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玉想起东林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由得坦笑出声:“但愿真如你所说,他不会和我做相反的决定。”
田塍见青戈从屋子里再次出来,不禁有些不悦:“展姑娘,不如我们还是进去吧。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可真不是很好。”
展玉嗯了一声,便任由田塍将她扶回房间。
青戈也在第一时间出声,像是在迎接展玉,又像是在提醒沈天殊:“郡王妃,可是累了?”
“嗯,走了一会觉得整个人很累。”
展玉很是冷淡的回答着青戈的问话,她现在对青戈的感情很是复杂。以往青戈就会像是她的老师,时刻指点着她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或者像是朋友一般的和她玩耍。
她一直以为青戈跟在自己身边那么久的时间,应该也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可是在大婚当天青戈的选择,着实是痛了她的心。
“玉儿。”
见展玉和田塍两人缓缓走进屋里,沈天殊也挣扎的想要起身。和最开始的结果没有差别,他还是坐不起身。
青戈站在沈天殊身边,见他想要坐起身,不禁出声提醒:“郡王爷你现在身上伤未好,还是躺在床上为好。”
“无碍。”沈天殊对田塍使了一个手势,示意让她过去。
田塍有些疑问,他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吗?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交情?
“扶着我起来。”方才炎庆在的时候忘记让他扶自己起来,就让他去魏王府寻找冰魄草,本还有点遗憾。如今倒是让绿意扶他起来的时候,能够从侧面观察一下绿意。
“我?”
田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天殊,他的身边明明就站着青戈,干嘛还要舍近求远的喊自己扶他起来?
青戈这一次到没有失落,她知道沈天殊之所以喊绿意,定是因为他想要验明绿意是否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展玉的手不觉紧抓着田塍的手腕,田塍也有些担忧的看着展玉,这沈天殊该不会是发现她是假冒的绿意了吧?
展玉抓着田塍的手松掉,装作不在意的说着:“你先扶着我到床上坐着”
田塍虽然有些不太明白展玉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在沈天殊的注目之下,她点了点头,装作一副很是怯懦的样子,扶着展玉向着床边走去。
当展玉坐下以后,便伸出手摸索着沈天殊的腿,同时还对田塍吩咐着:“你且先扶郡爷起来。”
青戈则是站立在一旁,看着展玉的手在沈天殊的身上胡乱的摸索着。而她们的郡王爷苍白的脸不知是因为展玉的手,还是因为要坐起来的缘故,变得通红。
沈天殊本是看绿意是否被人顶替,被展玉的手胡乱摸着,突然间就有点心猿意马,脸上也不知不觉间变得燥热。
田塍趁机走在了沈天殊身边,装作很是吃力的样子,用力的扶着他起来。在“努力”了片刻以后,她转头看着青戈,求救似的说着:
“青戈姐,能帮我一起扶着郡王爷起来吗?”
对于田塍的求助,青戈看了一眼沈天殊,想要知道他的意思。
田塍看着青戈的动作,有些同情的看着展玉。想必大婚那天,青戈也是这般对待展玉的。
还好,田塍对青戈没有什么期待也没有什么感情,自然不会感觉难过。
在得到了沈天殊的默许以后,青戈立即走到了田塍的身边,两人各怀心事的将沈天殊扶了起来。
虽然说是两人一起做,且田塍还有武功藏身,可是当扶着沈天殊真正坐起来之后,田塍还是累的气喘吁吁。
沈天殊坐起身以后,则是也没有了心思去验证绿意的真假。他大手一挥,示意青戈和田塍两人一起退下。
当屋子里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沈天殊已经伸手抓住那个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小手,哑着嗓子道:“你知道你在玩什么吗?”
“知道啊,我在玩火。”
展玉的口气觉得像是再说一个很普通的事,同时脸上还有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沈天殊因为展玉的话有些挫败,这个女人就不能羞涩一点吗?
“如果不是因为我身体现在动弹不得,小心我会把你吃的连渣都不剩。”
或许是因为有了共生死的事情,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不少,同时也暧昧不少。
以往两人不会说的话,现在都会说。
“就是因为你现在动弹不得,我才会撩拨与你。”展玉承认,她是故意的。一开始她是想让沈天殊转移注意力,后面则是觉得那男人的线条不要太好!于是越摸越上瘾,直到现在竟然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
沈天殊无奈,他以往竟然没有发现,展玉竟然还有折磨人为乐的一面!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明明是一个很坏的行为,在沈天殊的眼里,却觉得展玉十分可爱。
只是眼下他还有事情想要问展玉:“你出府当真是想去上凝香阁找我?”
