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百里米明显感觉到沈天殊有着愤怒的情绪从身上散发出来。低下头又继续说着:“且展姑娘十五日被陈大人带回大牢时,陈冲曾经两次去知府求情,第一次去的时候被人阻隔在外,说是没有旨意。第二次陈冲则是直接去了大牢,可是当时的展姑娘已经被东林玥带走了。”
“还有呢?”如果不是今日去聚贤斋偶遇了陈冲,他怕是不会知道,陈冲今日也对展玉有好感,更没有想到,陈冲竟然会为了救展玉,跑去知府和大牢。
“陈冲当时为了救姑娘,特意求了平国公用圣旨保郡王妃。只是平国公当时却没同意,说郡王妃并非平国公府所出,也不是平国公的儿媳,就算拿了圣旨也没有用。事后平国公夫人曾经说要认郡王妃为义女一事,只是那天郡王妃正好失踪,等回来以后已经与郡爷你成婚,身份与他们不相上下,这件事情就此搁浅。”
对于百里米的话,沈天殊是有些了解。一般的国公府邸不外乎是第一任的国公对朝廷做了重大的贡献,得了圣人的嘉奖,同时还赐一张免死圣旨,为的就是有子弟犯下弥天大罪之时念在第一任国公的情面,留其乃至整个家族一命。
“知道了,你去守着郡王妃吧。”
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便挥手准备让百里米离开:“对了,这些事情郡王妃是否知情?”
百里米摇头:“郡王妃定然是不知情,不然也不会对平国公一家人犹如陌生人一般。”
这样一说起来,沈天殊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同时也让他更加的心闷,怪不得从大婚当日平国公一家人就极为护着展玉,当时他本以为是因为展玉救了陈冲的缘故,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他们二人早就知道展玉在陈冲心中是什么样的位置,为了不让展玉受到委屈才会尽绵薄之力出声的吧!
“嗯,下去吧。”
这一次,沈天殊没有再喊住百里米,而是任由百里米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房间中。黑暗中,一双鹰眼绽放出星光,明亮而耀眼。
话说沈桓与连冰两人相携回到房间以后,连冰则是充满歉意的看着沈桓:“抱歉,我去找二弟……”
“不要说了,今天的事情你只需要记得是我安排的就好。”沈桓的面色虽然看着和往常无恙,可是语气却能够听出来一丝疏离感。
敏感犹如连冰,她怎么能够听不出来呢?故而连冰也有点慌神,连忙拉住了沈桓的手臂。
“世子,我知道你心中肯定有所怀疑。但我真的没和二弟做些什么龌龊之事!”一向冷漠疏离的连冰,此时的慌神,让沈桓感到悸动。
可是一想到是因为沈天殊才这样,沈桓的内心就十分憎恨沈天殊。恨不得现在就前去杀掉沈天殊。
“我只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所以特地去寻找二弟问……”连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桓伸出手挡住。
“连冰,不要再说了。”沈桓见连冰还想再说,连忙以吻封缄。他不想听,不想听关于这件事情的任何真相。
连冰瞪大了双眼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沈桓,看着他浓密而卷翘的睫毛,还有那因为常年在外奔走的古铜色皮肤。突然,连冰感觉自己的嘴角被人咬住。
“唔……”连冰不禁有些吃痛,张开了红唇以后,她就能够感觉眼前的男人,是生气了。不过才有这种想法,身体就突然变得腾空起来。
沈桓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他将连冰放在床上以后,在连冰还来不及坐起身来,就只听衣衫撕裂的声音。
来不及惊呼,连冰就被沈桓推到,狠狠地压在了身下。随后便承受着那个人在她的身上, 胡作非为。
床上,连冰的眼泪慢慢的从眼角滑落,承受着身上那人给她的快感以及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当沈桓感觉身体疲惫躺在了床上,才发现连冰不知何时已经睡着,而枕着的枕头上,已经被泪水浸湿。
沈桓心里有一丝柔软划过,他伸出大掌轻轻地磨砂着连冰的脸颊。感受着她滑嫩的皮肤,爱不释手。
连冰睡梦之中,感觉有人在摩擦着她的脸颊。疲惫的身体不由得向旁边的温暖躯体靠过去,小声的喃喃着:“沈桓,别闹了。”
沈桓的手僵硬在了她的脸上,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不可置信。他的薄唇缓缓上扬,眼里的狠戾早已经烟消云散,变得满是柔情与笑意。
猛地将连冰拥抱在自己的怀里,感受着连冰身体的柔软。激动地心,难以压制的情绪统统全部涌上心头,眼眶也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在那小女人很是习惯的将手臂放在自己的胸膛处时,沈桓再也压制不住自己,泪水也慢慢的从眼眶滑出。
连冰太过疲惫,她此时并不知那个爱她比爱自己还要多的男人,泪流满面。
一夜过去,本以为第二天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恢复到平静。可却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门外站着一个丫鬟模样,说是要立规矩。
展玉有些疑惑,这立规矩一般都是皇后给妾室或者妻子给妾室们立规矩,她明明是妻啊?为什么要被立规矩?
