可怜兮兮的看着展玉,可是展玉却头也不回。
站在她们身后的沈天殊,见到这个样子的展玉,心里大概其明白,展玉心里还是有气的。于是,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青戈和绿意两人相视一眼,谁也不敢先行离开。生怕如果自己走了以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让姑娘还是不理她们。
展玉自然是感受到了身后有人,但是她也没有回头。她不想知道是谁。她现在很累,想要睡上一觉。
展玉总算是走到了床边,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回了位置。总算是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了!她真的真的很累!
沈天殊双手背后,一言不发的跟在展玉的身后。他虽然和梁渊两个人喝了不少酒,但是他的身上并没有浓重的酒气。相反,周身则是环绕着淡淡的桂花香。
风一吹,桂花的香气蔓延在整个闺房,好不清新。
展玉也不顾现在的时节是立冬,屋里有着些许的凉气,直接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觉。每个人疗伤的方法不一样,她疗伤的方法不是时间,是睡觉。
沈天殊站在屏风后,他没有跟到里面的卧室。他现在还没有勇气去面对。他只能回头,随后望了望一直站在门外的两个丫鬟,又再次的离开了房间。
梅园的院落里,沈天殊听着两个丫鬟的报道,知道自己又做错了。
只希望,以后的时间里,他能够把那些伤口抚平。
淮南王府。
“你是说东林玥和展玉之间有什么关联?”
沈桓听到了这个消息,脸上阴鹜的表情有着些许的惊喜,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如果要是有关联,那么到时候就算是展玉行刺沈天殊失败,他还可以把展玉当做礼物送给东林玥。相信东林玥不管将展玉当做小妾还是丫鬟,都是会记得自己这一笔人情。
沈桓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这个展玉还真是够幸运的,能够和东林玥认识。
“派人告诉红娘,让展玉接近东林玥。”
“是!”暗卫得了令以后便消失在了书房。
安排好了事情以后,沈桓便走向了卧房。自从两个人和好以后,沈桓每一天的生活都感觉很充实。虽然妻子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接纳自己,但是他已经进入了她的心门,不是吗?
连冰见到沈桓回来以后,连忙上前近身伺候着。在为他褪下衣物的时候,连冰说起了今天出去,安国公侯府夫人的话。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自然是被沈桓发现了。沈桓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发生什么事情这么为难?”
连冰对于沈桓的动作感到有些娇羞,但是眼下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于是将今天在安国公侯府的时候,那国公夫人对自己说的话,向沈桓转速了一遍。
沈桓听到了以后,面上虽然是呵呵的笑着,但是心里却觉得那个老婆子多管闲事。
“不用想那么多,二弟之所以不回府来不过是因为魏王爷不肯罢了。”沈桓搂着连冰的双肩,为她解释着:“还记得那****我登门之时,看到二弟身体并无大碍以后,商量着让二弟回来,可是魏王爷却说再等几日。”
“当然记得。”
连冰知道,梁渊和沈天殊的感情最深。虽然沈天殊只是一个质子的身份,可是沈天殊的才华却在梁渊之上。而梁渊虽然贵为一国皇子,但是他却是一个向往江湖的闲散王爷,所以他从来不在乎那些虚称。
“魏王来到淮南城以后,除却我和老二,能够说上几句的并没有几个人。老二从小又一直和他在一起,魏王舍不得老二离开也是正常。相信他们两个,都是一些懂得礼数之人。等时机成熟,老二就会回来的。”
“可是在外人看来,却是你我二人心胸狭隘,即使二弟二十号就要成婚,也不肯让二弟回到淮南王府。”
连冰想起来今日安国公侯府夫人讽刺自己小气,就觉得有些羞赫。如果放在以往,她一定不会生气。因为她不在乎沈桓,她只要做好自己这个棋子的本分就好。
可是她现在想要和沈桓重新开始,就必须要维护好淮南王府的形象。虽然淮南王府这几年在沈桓的打理下,让人尊敬有加。但是那并不代表,同阶级的人,不会看轻了自己。
沈桓见连冰脸上微微带着苦恼的样子,嘴角的笑容更加温暖。他的妻子,现在总算是变得更加有灵气了。
“世子,不要笑了。”连冰一抬头,就看见沈桓一脸宠溺笑容的望着自己。脸上顿时一热,随后将自己的脸颊埋在了沈桓的怀里,不想让他看见,这么狼狈的样子。
“连冰……”
沈桓声音陡然变得沙哑,看着连冰的眸子也变得热情无比。连冰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炙热的目光融化了,她连忙低下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想要逃脱。
男人却见她带入怀中,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的身上。随后,床帐落下,一室春宵。
不知道睡了多久,展玉从睡梦中睁开了双眼。可是当她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情景以后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她先是闭上了眼睛, 随后又睁开了双眼。她又用手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发现还是挺疼的。原来不是做梦啊!