“差不多,不过我的本意是想去救红娘。”展玉一说完这话,就觉得有些后悔,她是不是泄露了什么?
“我记着之前在京师的第一次见面,你就是去见红娘的路上出了意外,而如今红娘竟然也来到了淮南。听闻你刚刚的话,好像是你们两人的感情很好。”
沈天殊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表情变化,但是目光却是变得深邃起来,他想看展玉这一次是不是还会隐瞒自己。
“情分自然是有,如若当时不是她看我可怜,愿意指名让我去送首饰,想必不知何时,我已经化成了一杯黄土,洒在了大地。”
“你的意思是说,红娘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沈天殊感到一丝差异,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插曲。
展玉却是耸肩:“我以为我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呢。”沈天殊见展玉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心里莫名的感觉尴尬和难受。他总觉得展玉像是再嘲讽他,调查关于她所有的事情。
“你知道这次的暗杀活动,是谁指使的吗?”
无奈之下,沈天殊只好转移了话题,问着他比较关心的事情。
展玉的心有些紧张了起来,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忍住想要大喊这幕后黑手不是你吗?
可是她最后还是暗中捏紧了自己的手,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时决定出府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当时在场的有谁?”
或许能够通过排除的方法,得知谁是幕后的黑手。
展玉将那日的情况重复的说了一遍,随后皱着眉头说:“这整个过程中并没有外人知道,当然,不排除在调遣侍卫的时候,让人钻了空子。”
沈天殊点头,而这时连冰也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她们二人坐在床边说话有些担心的说着:“你们两人身上的伤口都好了吗?怎么都坐起来了?”
昨日青戈请了一个跌打大夫进府,她就知道了展玉脚踝扭伤了。于是想着去探望,只是当时天黑了,只好等着今日天明再来。
展玉笑着回应:“只是崴了一下,再说昨天大夫也帮我揉了揉,没什么大事。”
“切记不可有这种侥幸心里,伤口都是养出来了的。”
展玉被连冰说的,只好举手投降,连忙点头答应:“等一会青戈她们进来的时候,我让她们扶着我上床。”
“大嫂,大哥是不是回来过?”
他记着自己在昏迷的时候,听到过沈桓的声音。他的手下明明传来的消息是沈桓跟在梁渊的后面去了南梁。
“是,当天听说你和展玉出事以后,就立即从军营赶了回来。”连冰并没有感觉沈天殊的话有什么不妥,也没有丝毫防备将那日的情况重复了一遍。
只是连冰将老王妃想要丢掉展玉的事情,并没有告知她们二人。
“不过昨日晚上世子爷就又去了军营,说是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沈天殊则是皱眉,沈桓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他是故意制造出一个去南梁的假象?从而使自己掉以轻心,然后他再暗中给自己致命一击?
沈天殊想到这里,不觉沈桓这个计策实在是高。只是照理说他应该一直隐藏才是,为什么要突然出现?
沈天殊将目光投向了连冰,他的心中也有了一丝答案。沈桓之所以出现,定是连冰遇到了危险,所以那日的事情,定然没有连冰说的那么简单。
“只是我实在想不通,弟媳是否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听领卫大成说,那些黑衣人都是抱着必杀弟妹的决心,且当时随行的六人侍卫,也牺牲了三位。”
连冰脸上有些愧疚和懊悔以及自责,当时她如果拦住展玉,或者派个侍卫去上凝香阁,结果都会比现在好的多。
“大嫂也无需多过自责,牺牲的三位侍卫,后事可都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妥当,只是我很想找出幕后的黑手,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
展玉听着死去了三个人,一时间脑海里闪现出了满是红绸的画面,同时还有着一个人躺在地上,满嘴的血……
不要去想!
无形之中,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劝解着她,让她不要再想那件事。莫名的她有一种很排斥了解真相,总觉得一旦知道真相,她定然不会向现在这般轻松。
“玉儿你怎么了?”
察觉到展玉的脸上有些汗水,沈天殊连忙伸出手拦住她的肩膀,过于大的动作,动到了腿部的伤口,沈天殊咬牙忍住想要吃痛的呼声。
展玉被他拥在了怀里,摇了摇头:“没事,我没事。”
只是那虚弱的声音,明显的就让人知道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沈天殊心疼的将手探在了展玉的额头之上,发觉她的头很烫,抬头望向连冰:“大嫂,可否帮我去请大夫?”
连冰看着展玉脸上的虚汗,平常再怎么泰若安然,此时也变得焦急起来:“好,我这就去!”
连冰慌张跑出去的事情,自然是让守在门外的两个丫鬟双双走了近来,她们见到展玉被沈天殊紧紧地搂在怀里,脸色突然也变得有些苍白起来,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