同样疑惑地还有连冰,当她拖着已经快散架的身体站起身,门外就有人说是老王妃请她过去,说是要立规矩。她作为世子妃是妻子,且沈桓只有一个妾室,还是自己曾经的贴身丫鬟。那丫鬟也是个知趣的,从来没有过什么小动作,五年来沈桓没有碰她,也没有怨言。本是向她请命离开王府,但是被她留了下来。
如今老王妃要立规矩,是让她对妾室立规矩,还是说老王妃要给整个淮南王府立规矩?显而易见,明显是后者。
展玉就住在老王妃的院子里,所以她是第一个先到的。只是她看不到老王妃的任何表情和脸色,所以她自然是看不到老王妃在看着她时,那种想要杀了她的表情。
第二个到的是连冰,住在长寿苑里,走路自然是要一段时间。而当连冰刚坐下没有多久,南烟和她曾经的丫鬟就已经相携走了过来。
“南烟参见王妃,世子妃,郡王妃!”
南烟虽是为妾,可是也算是贵妾,不过在正妻的面前,她还是该要行礼。
灵儿则是学着南烟的样子,一一给坐在位置上的三人一一行礼,她曾是连冰的贴身丫鬟,如今为沈桓的妾室。虽然五年未有宠幸过,可好歹也占着妾室的名头。
老王妃看着她们两个人,发现腰肢犹如细柳,********的十分讨喜。再者那两个人的面上也是有着不差的面容,心里更加的喜欢,越看越顺眼。
“呵呵,坐。”老王妃看的心里欢喜,准备让她们两个人坐下。
连冰看着这一幕,心中莫名的有些不满:“母妃,这可怕于理不合吧?”
“是啊,王妃!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妥。”灵儿一听到老王妃让她们两个人坐下以后,就觉得有些吃惊。
老王妃面部微微装作不开心的样子:“什么于理不合?什么不妥?在老身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老身的儿媳。”
“杨嬷嬷,还不赶紧为她们两人赐座?”老王妃见南烟和灵儿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心里很是欢喜。再得意的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连冰和展玉,见她们连冰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应对,展玉却是一脸笑意盈盈的模样。
越是笑,越是耐人寻味。
老王妃有些警戒的看了一眼展玉以后,又佯装一副慈善婆媳的样子,对着她们四个人说着:“今日让你们过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要和你们说。”
见灵儿有些不安的坐在位置上,有些害怕的看着上侧的连冰。老王妃心里立即明了灵儿的心思,她们一直是主仆二人,如今却共同拥有一个男人,自然心里有些忌惮。
南烟则是大方的坐下,只是她在看向展玉的时候,眼中的恨意却是不减。老王妃脸上的笑容也越加的深了起来。
“如今殊儿已经成家,不能再向以往那般,只是来我这里请个安就算完事。从今儿个起,你们四人就要每天卯时要来这房间里请安,一直待到午时,晚上申时再来给老身我请个晚安。”老王妃说道这里,又故意沉吟了片刻。
“也从今个起,灵儿你每隔一日便去上世子的房间,南烟你则是一直都在郡王的房间里伺候着。”
她的话一落音果不其然,就看到四个人的脸上变色不少。其中两个最为明显的,就是南烟和连冰。
南烟这些年来,从未近身过沈天殊。而展玉不过才出现在沈天殊身边半年,就已经成为了郡王妃。如果不是因为有老王妃的插手,怕是展玉现在也已经与沈天殊圆房了。
如今一听到自己一直都要在沈天殊的房间里伺候着,南烟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的脸上立马有着得意的神色,她微微屈身向着老王妃道谢,随后又趾高气扬的看了眼展玉,奈何展玉眼瞎看不见!
但这也并不能够阻挡她想耀武扬威的心情,展玉看不见但总能够听得见!
“南烟谢过王妃!南烟定当尽心尽力伺候郡王爷!”说道这里,南烟的脸上还燃起了一片红晕,像是在害羞一般。
灵儿则是担心的看了一眼连冰,语气也并没有南烟的激动。她只是觉得有些悲切:“灵儿谢过王妃。”
“都叫什么王妃?还不赶紧改口叫母妃?”老王妃的表情突然装作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像是真的很介意南烟与灵儿喊她王妃。
“谢谢母妃!”
终究在怎么感觉于理不合,南烟和灵儿两人都改了口。
展玉再整个过程中,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难过的表情。她的脸上,一直都是浅浅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连冰则是冷漠的看着眼前事情的发生,她就知道老王妃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本以为会把怒火直接发在她的身上,却没有想到,老王妃竟然曲折迂回的想了这么一个招数。
想要利用妾的作用, 让她和展玉两个作为妻的人心里窝火。老王妃不主动出马,却派出了两个棋子扰乱她和展玉的心,不能不承认,老王妃的这个算盘,打的的确挺好的。
只是,连冰却并不生气。因为她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沈桓,对不起灵儿。这些年来一直未能给淮南王府生下一儿半女,她本就感到愧疚。而灵儿更是因为自己,在淮南王府有了一个尴尬的身份,如果这样能够弥补灵儿,能够让老王妃心里高兴,那么就这样做,又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