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田掌柜的解释杨栎还是不信,因为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放眼整个淮南城皮肤最白的男子他只见过陈冲。所以最开始看到林冲走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男人可能是陈冲,再者他记得陈冲的样貌。
眼前的这个林冲明明是陈冲的模样,且脸色也和以前一样,他不会认错的。
“他分明就是平国公的儿子陈冲,为什么你们都说他是林冲?你的意思是本公子我的眼睛瞎了,连人都分不清楚吗?”
杨栎的脸色顿时的难看极了,这个田掌柜真以为他要教一干学子学子种地,就可以当众人的师父吗?就可以随便对学子指三倒四吗?
“还请公子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
田掌柜虽然以前得过秀才的名号,可其人实在讨厌为人处世需要阿谀奉承才转而回家继续种地的。再者这些年一直和土地打交道,突然听到杨栎对于他气势凌人的质问,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在了那里。
“田掌柜,不好意思,给你老添麻烦了。”
林冲见杨栎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再看一眼有些怒气的田掌柜。心里很是内疚,如果自己要是再不走,可能一会事情会发展的更大。
“哎,你别走啊!”
杨栎伸出手拉住了林冲的袖子,随后便见那林冲像是断了风筝的线,跌落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杨栎哈哈大笑:“还说你不是陈冲!也只有陈冲才会有这么较弱,脸色也会像是纸一样的苍白。”
林冲的脸上此时变得羞赫,他没有想到这个杨栎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不禁一次次的质问他是不是陈冲,又故意让他在这些人前跌倒,不仅如此反而还嘲笑他。
林冲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他也是像此时此刻一般,跌倒在地上,身边站着很多年龄相仿的孩子,那些孩子全部都模仿着为首的男孩,指着坐在地上的他,哈哈大笑。
当年那个为首的男孩,正是杨栎。时隔多年,没想到这一幕还会再次重现。
这一幕,很快的被人传了出去,说是安国公侯府的三公子仗着身份欺负聚贤斋的一个小厮,和古时候的赵高指鹿为马行为相似,他指着林冲喊人家陈冲,几经劝说不仅没有改悔之意,反而变本加厉的把人推到并嘲笑。
身在聚贤斋的杨栎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行为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淮南十二城。他认为这一次会和以前一样,即使是把人打死了,也不会有人来找自己的责任。毕竟以前他做过的那些事情,全部都被他的母亲摆平了。
他杀了人不用偿命,自然张扬跋扈的性子就样养成了,也就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凡事有爹妈盯着的习惯。
“就算我是陈冲,你又有什么指教?”
林冲慢慢的从地上站直了身体,他忍着手心传来的疼痛,用着倔强的目光看向杨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时常会因为杨栎对于他的捉弄,而在午夜梦回会做着噩梦。
“当然是要问你这些年过得好吗?是不是家里穷的吃不上饭,才会来这聚贤斋给别人打工来了?如果要真是如此,告诉本公子一声,本公子身边正好缺一条狗,你要不要来?”杨栎说完,又是得意的哈哈大笑。
“杨栎,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冲知道,自己的这句话说出口无形之中就是承认了,他是平国公的儿子陈冲的事实。他原本只是想要当着一个简单的普通人,学着农作物的种植,等到身体强壮好了以后,便悄无声息的回到府邸。
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前去他的府中来找他玩耍,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玩伴都没有,对外也都是一句抱病在身。
“我欺人太甚?”杨栎一脸无辜的看着陈凯:“我有欺负他了吗?你们看见我欺负他什么了?我欺负他哪里了?”
陈凯则是连忙附和:“没有啊!三公子您的身份还用欺负什么人吗?你说的话对于我们来说那都是圣旨!”
“对对!我们只看见你在关心这个小子,并没有欺负他。”
一些围观的学子们也跟着敷衍趋势,反正左右不管这个小子是不是平国公的儿子,他的品级也没有安国公侯府的大,就算到时候平国公想要找事,肯定也会碍于安国公侯府从而不敢追究。
有些聪明人则是向后退了几步,不管以后平国公会不会找安国公侯府算账,也会找他们这些没有家庭背景的学子。打杀几个也不会有官府为他们平冤屈,杨栎也更不会帮助他们出头。
东方彦一直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些闹剧,他除却看了一眼杨栎,随后便一直盯着那个被杨栎欺负的男孩。
他觉得那个孩子身体是孱弱点,可是看着气势和容忍却是比那个犹如跳梁小丑杨栎强的多。再者那男孩看着骨骼也比较清奇,举止谈吐也着实不像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如果真的是平国公家的世子,倒也不算奇怪。
东方彦和平国公的爷爷有过几次接触,那个时候他的年龄还小,但是平国公的爷爷那时已经权野朝堂,当他和太傅辩驳的当天,正是平国公爷爷解甲归田的时候。
平国公的爷爷在他胜了太傅以后,还夸奖了他。说后生可畏,如果后期好好学习,将是国之栋梁。
想那平国公爷爷为大齐江山戎马一生,为人刚正不阿,两袖清风,所以先帝在他生前特奉为平国公。当他死后则是爵位传位给他的大儿子,也是现任平国公的父亲。第二任的平国公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整日挥霍他父亲留下来的名誉和积蓄,不过多久便因为荒淫无度而身亡了。
想着原本该是一个光宗耀祖的家庭,现在却变成了这般惨败的模样,不管是不是达官显贵都可以随意的践踏,想起了那时陈将军英姿飒爽的样子,东方彦不由得叹气,只希望这个陈世子是一个能够做大事的人。
杨栎见那些人都在附和自己,心里更是高兴,过分的是竟然伸出手拔掉了陈冲头上的发簪,顿时三千青丝缓缓散尽披肩而来,本就面容英俊只是因为气色苍白的林冲,因为这一举动更是让人赞叹他的英俊。
“我就知道是你!只有你一个男人才会长了一张女人脸!你们看,他披着头发的样子,是不是很像个女人?”