这是哪里?
房子还是那个房子,这是为什么格局变了?她的房间里为什么多了一张睡榻?是谁睡在这里呢?展玉好奇的从床上走了下来,难道是青戈吗?
等她走进的时候,却发现那睡踏上并没有人。展玉有些狐疑的伸出手揉了揉脑袋,这是几个意思?害怕自己跑了不成?
“青戈?”如果要是青戈的话,等她进来她一定要让青戈把睡榻搬出去。
早就在门外等候着的青戈听到了展玉的呼唤,立即从门外走了近来。看到了展玉以后,嘴角还勾着兴奋的笑容。
展玉不由得故意板起了脸:“笑什么笑?还好意思笑?”
昨天那个样子对她!如果不是因为门被关上了,沈天殊哪里会做出那么失礼的举动?
“姑娘,昨天的事情是奴婢们做的不对!”
青戈见展玉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真的生气。也就大着胆子走到了她的身后,为她绾着单螺发髻,一边梳着,一边开心的说着:“昨日郡王为了照顾姑娘,一夜没睡。”
“照顾我?”
展玉觉得自己刚刚可能听错了什么,要不然为什么青戈会说沈天殊照顾了她一夜?她又没有生病,也没有毒发。他是哪门子的照顾啊?
“是啊!姑娘昨日情绪很不稳定,郡王见了以后很心疼,为了照顾你,特地让人搬来了睡榻,一直在你跟前照顾着。”
青戈一直觉得自家的主子是面热心冷的人,可是她没有想到,原来他们家的主子是面热心也热的王爷。
展玉听到这里,就觉得听不下去了。沈天殊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她也已经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现在对于他,已经构不成了威胁。
“郡王原本想要守到姑娘醒来的,只是早上辰时被魏王爷请了过去,不一会应该就会回来。”青戈的话刚落,就见门外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展玉转头望过去,发现沈天殊今天身穿一身黑色锦袍,紧抿着红唇,静静地站在那里。眼底的黑眼圈,很是明显。
以为这样她就会原谅他吗?她是那么善良的人吗?她是那么圣母的人吗?
展玉觉得自己不是,怎么也要让沈天殊损失点什么吧?她灵动的双眼转了转,决定如果要是沈天殊向她道歉的话,那么她就会趁机让沈天殊让些股份出来。
“郡王!”
青戈行礼,随后在自家主子眼神的警告下,无奈退场。
睡好了觉的展玉,此时的表情已经看不出喜怒。她只是双手插在宽大的袖子里,静静地回望着沈天殊:“郡王。”
“又要出去?”
沈天殊见展玉身穿天蓝色的百褶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心里有些担忧,难道她还是想要去见东林玥吗?
东林玥今日又没有递请帖,难道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
展玉点了点头:“招人。”
沈天殊眉头微皱,什么时候这种小事情需要她去做?想要找什么样的人直接告诉自己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冒着初冬的寒气,去做那些对身体不利的事情呢?
“以后像这样的事情,你只要交代给炎庆就好。”
沈天殊走上前,想着梁渊的话,伸出了自己宽厚的手掌,温柔的放在了展玉的额头:“感觉是身体好些了吗?”
展玉的眉头紧紧皱着,这又是做什么?
“郡王爷!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展玉用力的将面前的沈天殊推开,清澈单纯的眸子里,此时写满了愤怒:“为什么要打了别人一巴掌以后却还要给一个枣吃?是不是觉得这样我就会忘记昨天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