杨栎见林冲承认自己是陈冲,于是又故意捉弄他。想要让更多的人和他一起,嘲笑陈冲。
“公子!”
田掌柜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很是生气。他最讨厌的就是狗仗人势的家伙!他看着那杨栎随后又看到了不远处的东方彦和程昱,连忙小跑过去,打算把这边的事情全部都告诉给他们俩个,顺便来评评理。
林冲此时脸上开始燃起了红色,有怒有羞还有恨意!这个杨栎,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可争,为何他总是对自己再三的羞辱?
杨栎等人见到陈冲犹如纸色的脸此时娇红犹如女儿家,更是捧腹大笑:“三公子,平国公家的世子该不会是个女儿身吧?要不然怎么会长得这般娇媚?”
“要不我们几个脱光了他的衣服,看一看?”
杨栎提议,陈凯立即符合说好,同时也伸出了手想要解开陈冲的衣服。
林冲羞愤难当,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很是疼痛,嘴里有着腥甜,不一会血便从嘴角溢出了。眼前的世界,也都变得昏暗起来。
“我看你们谁敢!”
展玉一进入农家院的范围,就听到了几个人的猖狂笑声,再者他们中间穿着黑色衣服面色如纸的男子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林冲。
陈凯的手给刚放在林冲肩膀,就听见一记尖利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而且那声音吼着的方向,好像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其他的人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纷纷瞩目,同时也都识相的向后退了几步。
展玉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他们的身边,看了看一脸发丝凌乱且嘴角还挂着血迹的林冲。顿时眼神变得像是来自地狱的阿修罗,紧紧的盯着那个手放在林冲肩上的男子。
“拿掉!”
陈凯有些后怕的看着这个女子,据他的印象此时的展玉,应该是在他爹的大牢里才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聚贤斋呢?
“如果我不拿掉呢?”
左右自己是知府的儿子,这个展玉虽然是未来的郡王妃,可现在毕竟是一个没有过门的不是吗?就算是展玉想要追究什么责任,也不过是一届平女罢了。
“不拿掉?”
展玉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随后回头看了一眼炎庆,声音没有起伏的说着:“这个人我看着不顺眼,给我打。”
炎庆很想翻白眼给展玉,他是奉了沈天殊的命令好好保护展玉没错,可是他不是用来随意打架的啊!不是展玉看谁不顺眼就听从命令打人的啊!
炎庆犹豫了一会,最终只好迈步向前。如果自己不上前,事后主子肯定会说他保护不周。
陈凯一见炎庆身高马大,且是武功高强的模样,心里顿时没了底,他连忙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杨栎,可是杨栎却是一副看戏的模样,丝毫没有想要帮助他的意思。
陈凯在心底暗骂杨栎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随后逞强的扬起了脖子对展玉以及炎庆趾高气扬的说着:“我是知府陈大人的儿子陈凯,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展玉一听是陈大人的儿子,脸上顿时笑成了花一样的好看。她的这个笑容,顿时让一些学子觉得展玉像是书中描写的颜如玉一般,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性子有些泼辣了。
“陈大人的儿子?”
展玉只要一想起昨天那衙役对自己下了****,就觉得有气没有地方出,这下正好有了机会,连忙对着展玉加强了命令:“给我打!往死里打!”
“姑娘,这样怕是不妥!”
青戈见展玉一脸想要嗜血的表情,心里很是焦急。杀人案的风头还没有过去,现在展玉就又要惹事,她真担心郡王收拾不来这些烂摊子。
“本姑娘不怕!”
打死才好了!看那陈大人下次还敢不敢对她身上行驶那种下三滥的药物。
“哎哟……”
陈凯很快就被炎庆踢到在地,七尺男儿此时蜷缩在了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的说不要再打了。